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消失
天际的浮云层层叠叠地压在这幢乳白色哥特式教堂建筑周围,伊索大教堂顶端尖利地穿过乌色的云层。教堂墙壁间隙中攀附的青苔和破裂磨损的墙面,都昭示着这幢教堂的悠久历史。
在教堂里的正中间,是由铜铸成的耶稣受难像,教堂的两侧,是描写圣经故事的七彩窗花彩绘和几幅基督圣徒的传教画。若有阳光照射,每幅玻璃图案必会褶褶生辉,只可惜这里终年只会有阴暗的光线和潮湿的空气。
悠长缓慢的管风琴音回荡在库鲁尔的耳边,他第一次没有觉得烦躁,反而合上手掌,闭上海蓝色的眼睛,紧锁着眉头虔诚地跟着殿中朗诵的圣经默念着,他曾经是那么执着的基督教徒,只是自从到了这里来之后,他便彻底对上帝绝望了。
修斯坐在旁边,俊美的五官在微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深邃,他好笑地调侃道:“嗨,库鲁尔,你不是不再信基督教了吗?”他和这家伙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但在大学毕业后就分开了,会在这里相遇也真是奇迹。
库鲁尔睁开眼,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修斯见库鲁尔没再理睬他,也就撇了撇嘴,戴好耳机继续听他的摇滚乐了。每个星期总是有这么无聊的一次朝会,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如果真有上帝的话,那他一定是个聋子!要不怎么会有他们这个小镇的存在?
这个镇叫囚镇,顾名思义,在这个镇上的人都是罪犯,但唯一不同于监狱的地方,就是它是一个独立自由的空间,他们可以在这里结婚生子,正常生活,当然,如果忽略一些隐藏的摄像头的话。之所以把他们聚集在这里,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曾经都是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并用精密的手法犯过重罪的人,国家军事部门觉得可以利用这点,研究出更高明的反侦破手法来,说的简单点,他们就是被抓来做实验的小白鼠。
只是最近这里出了些怪事,已经有六个人陆续消失了,小镇陷入了一种轻度的恐慌,因为即使凭他们这些高智商的罪犯,都无法找出蛛丝马迹。
朝会结束,人群缓缓散去,修斯摘下耳机搡了搡仍盯着耶稣像的库鲁尔,“老兄,你不走?”
库鲁尔有些疲惫地摇摇头,“修斯,你先走吧,我今天想找神父倾诉一些烦恼。”
“哈?”修斯挑了挑眉,“难道你又手痒,做了什么坏事?”
闻言,库鲁尔的神情蓦地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修斯,迟疑了一下,才沉重地开口道:“我的女朋友不见了。”
“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修斯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女朋友菲迪亚是这里新进不久的囚犯,难道说,这场神秘的灾祸已经蔓延到他们身边了?
“我不确定。”库鲁尔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他痛苦地抓着头发,“上上个星期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我便搬去了朋友那里住了一个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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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回家后,她就不见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也赌气跑到朋友家了,结果我在家等了几天,发现她还没回来便去挨个找她朋友问,结果他们都说没见过她,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真该死,我不该因为生气就丢下她不管的。”“冷静点,库鲁尔,这不是你的错。”修斯皱了皱眉,轻轻地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今天先来我家吧,然后我们好好整理一下思路。”说着起身拉起他。
“嗯。”库鲁尔颓然地点点头,跟着修斯离开了教堂。
而站在耶稣像下,一身穿教袍的中年男人在他们转身离开后,则带着审视的幽暗目光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
来到修斯家,所有家具装饰都是简易的黑白配,但屋顶和沙发柜却都是带着暖色调的吊灯,库鲁尔一直紧绷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些,他无力地仰躺在乳白色的羊皮沙发上,修斯家的装饰是他喜欢的风格,但他现在却没有心情欣赏。
修斯打开音响,挑了一首轻柔舒缓的法国慢摇。他给库鲁尔冲了一杯热巧克力,然后走到沙发旁向他招呼道:“库鲁尔,喝杯热巧克力吧,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喝这个的。”
库鲁尔坐起来接过杯子点点头,他喝了一口,醇厚的口感和以前一样。
修斯坐到他的旁边,笑着拍拍他的肩:“咱们好久没这么亲近地坐一起了,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啊。”
库鲁尔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说道:&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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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修斯,你说菲迪亚的消失是不是也和最近这几起失踪案有关?”修斯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白金戒指,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动作。“你觉得这几起失踪案有什么关联?或者说,觉得有什么相似点?”
库鲁尔摇摇头又点点头,“消失的人我都认识。”虽然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最起码都是在外界或在镇中有过交集的人。
“哈,亏你还是我们医学院的高材生呢,居然那么明显的东西你都忽略了?”
“难道修斯你发现了什么?!”库鲁尔听了他的话,身体蓦地一僵,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好了,冷静点笨蛋。”修斯无奈地摇摇头,“失踪的事件是从今年三月开始的,每次犯案的时间基本上都是隔一次朝会,而失踪的名单,分别是:克鲁姆,丽丝,德姆威尔,韦德,卡西斯,特莱姆,他们都是和我们同批进入的。”
“那又怎么样?”库鲁尔有些不解地看着修斯。
“你想想他们分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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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什么罪进来的。”“这个……”库鲁尔低下头想了想,“克鲁姆本是身价千万的珠宝商,后因又参与买卖毒品,出了命案后,潜逃七年才被抓进来;丽丝则是俄罗斯名媛,自从她被毁容后,心理便扭曲了,她开始喜欢虐待那些长得好看的少男少女,军事组织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查到了她虐人的地点,那些被她蹂躏的少年少女才得以解放;韦德则是太过信任自己的能力,不听取别人的意见结果导致了一场军事灾难而自愿到了这里。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修斯笑了笑,抿了一口红茶,道:“德姆威尔是一流美食评论家,但同时也是一名厌食者,他因得罪了宫廷高管而被分配至此;卡西斯和特莱姆都是高级计算机程序师,但最终被查出他们的大部分作品和程序都是直接盗取了别人的成果,还有一部分牵扯到了国家的军事机密,而被判入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眼满脸疑惑的库鲁尔继续道:“而你的女友菲迪亚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你应该清楚吧。”
闻言,库鲁尔的神色蓦然暗了暗,菲迪亚是国家一级女特务,但她因被总统夫人捉奸在床而被流放到这里。“但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看着库鲁尔暗沉的神色,修斯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你不觉得很像神遣中的七宗罪吗?克鲁姆消失是因为贪婪,丽丝消失是因为愤怒,德姆威尔消失是因为暴食,韦德消失是因为骄傲,卡西斯和特莱姆消失是因为懒惰,而菲迪亚,是因为色欲。”
库鲁尔神色凝重地看着修斯,“如果真的像你所推测的这样,那么还少一个人,犯嫉妒罪的。那这样说来,犯案者肯定是在我们镇上的人,而且是了解这些的人,你觉得会是谁?”
“我说过了,犯案的时间是每隔一个朝会日,而教堂里的神父只有两名,要说了解,这里镇上的每个人都经常会去那里告解自己的罪恶,希望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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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他们是轮流值班,你算一下时间,你觉得哪一个可能性最大?”库鲁尔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双幽暗的眼睛,“你是说犯案者可能是神父萨德瑞,我的女朋友应该是在上星期不见的,而萨德瑞那时也不值班。”想到这个可能性,库鲁尔松了松紧握着的拳,“我去找他!”
“坐下,库鲁尔,你还是这么冲动。”修斯拉住他,皱了皱眉正色道,“我想我们需要先验证一下这个想法。”
库鲁尔点点头,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莽撞。感到自己身上有些粘腻,他左右看了看,向修斯问道:“我在你这洗个澡再走吧,身上全是汗。”
“嗯,好的,你先去洗,换洗衣服我过会拿给你。”
“你身高比我高,我恐怕穿不了你的衣服啊。”库鲁尔比了比自己的身高,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我之前买了几件衣服,尺码买小了点,你穿应该正好。”修斯给了他一个早就想到这个问题的表情。
“哦,那好,我先去洗了。”
修斯微笑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来到卧室,他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挂着好几套颜色淡雅的衣衫,都是库鲁尔所喜欢的颜色。
从小到大,库鲁尔总喜欢赖在他家里,所以即使后来他们很少见面,他也总是习惯性的在家里放几件适合库鲁尔的衣服。
“修斯,我洗好了,衣服呢?”
听到库鲁尔从浴室传来的声音,修斯有一瞬间回到年少时期的感觉,温暖而亲密。“马上拿来给你,等一下。”
修斯取出衣服,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间不要继续下去,因为有些美好的东西,总会因为时间而扭曲了本意。
时光不是罪,却是孕育罪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