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简介

2020-12-09 作者:故事大全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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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衡

祢衡是汉末辞赋家,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与孔融、杨修交善,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因其有才名,不欲杀之,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人手杀之,因遣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终被杀。

京剧《击鼓骂曹》

祢衡的代表作《鹦鹉赋》是一篇托物言志之作。赋中描写具有“奇姿”、“殊智”的鹦鹉,却不幸被“闭以雕笼,剪其翅羽”,失去自由。赋中“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不自由生活,显然是以鹦鹉自况,抒写才智之士生于乱世的愤闷心情,反映出作者对东汉末年政治黑暗的强烈不满。此赋寓意深刻,状物维肖,感慨深沉,融咏物、抒情、刺世为一体,是汉末小赋中的优秀之作。另有《吊张衡文》,《文心雕?哀吊》称为“缛丽而轻清”。
《隋书?经籍志》有《祢衡集》2卷,久佚。今存文、赋见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

祢衡-击鼓骂曹

《击鼓骂曹》乃京剧里的传统剧目,根据《三国演义》第23回的部分内容改编而成。邵荣霞在1999年第二期《随笔》上刊出文章,其中说:“‘骂曹’恐怕是祢衡生命乐章中最为华彩的部分,这精彩的一笔被历代文人反复咏叹:‘怒沫喷如倾,鸣鸣当年诃骂声’(清?李绂)、‘渔阳三挝气如虎,眼底曹魏小如鼠’(清?程元祯)、‘临觞忽有悲风起,《激楚》、《阳阿》气未平’(明?汪时元)、‘铜雀台空鹦鹉在,槊长不敌一洲横’(清?管正宗)……”(《凝结在鹦鹉洲上的这祢衡情结》)

击鼓骂曹的祢衡

祢衡骂曹以至招来杀身之祸也值得如此张扬吗?关于死,司迁在《报任少卿书》里提出一项著名原则:“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末句是说运用死节的趋向不一样。在这位大史学家看来,“诟莫大于宫刑”,但他“隐忍苟活”,“就极刑而无愠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完成“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皇皇巨著《史记》。司马迁又告诉人们:“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把话说白了,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碌碌无为,吃了许多肉,擦了许多雪花膏,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祢衡骂曹,其深层原因是曹操小觑他,命为鼓吏,于是“鸣鼓而攻之”。(大诗人李白也说“魏帝营八极,蚁视一祢衡”,可证。)曹阿瞒毕竟老谋深算,他不愿蒙受嫉才害贤的恶名,便把口出狂言的祢衡推给荆州牧刘表,刘表又推给江夏太守黄祖。经过这番折腾,祢衡有些醒悟,加上黄祖父子待他甚厚,也曾想委曲求全,以此为安身立命之地:“托轻鄙之微命,委聘贱之薄躯。期守死以报德,甘尽辞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引自《鹦鹉赋》)真可谓信誓旦旦,不见一点狂气,但无如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祢衡终因酒醉辱骂黄祖被杀,年26岁。窃以为,如果祢衡能活到中寿,建安文学会添加一个闪光的名字,而不仅仅留存一篇小赋。祢衡之死,介于泰山和鸿毛之间,曹操笑他“腐儒舌剑,反自杀矣”,这话令人清醒。

祢衡-诞傲致殒

东汉末年的祢衡,是一个狂傲之士。他后来“诞傲致殒”(颜之推《颜氏家训?文章篇》),是不足为怪的。祢衡少年时代就表现出过人的才气,记忆力非常好,过目不忘,善写文章,长于辩论。但是,他的坏脾气似乎也是天生的,急躁、傲慢、怪诞,动不动就开口骂人,因而得罪了不少人。这么一个人物,又生活在天下动乱、军阀割据专权的东汉末年,所以他的悲剧命运也就注定了。
建安初年,汉献帝接受曹操的建议,把都城迁到了许都(今许昌)。为了寻求发展的机会,祢衡从荆州来到人文荟萃的许都后,为求进用,曾写好了一封自荐书,打算毛遂自荐,但因为看不起任何人,结果自荐书装在口袋里,字迹都磨损得看不清楚了,也没派上用场。当时许都是东汉王朝的都城,名流云集,人才济济,当世名士有很多都集中在这里,但自视甚高又不愿同流合污的祢衡一个也看不上眼。有人劝他结交司空椽陈群和司马朗,他却很刻薄地挖苦说:“我怎么能跟杀猪卖酒的人在一起!”又劝他参拜尚书令荀?和荡寇将军赵稚长,他回答道:“荀某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如果吊丧,可借他的面孔用一下;赵某是酒囊饭袋,只好叫他去监厨请客。”后来,祢衡终于结交了两位朋友,一位是孔子的后代孔融,另一位是官宦子弟杨修。可能是才气学问相当并且气味相投的原因,他们三位不仅比较谈得来,而且相互之间还曾有过肉麻的吹捧,如孔融称祢衡是“颜回不死”,祢衡称孔融是仲尼复生。

孔融

孔融于是把祢衡推荐给曹操,希望曹操能够任用祢衡。谁知祢衡却不领情。他不但托病不见曹操,而且出言不逊,把曹操臭骂了一顿。曹操正当招揽人才的时候,比较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形象,尽量保持宽容爱才的名声,因此虽然恼怒,也不好加害。曹操知道祢衡善击鼓,就召他为击鼓的小吏。一日大宴宾客,曹操让祢衡击鼓助兴,想借此污辱祢衡,没想到这个才子在换装束(有专门的鼓吏衣帽)的时候,竟当着众宾客的面把衣服脱得精光,使宾主讨了场大没趣。曹操对孔融说:“祢衡这个小子,我要杀他,不过像宰一只麻雀或老鼠一样罢了!只是想到此人一向有些虚名,杀了他,远近的人会说我无容人之量。”于是想了个借刀杀人的法子,强行把祢衡押送到荆州,送给荆州牧刘表。
刘表及荆州人士早就知道祢衡的大名,对他的才学十分佩服,所以对他并不歧视,相反还礼节周到,把他奉为上宾。刘表让祢衡掌管文书,“文章言议,非衡不定”,但祢衡致命弱点是目空一切。有一次他外出,刚好有份文件要马上起草,刘表于是叫来其他秘书,让他们共同起草。他们“极其才思”,好不容易把文件写好了,谁知祢衡一回来,拿起文件草草看了一下,就说写得太臭,然后把它撕得粉碎,掷于地下,接着他便要来纸笔,手不停挥地重新写了一篇交给刘表。他写的这份文件因“辞义可观”,甚得刘表好感,但却把别的秘书得罪光了!他不但经常说其他秘书的坏话,而且渐渐地连刘表也不放在眼里,说起话来总是隐含讥刺。刘表本来就心胸狭窄,自然不能容忍祢衡的放肆和无礼。但他也不愿担恶名,就把祢衡打发到江夏太守黄祖那里去了。
刘表把祢衡转送给黄祖,是因为他知道黄祖性情暴躁,其用意显然也是借刀杀人。祢衡初到江夏,黄祖对他也很优待,祢衡开头颇为卖力,工作干得相当不错,凡经他起草的文稿,“轻重疏密,各得体宜”,不仅写得十分得体,而且许多话是黄祖想说而说不出的,因而甚得黄祖爱赏。有一次,黄祖看了祢衡起草的文件材料,拉着他的手说:“处士,此正得祖意,如祖腹中之所欲言也。”祢衡和黄祖的长子、章陵太守黄射是要好的朋友,黄祖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总不会无缘无故乱杀人吧?然而让人扼腕的是:有一次黄祖在战船上设宴会,祢衡竟当着众宾客的面,尽说些刻薄无礼的话!黄祖呵斥他,他还骂黄祖这个“死老头,你少?嗦!”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黄祖哪能忍下这口气,于是命人把祢衡拖走,吩咐将他狠狠地杖打一顿。祢衡还是怒骂不已,黄祖于是下令把他杀掉。黄祖手下的人对祢衡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得到命令,黄祖的主簿便立时把他杀了。时为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祢衡-后人评述

祢衡“少有才辩”(《后汉书?祢衡传》),由于生于汉末,时势混乱,政治腐败黑暗,才不得施,志不得展,由抑郁到愤慨,写成《吊张衡文》以寄寓自己的怀抱。祢衡说,张衡的秀姿,大于钟秀的南山;张衡的聪慧,能测知大自然的奥秘。张衡的降生,实同如负“河图”的龙马、载“洛书”神龟的显现。这是国家复兴的瑞物,国家升平的祥兆。然而偏值“苍蝇争飞,凤凰已散;元龟可羁,河龙可绊”的汉季,致使像伊尹、吕尚一样的辅佐大材不遇明主,竞致泯灭,祢衡的追慕张衡,实以自况,所以这篇文章在当时有着较强的现实意义。刘勰称其为“哀而有正,则无本伦矣”(《文心雕龙?哀吊》),诚为中的之言。
第二次党锢之祸的汉代政治,更为纷乱。黄巾军农民大起义,使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更为激化,诸豪强各据一方,争雄称霸。迫于生计,祢衡不得不避乱荆州。尔后,得悉汉献帝迁都许昌,政局有所稳定,便赴许昌,以期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孔融深爱其才,多次向曹操推荐。曹操召见,他托病不出,且出言不逊。操怀忿,欲予以羞辱。“闻衡善击鼓,乃召为鼓吏,因大会宾客,阅试音节”,而衡应召击鼓,“方为《渔阳》参挝,蹀而前,容态有异,声节悲壮,听者莫不慷慨。衡进至操前而止,吏诃之曰:‘鼓吏何不改装,而轻敢前呼?’衡曰:‘诺。’于是先解喧衣,次释余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单绞而著之,毕,复参挝而去,颜色不忤。操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后汉书?祢衡传》)由于在正史中曹操是个僭逆的反面人物,因而祢衡便成了一个反僭逆的正面英雄;不止《后汉书》大书特书这一情节,而且后代评书、戏曲亦多取材于此,使祢衡被塑造成浩气冲云天的志士。当然祢衡对于鼓艺娴熟精湛,致祢衡一死,《渔阳》参挝失传,很多人为之叹惋。如《文士传》称:“衡击鼓作《渔阳》参挝,踏地来前,蹑趿足脚,容态不常,鼓声甚悲,易衣毕,复击鼓参挝而去。至今有《渔阳》参挝,自衡始也。”梁王僧孺亦提及:“散度《文陵》音,参写《渔阳》曲。”(《咏捣衣》)把《渔阳》参挝同嵇康演奏的《广陵散》相提并论,足见出祢衡于鼓曲、于鼓技不同一般。由此而论,祢衡当又是一位著名的鼓艺演奏家。

曹操

祢衡的“裸衣庙堂”,使援引他的孔融很被动。孔融一方面批评祢衡:“正乎大雅,固当尔邪?”一方面又在曹操面前替祢衡原囿:“衡狂疾,今求得自谢。”孔融自以为两面都疏通好了,“操喜,敕门者有客便通,待之极宴。”却不料祢衡“乃著布单衣,疏巾,手持三尺税杖,坐大营门,以杖捶地大骂。”演成了较之“裸礼庙堂”更为激烈的场面。曹操恼羞成怒,责备孔融,并说:“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耳。顾此人素有虚名,远近将谓孤不能容之,今送与刘表,视当何如。”曹操欲借刘表之刀杀祢衡。祢衡初至刘表处,亦甚相得,后来“侮慢于表,表耻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故送衡与之。”祢衡后来与黄祖发生龌龊,“祖大怒,令五百将出,欲加?;衡方大骂,祖恚,遂令杀之。”“衡时年二十六岁”(《后汉书?祢衡传》),葬身于武昌江边的鹦鹉洲。祢衡“矫时慢物”的品格,诚然导致了他政治上的悲剧,另一方面却形成了他文学创作上成功的原因。
祢衡到达荆州,曾应黄祖之子黄射之请,在宴席间,对着有人献来的鹦鹉,他“笔不停辍,文不加点”(《鹦鹉赋序》),挥毫写成了传诵千古的《鹦鹉赋》。祢衡“少有才辩”而遭际坎坷,“情志既动”,故感“殊形”而感“共体”,视“异气”为“同声”,“抽心呈貌,非?非蔚”(《后汉书?艺文志》),自然地流露出自己心中的感情。祢衡写作《鹦鹉赋》极写鹦鹉的哀苦之状,以期“哀鸣感类”,求得黄射的怜恤,最后寻找到一个安身栖息之所。赋中的物我交织在一起,浑然一体,造成了“溢气坌涌”、“慷慨商厉”的典型文学作品,当然更体现出“以气为主”的风貌。
祢衡生前凌厉,死后垂名,又与孔融同传,并补孔“文”之不足,二人之在汉末,实相辅而相成,在中国文学史上,应该具有同等地位。祢衡文,《隋书?经籍志》著录有集二卷,已佚。今存《鹦鹉赋》诸文,散见于《文选》、《艺文类聚》和《太平御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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