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你这几天为什么总戴着墨镜,还编各种理由不和我见面?”曲流廷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乐夕颜低下头:“最近眼睛有点儿不舒服,不用为我担心。”
曲流廷追问:“你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乐夕颜颤抖了一下,情绪也有些激动:“没事……不严重”
“那好,你现在就把墨镜摘下来。”
乐夕颜摇头说:“你不要逼我!”
这时,一个女孩忽然出现,出乎意料地摘下了乐夕颜的墨镜。
曲流延顿时被吓了一跳,乐夕颜两个漆黑的瞳仁里居然各自长出了一条红色的小虫。小虫扭动着身体,很是恐怖。
乐夕颜急忙捂住双眼,却为时已晚。
女孩神态自若,把曲流廷叫到一边,先自我介绍她叫花朝露,然后说:“乐夕颜的眼睛里长了瞳虫,白天不能见光,晚上钻心地疼。虫子会不停地繁殖,如果不及时治疗,乐夕颜就会死去。但治疗瞳虫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在她的眼前点婴烛,婴烛的火焰能够把她眼睛里的瞳虫引出来。”
曲流廷疑惑地问:“婴烛是什么东西?”
花朝露解释说:“它是古人陪葬的东西,十分罕见。古代,一些有钱有势的人从人贩子手里买下刚出生的婴儿,由术士做法,制成婴烛。他们相信初生婴儿的身体是至真至纯的,燃烧发出的火光是通往极乐世界的希望之光。因此,一些想羽化成仙的达官贵人会在墓穴里放置婴烛。”
曲流廷目瞪口呆:“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花朝露坚定地说:“如果别的办法能治,夕颜早就去治了。我对她的关心不亚于你,你要相信我。我告诉你这些,一是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能够早些找到婴烛。二则因为你是夕颜的男朋友,万一她……你也好有心理准备。”
曲流廷看了一眼乐夕颜,她的表情很悲伤,似乎默认了花朝露所说的一切。
“怎么才能找到婴烛?”曲流廷问。
花朝露说:“盗墓贼销赃的黑市里或许会有,上百年的古墓里也可能有。”
曲流廷心中还有疑惑,花朝露却抢先说:“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问了,夕颜怕你担心,本来不想把瞳虫的事情告诉你,所以你要体谅她的良苦用心。”
说罢,花朝露就转身离开了。
黑市
黑市交易极其隐秘,只有内行人才能找到。盗墓对曲流廷来说更不可能,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这天晚上,他十分沮丧地在一个集贸市场里转悠。一辆吉普车停在市场门口,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从车上下来,火急火燎地往市场里面跑。曲流廷很好奇,竟不知不觉地跟了过去。
男子来到一个卖香料的摊位前,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说:“叶姐,听说你这儿有黑驴,我现在急需。”
叶姐应了一声,伸出五个手指头:“低于这个数不卖。”
男子问:“五千?”
叶姐瞟了他一眼:“五万!”
“好,五万就五万。”男子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应该是让人送钱过来。然后谨慎地四处看了看,走出了集贸市场。
曲流廷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直觉告诉她,卖香料的女人和男子之间肯定是在进行着所谓的黑市交易。他故作镇定地走到叶姐面前,压低嗓音问:“有婴烛吗?”
叶姐拾起头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说:“外地人?”
曲流廷有些发蒙,木然地点了点头。
叶姐又问:“要婴烛做什么?”
曲流廷完全没想到她的问题这么多,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切。
女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抓起一把香料撒在曲流廷的脸上。
曲流廷打了一个喷嚏,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干尸香片
曲流廷醒来后看自己被人绑了起来,放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地下室还有个楼梯通往下一层,阵阵阴凉腐臭的怪风从楼梯口吹向这边。
地下室的门开了,姓叶的女人和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走了进来。她给旁边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一脸坏笑地把曲流廷扛在肩膀上,沿着楼梯往下一层走去。
这一层被铁栏分隔成许多个小间,隔间里放着很多长方形的笼屉,从笼屉的缝隙中隐约看到里面装的是人。那些人的身上裹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有的还在低声哀嚎。
壮汉把曲流廷扔在地上:“谁让你和姓乐的有关系呢?待会我先给你打麻药,然后把你洗干净,裹上香喷喷的香料,往笼屉里一搁。过个七八天你就会饿死,再放上一年半载,你就变成了我们从古墓里挖出的千尸了。你身上裹着的香料会让你的尸体变得奇香无比,外国人最喜欢用干尸制做香片,到时候把你卖个十几万都不成问题。”
眼看那壮汉拿着针管要扎入曲流廷的身体,姓叶的女人忽然跑了下来:“胖子,先等等,跟我出去一下。姓黄的带人来闹事了,他老婆难产死了,竟怪我给他的黑驴不好。”
胖子放下手里的针管,和女人出去了。曲流延长出口气,难道被绑架和乐夕颜有关?这时,旁边有人说话了:“年轻人,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
说话的是旁边隔间里的一个中年男子,曲流廷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那男子叹了口气:“算你倒霉,那姓叶的和姓乐的有血海深仇,叶红肯定不会放过你。”
曲流廷问:“什么样的血海深仇?你又是怎么被他们抓起来的?”
中年男人说:“他们两家是这一带的盗墓世家,听说乐家有一个先人懂得奇门诡术,简直到了手眼通天的境界。为了让后代子孙更有优势,他做了一个法,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从那以后,叶家后代就厄运连连。要么死在墓里,要么被抓进牢里。到了叶红这一代,表面上是贩卖香料,暗地里从盗墓贼手中买货,再倒卖给外国人。还有就是捣鼓些稀奇古怪的邪门玩意儿,丧心病狂地用活人制做干尸香料,这些遭黑手的多半是没有靠山的小毛贼和不法之徒。我原来也是盗墓贼,不小心就……”
话没说完,叶红就下来了,身后除了刚才那个壮汉以外,还跟着几个陌生男人。曲流廷认出来了,领头的就是他在集贸市场看到的那个买黑驴的男人。
叶红显得很不高兴:“黄哥,我那黑驴是死在娘胎,没见过光的驴崽儿,正儿八经的还魂汤原料。你老婆喝了没用是因为你发死人财,报应转到了老婆孩子身上。你怎么非赖在我的头上?”
姓黄的双眼通红:“少跟我唧唧歪歪,人都死了。按照刚才谈的条件,给我一个人作为补偿,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叶红指着曲流廷:“就那个吧!外地人,刚抓来的。”
红蝙蝠
就这样,曲流廷被姓黄的带上了吉普车。
姓黄的说:“我叫黄莽,他们都叫我黄哥,只要你能活着和我们做完这次,你就可以捡回一条命。”
曲流廷问:“你要我做什么?”。
黄莽说:“之前踩点的时候我们发现墓里好像有东西,所以要找个外人先进去查探一下。自己人下去万一出事我不舍得,反正你在叶红手里也会被她弄死,不如冒一次险,和我们一起盗墓。做完了我就把你放了,你也当这事没发生过,和谁都不要提起。”
曲流廷认为,落在盗墓贼手里,总好过被做成千尸。
“行,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替你们冒这个险值得。”其实曲流廷心里也有他的打算,如果能在墓里发现婴烛,他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第二天一早,曲流廷就跟着黄莽一起出发了,颠簸了几个小时后,他们停在了一个地方。下车后路过一片沼泽,队伍里一个瘦小的男人四处张望了一番,对黄莽说:“附近没人来过,可以开始了。”
然后五六个人全都换上了潜水衣,带上防毒面具,拿起铁锹、钉耙等工具来到沼泽附近的一块地势凹陷的地方。黄莽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声音,又抓起一把土闻了闻,一挥手说:“可以挖了!”
不一会儿,一尊奇怪的雕像显现出来。雕像的面孔极其狰狞,毛发倒立,长着一尺多长的獠牙,石像底部堵在一个洞口上面。
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看到石像后两眼发光:“黄哥,这次肯定是个大的。看,这石像的两颗眼珠子是红宝石的。”
另一个精壮的男人不屑地说:“不只是那眼珠,你看它那两根黑色的獠牙。上面肯定是沾了什么污物,拿回去用硫酸一洗就变黄,金的。”
黄莽看着石像下的洞口:“先把石像抬起来再下去,要不然石像倒了我们都得被活埋。”
精壮男正要动手,黄莽拦住了他,捡起一块石头从洞口扔下去。石头落地声很清脆,紧接着又是一阵“赶赶咐咐”的声音。黄莽脸色大变:“不好,快跑!”
一群人迅速朝吉普车跑去,曲流廷往后一看,一群乌红的东西从石像底部飞了出来。那群东西越飞越近,竟是一只只通体透红的蝙蝠。
蝙蝠对着车子喷射出黄绿色的液体,直到肚子都变得扁平,它们才散去。
看到蝙蝠消失,黄莽松了口气:“那群畜生专门寄居在百年古墓里,一生只用进食一次。吸取尸体腐烂后的尸水,然后进入冬眠状态,可以睡上几百年。直到被惊醒,它们就会喷出肚子里致命的尸水将对方置于死地。
黄莽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其他人也跟着下来。他对黄牙说:“用消毒水把车子冲洗一下。”然后带着其他人朝墓穴走去。
棺中怪物
黄莽观察了很久,然后对曲流延说:“兄弟,该轮到你上场了。”然后他在曲流廷腰上捆了一根绳索,“有事就用力拉绳,我们会马上拉你出来。”
曲流廷带上头灯,慢慢滑进洞里。
墓室的形状就像一只倒扣着的碗,一口船型的棺材端正地摆在墓室中央。棺材好像是金属的,外面有层红褐色的铁锈,铁棺两边还有两个小木棺。
墓室四周的墙壁旁堆放着一些画卷、陶器、还有一些奇怪的动物骨骼。墓室里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曲流廷对着洞口喊:“里面没有危险,你们可以下来了。”
第一个下来的是精壮男,他四处看了看朝洞口喊:“黄哥,可以下来。”
接着黄莽也下来了:“墙壁旁的东西用油纸包好,一会儿挨个往外拿。先去把那两个小木棺打开看看。”
木棺被撬开了,黄莽支了一根撬棍在棺盖里:“里面怕有古怪,先打开晾一晾。”
曲流廷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棺材里该不会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吧?
但在棺材打开的一瞬间,他喜出望外,里面是一对婴儿,一男一女,皮肤饱满圆润,上面结着一层膏体,透着淡淡的蜡光。婴儿嘴巴大张,一根红线从里面伸出来,是婴烛。
精壮男问:“这是什么,值钱吗?”
黄莽说:“婴烛,传说是治瞳虫的,一些盗墓贼因为干的缺德事太多,后辈就会被诅咒,瞳孔里长虫,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三个人开始撬另一副木棺。
这幅棺材打开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里面是一只很奇怪的动物。皮肤和人一样细腻光滑,牙齿像狼一样锋利。更恐怖的是它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点都没腐烂,只不过皮肤发绿,里面的血管发紫。
黄莽满头大汗:“快,阿壮,把墙壁旁的东西都搬上去!”
精壮男手脚麻利地照办。
黄莽又对曲流廷说:“你去把那口铁棺撬开。”
曲流廷也照办,黄莽则站在洞口,死死地盯着棺材里奇怪的动物。曲流廷察觉到那东西肯定很危险,要不然黄莽不会这么紧张。
“嗷嗷……”一声奇怪的叫喊忽然传来,震耳欲聋,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精壮男放下手里的东西,抽出腰间的长弯刀,朝棺材走去。他还没靠近棺材,一只湿漉漉的绿色手掌已经搭在了棺材沿上,棺材里的怪物猛地坐了起来,两只眼睛闪着红光,龇牙咧嘴地发出奇怪的叫声。
说时迟那时快,精壮男对着怪物的脑袋就是一刀,怪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劈成了两半。黄黄绿绿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怪物又倒在了棺材里。
曲流廷一阵反胃,但着实佩服那个矫健大胆的精壮男。
黄莽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都别停下,继续,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精壮男继续往外运东西,曲流廷发现铁棺是封死的,棺材盖上还有一个钥匙孔一样的小洞。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黄莽,黄莽说:“找钥匙,钥匙肯定在墓穴里!”
沼泽狂尸
这时,洞外忽然传来了瘦子的叫喊声,接着一个圆东西从洞口滚了进来,正好落在精壮男的怀里,精壮男一看,吓得扔出很远。
那东西滚落在地,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黄牙的脑袋。黄莽见状不妙,对着洞口喊:“瘦子,怎么回事?”
外面传来瘦子的声音:“刚才洞里一声怪叫之后,旁边的沼泽里爬出来了许多满身泥浆的怪人。他们迅速围住了正在清理车子的黄牙,把他撕成了碎片。但他们好像不敢靠近墓穴和那尊石像,我在石像旁边动都不敢动。老大,怎么办啊?”
黄莽大喊:“碰到沼泽僵尸了,这墓肯定是被内行人设计过的风水局,里面有唤尸的妖兽,估计就是刚刚被阿壮砍死的那玩意儿。它能召唤出方圆百里沼泽地里的死尸,就它刚才那一嗓子,连死了几百年的腐尸都会被它叫醒,见人就皎。不过死尸不敢靠近陵墓往往是因为墓里有东西克制它们。洞口的石像应该就是,不过它太大,拿它作掩护不太方便,这墓里肯定还有其他东西能克制死尸。肯定就在那口铁棺里,找出来,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话到此处,又一个圆东西滚了下来,竟然是瘦子的脑袋。不过他脖子上的切痕很整齐,像是被刀砍的。外面死尸的嚎叫声也在慢慢减弱。
黄莽嘘声问:“什么情况?”
精壮男一脸骇然,曲流廷也吓得不知所措。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叶红:“黄哥,厉害啊,这么难搞的墓都被你挖了!”
黄莽大惊失色:“那个女人跟踪我们,坏了!”
叶红又说:“刚巧我们祖上留下了对付沼泽死尸的办法。要不这样,你把东西往外运,我帮你防着那群畜生,出来后我们五五分成?”
黄莽小声地跟精壮男说:“那个妖精不是好惹的,她这回肯定带了几个人,黄牙和瘦子都死了,我们就剩三个人。还指望和她五五分成,恐怕头一探出洞口就被她一刀解决了。”
曲流廷灵机一动:“既然出不去,我们就在里面来个出奇制胜。”
黄莽想了想:“只能兵行险招了,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听听。“
曲流廷说:“我们先一阵乱叫,然后都不出声。他们肯定会以为里面有什么情况,会派人下来查探。我们就躲在暗处,把下来的人一刀解决掉。他们听不到动静肯定会派第二个人下来,如此复制,他们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黄莽拍手称赞:“你这个主意行得通!”
接着,三个人先是一阵鬼哭狼嚎,然后躲在黑暗角落里,伺机而发。果然,和曲流廷想的那样,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进来了。精壮男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如法炮制,他们又杀了第二个、第三个人。
叶红开始怀疑了,她和身边的人商量着什么。从他们的对话里判断,外面还有两个男人。过了半天,外面也没了动静。
“不好,他们是想和我们耗着。我们在墓里没吃没喝,防毒面具也撑不了多久,这么下去只有一死!”
曲流廷又问:“除了那个洞口,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黄莽摸了摸周围的墙壁:“这层土很湿,应该连着外面的沼泽,这一块的沼泽都不深,我们挖个洞和沼泽连通,没准能出去!”
曲流廷说:“但是必须先找到墓穴中能克制死尸的东西。”
黄莽点头:“对,抓紧时间!”
曲流廷看着木棺里被削去脑袋的怪物,他对精壮男说:“把你的刀借我。”
接过刀,曲流廷一刀拉开了怪物的肚子,一坨硬邦邦的黑东西滚了出来,是怪物的胃。曲流廷割开怪物的胃,伸手在里面翻找,果然,一把钥匙被摸了出来。
黄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曲流廷:“你不是第一次盗墓吧?”
曲流廷苦笑一下:“我是大学生而已,怎么可能盗过墓?”
接着,他们把钥匙插进了铁棺上的小孔。“咔”地一声,棺盖开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但他们大失所望,铁棺里只有一块转头大小的黑石,石头上刻着蝌蚪一样的文字。
黄莽拿出黑石:“这个应该就是克制死尸的东西,看来这个墓的主人是个世外高人。这里是个空墓,但又有许多陪葬的宝贝,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
变脸
墙壁被打通了,临走前,曲流廷把那一对婴烛塞进了怀里。黄莽和精壮男一脸的不甘心,看了一眼墓穴里的宝贝,然后狠狠地转过头,钻进挖好的地道里。
外面的沼泽刚到脖子,三个人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
叶红那伙人还守在墓口旁,一些浑身泥浆的死尸在附近徘徊。三人悄无声息地走到车子附近,然后迅速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车子开运后黄莽忽然阴阳怪气地说:“这次我们什么都没捞到,你还好,带出来了一对婴烛,收获不小吧?”
曲流廷意识到不对劲儿,用手护住胸前的婴烛。黄莽脸色一变,一个急刹车,打开车门,把曲流延拎了出来。
“本来我是打算放过你的,但你在墓里沉稳老练,足智多谋,还对这婴烛恋恋不舍,想必是出生在盗墓世家吧?你早晚会成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跟我抢饭碗。”
原来黄莽嫉贤妒能,心生歹意。他对精壮男使了个眼色,精壮男握着弯刀,朝曲流廷步步紧逼。
在这紧要关头,不知从哪儿来了几个壮汉,一把按住了精壮男和黄莽。曲流廷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他们带上了车。
曲流廷问什么都没人回答,再加上疲乏至极,他居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曲流廷睁开眼就看到了乐夕颜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
曲流廷发现,乐夕颜眼里的虫子不见了,他高兴地抱住乐夕颜:“你的……眼睛好了?”
乐夕颜感动地说:“你九死一生地帮我找到了婴烛,醒来第一件事也是关心我的眼睛,你对我太好了。”
曲流廷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你是我女朋友。”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干咳了两声,是花朝露。
乐夕颜对她说:“姐,我说过我没看错人。”
花朝露笑着说:“那你也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了,他既然真心喜欢你就不会在意你的出身。”
曲流廷有些吃惊,花朝露居然是乐夕颜的姐姐。
乐夕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黑石,娓娓道来:“实不相瞒,我出身在一个盗墓世家。黑石上的文字记载,我家先人早就算到报应会降临到后人身上,就找到了婴烛,放在自己的墓穴之中,后人需要时便可直接来取。但我们怎么可能做出挖祖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家里人的内心都很挣扎。后来没有办法,姐姐把我的病告诉了你,没想到你竟然阴差阳错地和一群盗墓贼找到了我家先人的墓,还拿到了婴烛。”
曲流廷叹了一口气:“墓中的宝贝都是直接陈列在棺材四周,就好像恭候他人来取,防贼而不伤贼。你家先人其实是用心良苫。他不忍心你们执迷不悟,就把婴烛放在自己的墓中,让子孙做出自掘祖坟的事。他想让你们明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乐夕颜和花朝露沉默不语,她们仿佛感受到了先人隔着时空对自己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