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的故事（上）：望月鳝
前面的连载因为阅读量不佳，所以先放下，今天来讲一个跟“吃”有关的故事。 有句话叫做民以食为天，纵观历史我们不难 搜微信公众号：何三御-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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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老话叫做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然而二子那次却告诉我，人呐就算乱说话也决不能乱吃东西，因为有些时候乱吃的后果比乱说严重多了。
往小了说乱吃可以引起身体疾病，吃肉吃多了容易得三高，吃甜吃多了容易得糖尿病，吃冷吃多了容易体寒，总之“吃”这方面讲究个荤素搭配营养均衡，也正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理儿。
再往大了说，现如今很多病都是因为没“吃”好所以才引发的。
从小父母就会告诉孩子不要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尤其是不能吃陌生人给的食物或者来历不明的食物。
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干净吗？
二子告诉我：“确实有怕不干净这部分原因，然而更多的还是怕有心人在食物里面下作料。”
例如在古时候，有些江湖术士拍花子，专门在食物里面下迷药，吃了你就跑不掉，孩童打残乞讨，男人贩卖奴隶，女人青楼接客，更有甚者还会遭到变态的折磨。
讲到这里我想到一个小故事，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瓮女”？
何为瓮女？
我们把这两个字拆开来看，“瓮”就是古时候装水装酒的陶罐，“女”就是女性，不过在这里更多是指女性孩童，这两个字合起来意思就很明显了，指活在瓮里面的女孩。
在古时候，因为医疗条件和生活贫苦的原因，有很多孩子一出生可能就患有残疾，这样的孩子一般都会被父母遗弃在荒郊野外，其中尤以女孩为最。
不过这些被遗弃的女孩有些还能活下来，因为当时民间有江湖术士专门寻找这样的孩子，把她们带回去装进花瓶或者瓮里面养着。
这事听起来很匪夷所思，花瓶和瓮那么小怎么可能把人放进去养着。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并不是以讹传讹，也不是什么人云亦云，这事确确实实有的，我外公以前就见过。
那些江湖术士把女孩带回去，在瓮里放些药材，就好像是营养液，然后瓮里面的女孩就会自己生长，就跟养花养草一样。
等到瓮里面的女孩大了，身体就会根据瓮的形状改变，身体越来越大，甚至能把瓮的空间填满，只留一个头在外面，皮肤还会跟瓮内壁连接在一起，久而久之血管器官什么的也都会改变位置，这个时候瓮就成了她的身体，这个瓮不能打破，一旦打破翁女就会死去。
一开始那些江湖术士是因为“善”，不想被遗弃的孩子就这么死去才想了这个办法，但后面有人发现了商机，把瓮女带到舞台上表演，让人们都来围观这个丑陋难看的怪物，一场表演下来他能赚的盆满钵满。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制造瓮女，但是被遗弃的女婴越来越少，他们开始四处购买刚出生的女婴，等到买不到了他们又开始骗，也就是上面说到的拍花子。
他们就是通过食物来拍花子，先把孩子迷晕，然后对那些孩子进行身体上的改造，能制成瓮女的就制成瓮女，制不成的就想办法将他们变成怪物，怎么奇怪怎么来。
所以后面延伸出来造畜，在孩子脑袋上装牛角，把狗腿嫁接在孩子的腿上，把猴子的尾巴嫁接在孩子的尾骨上，诸如此类，多不胜数。
在我小的时候，只要出去玩家里的老人一定会叮嘱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也不能捡地上的东西吃，不单单是因为有细菌，更怕被人下药。
所以啊，这个“吃”真的特别讲究，尤其又是对厨师而言。
而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厨师跟中医还有我们这行或多或少都有点联系。
我们讲五行，中医也讲五行，厨师做菜要讲相生相克，还有药膳以形补形什么的，三者总能找到相似的地方。
二子告诉我，厨师这个行业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晦和禁忌，有些东西吃了大补，而有些东西吃了却能要人命。
都说民以食为天，但有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吃的饭菜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满腹鱼籽的鲤鱼，低价收购的胎盘，还有私人山庄的野味，作为食客的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食物背后的秘密。
二子说他刚出来那一年跟大部分北漂一样茫然，不过自己更惨，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还是做菜的手艺，也得亏老爹打小训练他，最后找了一家餐馆后厨的工作，不然在北京连个立足的地儿都没有。
二子一开始是从后厨打下手做起，给人切菜配菜，掌勺的活儿压根轮不到他，想想自己也是正儿八经的鲁菜传人，祖上那也是给老佛爷做过饭的，到头来沦落到这个地步，心里肯定不舒服。
但是厨房的竞争压力很大，做过厨师的都知道，老人打压新人这在后厨是很常见的事，而且大部分老人都不会尽心尽力的去教徒弟，这几乎成了厨师行业的一个潜规则。
直到一天，二子他们餐馆对面开了一家川菜馆，刚开业就打折营销，直接把他们餐馆的生意抢走了一半。
餐饮这个行业，没有人能天天只吃一个口味，你说被抢走的生意去对面川菜馆吃几餐就行了，不可能天天吃，隔段时间换个口味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奇怪的是，那些被对面抢走的客人，在川菜馆吃过一顿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甚至连其它口味的餐馆也不去了，就只吃对面川菜馆的。
当时二子他们那些厨师的工资是跟营业额挂钩的，营业额多他们的工资就多，营业额低他们的工资也会随着变低，被抢走的生意直接导致他们工资大幅缩水，一时间那些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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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苦不堪言。当时他们那些厨师分析了一下，心想难不成对面川菜馆厨师的手艺真的那么高，让人吃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但这明显说不通，就算天天吃满汉全席也早晚会有一天吃腻，而被抢走的那些客人却没发现他们有一丝腻味，天天一到饭点都在川菜馆门口排队，乐此不疲的。
后来他们那些厨师就猜测，会不会对面川菜馆在饭菜里面做了手脚，例如加了罄栗（yingsu）壳，食客长期吃肯定会上瘾。
他们那些厨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问题是没有证据任你说破天也没用，于是他们就打发二子去调查这个事。
二子说自己当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因为自己也想知道他们的饭菜究竟有什么过人的魅力能够让人百吃不厌。
于是二子隔天就去了对面川菜馆准备尝尝他们的饭菜，但去了后发现他们川菜馆自从把名气打出去后就不接生客了，外人想吃必须得有之前食客的引荐，不然是不会让你来吃的。
迫于这点规矩，二子辗转找到了引荐人，也成功吃到了川菜馆的饭菜，但最后发现他们做的饭菜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饭菜里面也没有添加罄栗（yingsu）壳之类的上瘾物。
二子当时很不满意，把川菜馆的伙计叫了过来，说自己听人说这里的饭菜多好吃多好吃，费了那么大周折就是想尝尝这味道到底怎么样，结果现在吃了却发现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美味，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欺客吗？
那位伙计见二子发火也不生气，笑着说他们店是会员制，对会员的等级要求很严格，初级会员只能吃家常菜，但要是高级会员就不一样了，那吃的都是人间美味。
二子问伙计怎么才能成为高级会员，伙计说按消费，消费满多少多少钱就可以升级为高级会员。
二子也不傻，这不就是圈钱吗？
先把人的好奇心吊起来，然后让他们消费，等到最后也不见得能吃得上什么好东西，到时候只能自认倒霉，这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骗局。
不过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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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又说了，成为高级会员后要是觉得饭菜不好吃或者不合口味，完全可以退款，甚至几倍赔偿都是没问题。这话把二子吓得不轻，心想这家店哪来的底气敢说不好吃不合口味全额退款的，要知道众口难调，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个营销的好办法，但首先是你真的能做到让所有食客满意，不然非把自己玩脱不可。
那位伙计也看出二子的疑问，说吃之前可以签合同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到时候真不满意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径。
不得不说伙计确实把二子的好奇心成功吊了起来，于是直接充卡消费成了高级会员。
成了高级会员后二子立马让伙计给他上高级会员的专属饭菜，但伙计却告诉他高级会员不在这里用餐，说什么等到晚上几点几点会有车去接他去高级会员用餐的地方。
于是二子又等了一些时间，时间一到果然跟那个伙计说的一样，一辆不知道从哪开过来的大巴车停在了川菜馆门口，然后很多人都开始争着抢着上车，生怕晚了一会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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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位置。二子说他上了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的莫名其妙，等醒过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停在了一个农家小院的门口。
下车后二子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去到一个包厢，包厢里面装修很古典，还焚着香，反正挺讲究的。
没一会儿就有服务员过来上了一道菜，是一碗肉羹，卖相很好看，味道也特别香，二子迫不及待的开始品尝，一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越吃越觉得欲罢不能，期间有服务员过来问他感觉饭菜味道怎么样，合不合口味，如果满意的话就在合同上签字画押。
当时二子只顾着吃，也没去考虑这方面的因素，直接在合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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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字，后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东西，反正结账的时候卡里面的钱全被刷的一干二净。吃完东西回去的时候，二子不出意外的又在大巴车上睡着了，等醒过来也已经到了川菜馆门口。
下了车回家冲了个澡，二子好像突然开窍了一样，瞬间觉得今天自己做事太冲动了，一点不符合自己往日的性格作风。
先是在川菜馆充了卡升级会员，然后又去了农家小院吃高级会员的饭菜，就这一天把自己所有积蓄全部败完了。
这期间虽然吃了很多东西，但到现在却连什么味道都不记得了，今儿一天自己好像一直不在状态，脑袋就跟晕了一样。
不过这时候后悔也没什么用，也不可能去找人家退钱，毕竟吃饭的时候自己已经签字画押证明自己对他们的饭菜是满意的。
二子越想越觉得这家川菜馆邪门，稀里糊涂就把所有积蓄败了出去。
当时二子只是把这当成个哑巴亏，自己认了，以后也不会再跟他们有什么纠缠，但没想到几天后突然开始蠢蠢欲动，心里跟挠痒似的，嘴巴里一直萦绕着一股香味，本来已经忘了的高级会员饭菜味道在那一刻突然又变的清晰。
二子跟上瘾似的迫不及待想要吃到那天晚上的肉羹，脚跟不听使唤一样又去了川菜馆，那次二子同样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东西，结账的时候因为没钱还打了借条。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问道：“所以你那几年一直没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二子点头说：“没错，那几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犯一次瘾，犯瘾的时候吃什么东西都感觉味如嚼蜡，必须要去吃一次肉羹，工资被我吃进去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是没脸回来。”
“那最后你是怎么解决的？”我问道。
二子点根烟回忆了起来。
二子说自从自己上瘾后去过很多医院看了很多医生，但都查不出来问题所在，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去烧香就去拜佛，人嘛就是这样，总是会把最后一线希望留给诸天神佛。
但二子运气是真的好，最后还真让他遇到高人了，是个老头子，在雍和宫门口算命。
那次二子本是想去雍和宫烧香的，结果在门口被一个算命的老头子拉住了，非说他身上有东西，什么东西也不说清。
二子说自己当时也是抱着一线希望，跟着那个老头子就回他家了，在他家看到很多道教的东西，估计这老头子是个修道的人。
回去后老头子从香炉里面搞了点香灰融在水里，又烧了符?什么的，最后就成了一碗黑不溜秋的水，接着就让二子把符水喝了。
二子照做把水喝进了肚子里，没多久便感觉喉咙发痒，最后吐出来一口血痰，仔细一看，那血痰里面还有黑乎乎的虫子在蠕动。
那个老头子看到眼前的一幕，问二子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二子就把川菜馆的事全盘托出，老头子听后说：“那就没错了，问题就出在你吃的肉羹上，那可不是一般动物的肉，而是望月鳝的肉，没想到那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会这个。”
二子也知道望月鳝，但从没想到这望月鳝竟然那么可怕，就向老头子讨教这前因后果。
老头子说这望月鳝不同于一般的望月鳝，一般的望月鳝都是吃腐尸生长，虽不能食但也造不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而二子吃的肉羹就不一样了，他吃的望月鳝肉羹是人工养殖的。
大家都知道在古时候有黑店，下蒙汗药、抢劫、杀人越货什么的很多，此类都是黑店，然而除了这些还有一种就是靠让食客暴饮暴食来赚钱的黑店。
传闻这种黑店有道菜吃了可以让人上瘾，原材料就是望月鳝，这望月鳝也是人工培育的，方法也很简单，让普通的望月鳝以饿死的人尸体为食，这样等望月鳝长大就会附带冤魂。
那些人生前就是被饿死的，死了还要被作为饲料，所以怨气很大，再加上一些旁门左道的辅助，有点像是养蛊，最后蛊虫化饿鬼，当人吃了后就会感觉怎么都吃不饱，从而变得暴饮暴食。
那家川菜馆就是靠这个来敛财，古时候在南方山区有不少，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此法。
当然二子的这个故事中有点我们反复提起过，就是“香”。
按照那个老头子的说法，这个香可以让人致幻，二子在大巴车上睡着也是因为当时燃的有香，吃饭时候也焚的有香，总之这香就跟一个药引差不多。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其实古往今来那些人根本不是因为这些黑店做的饭菜多好吃而欲罢不能，真正让人上瘾的是他们独特研制的“香”。
与其说人们对那些黑店的饭菜上瘾，倒不如说是人们对他们的“香”上瘾。
中华大地几千年，奇闻异事数不胜数，能人巧匠不在其数，所以在这里也要告诫一下那些吃野味的人们，你我皆为生灵，单纯为了口腹之欲为了利益造成一种动物的灭绝那是莫大的罪恶。
这个世界留给我们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