怎么评价三国贾诩

2020-12-09 作者:故事大全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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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贾诩出身及早年行事

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是三国之中颇受争议的一个怪才。关于贾诩的出身,三国志不详,但云贾诩年少时“时人末知”,故而一些人会误将贾诩认为是寒门发迹的代表,贾诩本人即生于桓帝之际,系出名门,为西汉名臣贾谊之后;自贾诩以上,贾氏数世皆在庙堂,是标准的世宦之家。

贾氏舍弃中原的繁华,避地武威的原因,是容易想见的。延熹以来,是正当党锢之祸孕育和暴发的年代,士族因此而遭牵连迫害者不计其数,魏之名臣如钟繇,陈群,荀攸等家族多受其累,黄巾之乱后党锢始开,这些人才得以被征辟。而贾诩却能很早的举孝廉为郎,以正途入仕,说明了当时贾诩家族并未遭到党锢的波及。汉末之际,州郡查举早已不勘贤愚,但唯亲疏门第,以贾诩少不知名而得举为孝廉,亦足证诩家之显赫。

依汉制,入朝为郎期满,便会视其才德,出为丞,令或刺史等职。而方时天下将乱,智计之士多辞官以避祸,其所见略同,如曹操早年在济南任上也曾称疾辞官,贾诩亦此辈中人。故而在郎官任期未满便以疾病为由辞官归乡,蛰伏不出,直至董卓入住洛阳,贾诩始被董卓征辟为椽。

贾诩被董卓征辟,可看作是董卓入洛阳后用人的一个缩影。一方面,为服人望,董卓极力拉拢士族,“追理陈蕃、窦武及诸党人”“悉复蕃等爵位,擢用子孙”,在朝内任用名士如荀爽、蔡邕等,使“幽滞之士,多所显拔”。另一方面,为巩固扩充其所统属的凉州集团的势力,所用亦多凉州人,卓传称“卓所亲爱,并不处显职,但将、校而已”,卓遣兵屯驻四处的多为其故将,虽非显职确是要职。至

  清心寡欲,约己爱民

于文官之列,亦是如此,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周?,周?为武威人,又为名士,董卓用为尚书,也是位低权重的要职。贾诩的情况就与周?相似,贾诩被辟为太尉椽,虽为吏,确是“三公之喉咽”“素为所重”。后来董卓与士族撕破脸皮,迁都长安后,杀周?、伍琼等人,又贬杨彪、黄琬。而贾诩在此时远离政治中心,转为校尉,被外放至牛辅军中,或也与此有关。

二.片言兆乱

初平三年,贾诩受命随李?、郭汜等击朱俊于中牟,并抄略关东各县。就在李?军悬而未归之际,董卓被王允诛杀,牛辅也随即败亡,李?等陷入众无所依的尴尬境地。李?无奈之下遣使到长安,乞求特赦,而被王允所拒,理由是“一岁不可再赦”,这个借口显得十分笨拙,原来此年春正月与夏五月已然有两次大赦,不可再赦是不能成立的。而王允对李?等人作出不赦的决定,原因更多的在于并州和凉州集团的长久矛盾。王允为太原人,吕布为五原人皆为并州党。在董卓掌政时期,凉州集团对并州集团多有轻慢打压,而董卓被诛之后,李?、郭汜等“忿怒并州人,并州人其在军者男女数百人,皆诛杀之”,使得这种矛盾又加深了一层。

就在李?准备解散部队,各自逃命的时候,贾诩向李?献上了一生最为人所非议的一策。此计也为大汉的动乱埋下了伏笔

《三国志-贾诩传》:诩曰:“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众以为然。?乃西攻长安。

而后李?、郭汜接受贾诩的建议,沿途收合董卓残部,旋而一举攻克长安,杀王允逐吕布,掌握了朝廷的大权。又“放兵略长安老少,杀之悉尽,死者狼籍”。李?等入主长安后,对部下仍旧毫无约束,光景一片惨淡。《后汉书-董卓列传传》记载:“时长安中盗贼不禁,白日虏掠,?、汜、稠乃参分城内,各备其界,犹不能制,而其子弟纵横,侵暴百姓。是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委?,臭秽满路。”更有甚者,恣杀大臣,朝政混浊。故裴松之在评论此段史实时称“自古兆乱,未有如此之甚”,“岂不由贾诩片言乎?”

战后李?等论功行赏,欲给贾诩封侯,贾诩推辞不受,称“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又欲用为尚书仆射,贾诩又以自己“名素不重”为由加以推托,于是拜贾诩为尚书,典选举。此时的贾诩,个人政治立场开始变得十分微妙,体现在李?等人对贾诩的态度——“亲而惮之”。

李?等人对贾诩缘何亲之?在世人眼中,京都的这场劫难,李?、郭汜固然是首恶元凶,而贾诩这个帮凶的名分也是逃脱不掉的。故而在李?、郭汜面对其他割据势力的威胁时,贾诩必然是站在李、郭一边对其竭力保全的,同时李、郭等人也是看到这一点并且仰赖贾诩的。

在这一问题上,贾诩帮助李?解决了关东联军的威胁便是一个实例。

《后汉书-朱隽列传》:及董卓被诛,?、汜作乱,汊时犹在中牟。陶谦以汊名臣,数有战功,可委以大事,乃与诸豪桀共推汊为太师,因移檄牧伯,同讨李?等,奉迎天子。

会李?用太尉周忠、尚书贾诩策,征隽入朝。军吏皆惮入关,欲应陶谦等。隽曰:"以君召臣,义不俟驾,况天子诏乎!且?、汜小竖,樊稠庸儿,无他远略,又?力相敌,变难必作。吾乘其闲,大事可济。"遂辞谦议而就?征,复为太仆,谦等遂罢。

贾诩虽生于武威,而为家世之故,习尊王之礼,比之李?等习夷风的将校,志向与好尚终究不同,贾诩亦深知李?等人,不能久辅,也许是自己良心发现,自己已然身负惑乱的恶名,决不愿意再为此辈又背上一个不臣的骂名。故而当矛盾的双方变时,李?等人在与献帝为代表的皇权发生冲突中,贾诩的立场则更多的站在了皇帝一边,利用自己在凉州人中的地位,对李?郭汜多加制约,此即李?对贾诩惮之的原因。而贾诩在这一时期的作为,陈寿称之“多所匡济”,其事迹为史籍所详者颇多。

其一.主持选拔人才,多用旧时名士为天子近臣,使献帝能有忠臣在侧。 《魏书》曰:诩典选举,多选旧名以为令仆,论者以此多诩。
其二.在李?、郭汜的矛盾之间加以调解,不使其争斗长安而威胁到天子安全。 《献帝纪》曰:郭汜、樊稠与?互相违戾,欲斗者数矣。诩辄以道理责之,颇受诩言。
其三.护佑天子与王室成员,使李?等人不能加害。 《献帝纪》曰:?时召羌、胡数千人,先以御物缯采与之,又许以宫人妇女,欲令攻郭汜。羌、胡数来晡省门,曰:“天子在中邪!李将军许我宫人美女,今皆安在?”帝患之,使诩为之方计。诩乃密呼羌、胡大帅饮食之,许以封爵重宝,於是皆引去。?由此衰弱。

《后汉书-灵思何皇后纪》:唐姬,颍川人也。王薨,归乡里。父会稽太守瑁欲嫁之,姬誓不许。及李?破长安,遣兵钞关东,略得姬。?因欲妻之,固不听,而终不自名。尚书贾诩知之,以状白献帝。帝闻感怆,乃下诏迎姬,置园中,使侍中持节拜为弘农王妃。

从上引《献帝纪》记载的贾诩遣散羌胡豪帅的事情来看,贾诩俨然已经从西凉军的智囊、李?的腹心变为了内忧外困的献帝唯一可以仰赖的大臣。是后李、郭二人长安内斗,张绣劝贾诩不可久并留邀与同往,贾诩称“吾受国恩,义不可背。卿自行,我不能也。”此后护佑天子东出,保全大臣,贾诩也多有贡献。是故对于贾诩的德行,后说纷是,毁誉不一,窃以为对贾诩不应一味的贬低,虽有惑乱之言在先,而能委身事君,所在匡正,亦不失丈夫所为。

三.良平之奇

年逾不惑的贾诩在经历了了一段曲折的政治道路之后,最终离开李?军,其后他先依段煨,复从张绣,最终归于曹操。贾诩年少时曾往见汉阳名士阎忠,阎忠见而异之,谓贾诩有良平之奇。离开长安的贾诩,其才华开始在汉末的乱世中展现,奇谋百出庶无遗策,终不负良平之奇的评价。

建安二年,曹操南征张绣,绣降,复因曹操淫张济妻而欲叛。时为张绣谋主的贾诩,建议张绣不要正面冲突,继续假装投降使曹操麻痹大意,进而提出借道曹操军营,又以车少而重为借口让曹操答应士兵各披甲执戟。曹操不疑,少有防备,在张绣率众通过时,掩袭曹操军营,大败曹军,曹操长子曹昂、弟子安民以及大将典韦均折于此役。

建安三年,曹操复征张绣,围宛,因后方得报袁绍可能奇袭许都,遂解围退还。曹操用兵谨慎,亲自断后,使辎重先行,并在安众设下了伏兵。张绣自恃刘表援军已经到来,又以乘胜之势,决定亲自追击,贾诩看出曹操早有安排劝阻张绣不要追击,张绣不从,果在安众中伏大败。贾诩见张绣败归,又力劝张绣再追,称“亟往必利”,于是张绣合兵再往,果然得胜而归。胜后贾诩对张绣解释说:“曹操来攻打将军,临阵用兵上并没有什么失误,力未尽而退兵,必然是后方有事。曹军新退曹操必会亲自断后,将军虽善于用兵,却还不是曹操的对手,所以先前追击必败,曹操击破将军,一定上轻装简行赶回许都,防备上不如之前,即使留将断后,也不是将军的对手了。”张绣对贾诩的见识十分折服。

张绣能以弹丸之地而使曹操“比年征之不克”,多半是仰赖于贾诩的辅佐。张绣作为汉末一只较为弱小的军阀势力,势难独自支撑,故而贾诩从张绣之初,劝其与荆州刘表联合。时荆州并未遭受中原战火的影响,刘表势力在没有多大阻挠的情况下得以发展为“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的一支重要力量,看似是一个不错的靠山。而在贾诩往荆州见表,观刘表其人之后,断言此人“平世三公才也;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是不能长久作为依靠的。而留给张绣选择的,也只能是曹操与袁绍二人。在曹操与袁绍对峙官渡之机,贾诩力荐张绣舍弃前嫌,归顺曹操。虽然当时曹操的实力不及袁绍,而就袁曹二人个人的高下优略,其实天下智士早有认知。譬如李膺之子李赞在临终时就嘱托其子说“时将乱矣,天下英雄无过曹操。张孟卓与吾善,袁本初汝外亲,虽尔勿依,必归曹氏。”曹操的谋士荀?、郭嘉等人也都是先从袁绍而观其无成,便转而追随曹操,郭嘉评价袁绍说:“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贾诩亦有此识人之明,终在乱世之中为张绣以及贾诩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袁曹对峙于官渡,双方相持长达半年,曹军粮草难以为既。贾诩适时准确的指出曹操相拒而不能克的原因在于“但顾万全”,只要抓准时机出奇制胜,则一战可定。后许攸来降曹军,告知曹操绍将淳于琼在营北押粮的情报,建议曹操派奇兵袭取辎重。曹操的部将大多疑其有诈,而贾诩力劝曹操从之。曹操便亲自领兵在袁绍营北的乌巢击破淳于琼,袁绍军心大乱,向北溃败,曹操遂取得官渡的决定性胜利。

建安十八年,曹操与马超、韩遂等人组成的关西联军战于潼关。关西人彪悍,曹操忌惮其部队的作战能力,为避免正面交锋,曹操潜兵暗渡坂蒲津,形成两面夹攻之势,迫使马超等后撤让出潼关,退守渭南。隔渭水对峙期间,又多张疑兵,成功地使部队暗渡渭水。曹操的意图就在于避免正面冲突的前提下将阵线一步步推前,渡过渭水之后,正面决战则在所难免。在渭南决战前夕,贾诩献计离间敌方的主将马超与韩遂。将帅不能一心则必然造成指挥上的困难,部队的战力也就难以完全发挥,曹操采纳贾诩的计谋,于是在渭南大败马超。

贾诩长于兵事,临阵筹划皆此类也。贾诩从军征战十数年,亦将其一点一滴的心得著于书传,传诸后世。《隋书 经籍志》中录有魏太尉贾诩抄《孙子兵法》一卷以及贾诩所注《吴起兵法》一卷。

赤壁之战前谏阻伐吴,是贾诩为曹操作出的一次战略分析,《三国志-贾诩传》:诩谏曰:“明公昔破袁氏,今收汉南,威名远著,军势既大;若乘旧楚之饶,以飨吏士,抚安百姓,使安土乐业,则可不劳众而江东稽服矣。”此谏并非真的指望江东能够俯首称臣,重点在于荆州新降,人心不稳,劝曹操应先以抚定荆州为主,不要急于求战,待到荆州稳固,又借上游之势,再战的胜算才会更大。

对此裴松之曾以为荆州不可守并提出了自己的异议:“臣松之以为诩之此谋,未合当时之宜。于时韩、马之徒尚狼顾关右,魏武不得安坐郢都以威怀吴会,亦已明矣。彼荆州者,孙、刘之所必争也。荆人服刘主之雄姿,惮孙权之武略,为日既久,诚非曹氏诸将所能抗御。故曹仁守江陵,败不旋踵,何抚安之得行,稽服之可期?将此既新平江、汉,威慑扬、越,资刘表水战之具,藉荆楚楫棹之手,实震荡之良会,廓定之大机。不乘此取吴,将安俟哉?至於赤壁之败,盖有运数。实由疾疫大兴,以损凌厉之锋,凯风自南,用成焚如之势。天实为之,岂人事哉?”

何焯先生对此也提出过自己的见解,一方面认为贾诩的建议是“养威持胜之善谋”,但同时也赞同裴松之荆州难守的看法:谭尚兄弟三驾而后克,顺江东下顾易了若是乎,从贾言而以为后图,养威持胜之善谋也。孙权自赤壁之胜始能立国,前此荆人何惮之有?贾言未可非,然使刘琦倚仗昭烈收父故地,荆州犹必旋得而复失,固无暇遽望江东之稽服耳,用军之道先胜后战,量敌论将,故举无遗策,良平不易斯言。

贾诩所虑,毕竟长远。此二公认为荆州不可守的原因,在于他们都将孙刘两方同时当作了敌人,忽视了荆州难守是建立在孙刘联盟的基础上,而孙刘联盟的必然之因正是曹操东下,对此,苏辙的见解就更为高明:”使公诚用诩言,端坐荆州,使辨士持尺书结好於?,?知公无并吞之心,虽未即降而其不以干戈相向者可必也,方是时刘玄?方以穷客借兵於?,?既修好於公其势必不助刘。"

四.贾诩与魏文帝

贾诩自建安四年归曹,至二十五年曹操崩于洛阳,计其年二十又一,数其功,劝降张绣,谏于官渡,献策渭南。将贾诩列为曹魏元功之臣,绝不为过。魏国从明帝世开始诏祀开国功臣配于武帝庙庭,然而,最终获祀的二十六臣却未及贾诩。这里不多讨论贾诩因何没能入选,只来看看另一记载,

《文献通考 宗庙考》:魏文皇帝於河南府,以太尉、寿乡肃侯贾诩,司徒、兰陵成侯王景兴,大司马、邵陵元侯曹真,卫尉、颖乡肃侯辛毗配。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贾诩虽遗于太祖,却显于文帝庙庭。贾诩卒于黄初四年,与文帝曹丕仅四载君臣,贾诩与文帝的君臣关系究竟如何,这该是值得探究的。

贾诩与曹丕之交,俱始于贾诩在曹操立储的问题上起到的作用。在曹魏储君之争中,曹植一度占有优势,“几为太子者数矣”,曹丕作为嫡长子,心不自安,故而向老成持重的贾诩问计以自固,贾诩仅回答寥寥数语,劝曹丕自修德业,恭谨处事,以孝为先,不违子道。对此曹丕亦虚心接受。后曹操为立储之事犹豫不决,亦问计贾诩。

《三国志 贾诩传》:太祖又尝屏除左右问诩,诩嘿然不对。太祖曰:“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属适有所思,故不即对耳。”太祖曰:“何思?”诩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於是太子遂定。

宋代汇《三国志文类》一书收此对名之为“定太子对”,可见贾诩在定立太子一事上,在曹操父子之间起到的重要作用。贾诩虽然立储君的事情上帮了曹丕大忙,但凭心而论,贾诩应该并不属于曹丕的太子(百度)党。一来贾诩因早先曾与曹操敌对,故而归曹以后为避免卷入政治斗争,“阖门自守,退无私交,男女

  庶如萤火之光,亮乃皓月之明也。

嫁娶,不结高门”,以此观之,贾诩不太可能参与曹丕与曹植的党争。再者从贾诩回答曹丕与曹操的话语中也可见一二,贾诩对曹丕的建议并未让他靠倾轧曹植来获得曹操的偏护,仅仅是要求曹丕择善为之,其言更像是长者对后学的教诲。对答曹操之问时,其立场也是站在有利于国的角度,废长立幼,霍乱之始,自古皆然,贾诩的回答让曹操对此有一个清醒的认识,避免了重蹈袁绍刘表的覆辙,故而南宋学人吕祖谦评价贾诩说:“诩之委曲调可谓得其道矣,若使居汉武帝、唐太宗、隋文帝父子之间,则必无废立之祸”。

曹丕也感念贾诩的帮助,故而在即位之后,立即任贾诩为太尉,位列三公。这一任用在魏国并未遭受什么非议,却引来了吴主孙权的耻笑。孙权笑的是什么?有人以为三公重德望,贾诩曾助董卓为虐,失德于天下,故而用其为公遗笑于孙权。笔者却以为这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贾诩本身并不堪公辅之才,检阅一下贾诩的履历,便不难发现。贾诩归曹之初,被表为执金吾,迁冀州牧,这是出于政治考虑,用以显示曹操厚待降者,同时贾诩与天子有旧,也是原因之一,而实际的职责只是参司空军事。冀州平定之后,贾诩被徙为太中大夫,二十年间职位没有变动,而太中大夫职在言议,本属闲职。故而及贾诩与同为言官出身的王朗并为三公之时,魏国出现了“三公无事,希与朝政”的情况。而文帝对于几位开国老臣,确是十分宽善的,特别是对于贾诩,以长者事之,每有事并不深责。

《晋书 天文志》记载:“魏文帝黄初二年六月戊辰晦,日有蚀之。有司奏免太尉,诏曰:“灾异之作,以谴元首,而归过股肱,岂禹汤罪已之义乎!其令百官各虔厥职。后有天地眚,勿腹劾三公。”

此亦文帝厚待贾诩又一例证。

如前所述,晚年的贾诩并不过多的参与国政,只在文帝问计于他时,提出一些建议。文帝即位之初,一心收复天下,曾准备出兵征伐,问计于贾诩吴蜀当以何者为先。对于当时的形势,贾诩帮文帝做出的冷静地分析,认为不应盲目用兵,当先文后武,积蓄国力,待到自身强大,或战或服才能尽在掌握。陈寿书此策于诩传,并称“文帝不纳”,故而有人认为,曹丕对于晚年的贾诩,只使其身居高位,但对于他的意见,已不再重视。这种解读是错误的,也系承祚的一个失误,文帝对于贾诩的建议,起初是赞同并实际施行的。据《魏书》记载,曹丕尝作《太宗论》,示意对于东吴不臣,不以战,当以恩德感化。又云“三年之中,以孙权不服,复颁太宗论于天下,明示不愿征伐也。”这说明了至少在贾诩在世时,曹丕是有听其建议,蓄养国力的。


五.列传是非

陈寿在三国志中,将贾诩和荀?、荀攸同编,列于魏志谋臣首传。评之曰:“荀?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然机鉴先识,未能充其志也。荀攸、贾诩,庶乎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其良、平之亚欤!”这是对贾诩绝高的评价,但却引来后世诸史家的非议。

裴松之在传末注曰:“臣松之以为列传之体,以事类相从。张子房青云之士,诚非陈平之伦。然汉之谋臣,良、平而已。若不共列,则余无所附,故前史合之,盖其宜也。魏氏如诩之俦,其比幸多,诩不编程、郭之篇,而与二荀并列;失其类矣。且攸、诩之为人,其犹夜光之与蒸烛乎!其照虽均,质则异焉。今荀、贾之评,共同一称,尤失区别之宜也。 ”

裴松之在这里提出,贾诩在“为人”即个人道德方面,比之二荀远有不及,又魏之谋臣众多,以贾诩的才能和德行,应当与程昱、郭嘉等人并传为宜。程昱、郭嘉为何人,同样来看看陈寿的评语,“程昱、郭嘉、董昭、刘晔、蒋济才策谋略,世之奇士,虽清治德业,殊於荀攸,而筹画所料,是其伦也。”陈寿在这里表明了自己区分的态度。以“筹画所料”而论,则荀、贾、程、郭等人皆为“世之奇士”,是不相伯仲的;而以“清治德业”论,程昱、郭嘉诸人不及荀攸,故而另立一传,换言之,陈寿以为,贾诩即便在德行上,也是与荀攸同伦的。

后世评论及此,对于这两种观点,也各有其支持者。支持裴氏者,如刘知几在《史通-编次篇》中就将“贾诩将荀?同编”认为是编次中的舛谬;支持陈氏者亦有,王盛鸣就在其著作《十七史商榷》中指出:“贾诩地望无可言,然观其处父子之间,勉曹丕以孝,答曹操慎忠,则尚优于诸人,离之此而合之彼,其例密矣”。陈、裴二人之所以会对同一个贾诩得出了完全不同的评判,在于其选取的判定素材不同,陈寿更重贾诩在李郭之乱中对朝廷的匡济以及其在魏的言行,裴松之则更重贾诩制造李郭为乱长安的一事,造成二人侧重不同的原因张大可先生曾给出了一个较为客观的解释:“陈寿仕晋,他作三国志以魏为正统,替西晋政权受禅说制造合法舆论,故评论隐喻其词,以人物列传分合的义例示意。裴松之仕宋,当时舆论以蜀汉为正统,为偏安的南朝制造合法舆论,所以裴松之对贾诩不能不多所讥评。”贾诩的一生,能做到不偏不倚,既名且哲,而见用于乱世,实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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