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韩欢,家在甘肃庆阳,12年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打电话给家里人说我要报考甘肃农业大学。可是父亲不同意,我很生气的挂了电话,自己填了志愿。
不久后录取通知书来了,我考进了甘肃农业大学食科院,当时的我对大学充满好奇,充满憧憬。
彷徨的我带着行李在九月份来到了学校,由于我来的比较迟,因此被分到了最旧最古老的15号楼,听说这栋楼是农大刚成立时建的,现在是一个男女混合楼,一块儿的同学还取笑我有福气住在鸳鸯楼。
拿到钥匙后看了钥匙上的宿舍号是731,于是我拖着沉重的行李找到十五号楼,爬到七楼时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找到731宿舍,原来就在厕所旁边,厕所出来就是水房。
进到宿舍后看见宿舍里其他舍友早都来了,我放下行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看看宿舍里布置的很花哨,看着似乎这里以前住的是女生。只剩靠近窗子的一个低铺床位,床位的墙边贴满了花花草草,这时我确定这里以前住的是女生。
我拿出行李里的床褥铺上,疲乏的我躺在上面准备休息时看见了墙上贴着的一个时间计划表,我顺手撕了下来,上面的话:早晨六点起床下去跑操锻炼;七点回来洗漱;赶在八点带上早餐到教室,走时别忘了带一杯红枣蜂蜜柚子菊花茶;中午十二点回来吃饭---,看完后我微微一笑扔在了地上。这时不经意间我看见了撕下那个表的地方刻着:张申,我不会放过你---。字迹刻的很深,有点老的感觉,像是多年前刻在墙上的,虽然墙壁似乎被粉刷过好多次,但是这里的字痕太深,所以每次粉刷后不久字迹上的白灰就会掉去,所以这几个字现在还是那么清晰。
我当时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这小女生是被人甩了还是咋地”,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醒时都已经晚上八点了,宿舍里的同学都在,我起来后和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于是聊了起来,这时了解到舍员中两个是陕西的,一个叫王岳,一个叫朱恒,还有一个河南的,住在我对面,其他的两个和我都是甘肃的,一个叫胡一荣,一个郑德。郑德住在我上铺,是我的老乡,却也是班里唯一一个老乡,能住在一起算是一种缘分吧。
聊了一会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下楼去买东西,路过水房和厕所时就顺便上了个厕所。这时看见一道白影从水房闪进了厕所,我揉揉眼睛,慢慢走近厕所,厕所里突然走出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同学,我心中一惊,啊的一声说“你吓死了我了”。这时那同学有点生气的说“你神经病啊”,白了我一眼走了,我拍拍胸脯“哎,自个儿吓自个儿”。
当天晚上班主任就上来看了看我们班同学,和大家聊聊熟悉熟悉,几天后就上课了,说实话将近三个月都没有上过课的我们都有点期待上课,有点期待见见大学老师是什么样。
我们除了班主任见到的第一个老师是我们的大学物理老师张申,同时他还是我们的副院长,听说他也是我们农大毕业的,父亲是我们农大的校长,所以他被农大保研, 读完研究生后就回到了农大当了老师。在他父亲的提拔下从担任我们学院的辅导员一直爬升到副院长,后来他父亲退休了,他也就停在了副院长的职位上。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有点熟悉,可是人家是大学老师,我们这些小?丝有怎么会认识。
晚上回到宿舍时无意间又看到了墙上写的:张申——我不会放过你,这时我赶紧对对面的郭林说“郭林,咱们物理老师是不是叫张申啊”。郭林点点头,于是我说“我这墙上怎么刻着张申我不会放过你”,这时郭林低下头说“是不是这妹子的大物被张申给挂了啊,又或者---呵呵,你们懂得--”,这时宿舍一阵笑声。于是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进行了。
每天早起上操,然后梳洗完带上早餐上课,到了中午吃饭-----。慢慢地天凉了,身体本就不好的我睡不惯凉床,于是患上了苦逼的前列腺炎,总是尿频尿急尿不尽,这可害苦了我。白天还好,晚上天一凉下来我一晚上得跑两三趟。
这晚前列腺疼醒了我,我顺手看看手机才二点,我睡眼朦胧的去了厕所,上完厕所后看见厕所窗台下放着一双白球鞋。我当时很瞌睡,出去在水房洗了一下手回宿舍了。早上起来时窗边有几根长头发,我喃喃的说“这啥啊,谁的呀”。这时上床的郑德乐呵呵的说“是妹子给你留的纪念品吧”,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第二天晚上上厕所时又看见摆在厕所窗下的那双白球鞋,我自言自语的说“这谁的啊一直摆在这儿”也没有理就回宿舍了。
一大早前列腺就疼得,我就赶快起来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后注意到白球鞋不见了,我嘀嘀咕咕着“这孩子起的挺早的啊”。回来上床时又发现床边有几根长头发,我随手就扔下地接着睡了。
接下来连续几天晚上我都见到了那双白球鞋。这天晚上,在厕所里一闪一闪的灯光下,那双白球鞋显得格外的白,出于好奇心我过去看了一下。
那双鞋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很干净,而且鞋很小,尺码应该是个35或36大。我有点笑意“这男生倒是个奇葩”。早晨起来一睁眼又看见上床的床板上又有两三个长头发,我翻了个身,这时看见床边也有两三根,我顺手揪下了上边的几根头发和床边的几根一起扔在了地上“这妹子脱发啊”。睡意未醒,但前列腺的疼痛难忍,于是很不乐意的下了床。上完厕所斜眼看了一眼窗台下,那鞋又不见了。我中午吃饭时对舍友们说“咱们班有穿35或36迟吗鞋的男生吗”,王岳说“不要说咱班,就是这一栋楼除了女生外恐怕也没有穿那么小号鞋的男生吧,除非他是畸形”,这时舍友们又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我又一次不经意看到了那鞋, 这时我感到了奇怪“为什么这鞋一到晚上就会被放到这里,还有这鞋似乎一直这么干净,男生中又没有能穿这么小号的”,这些突然使我有点害怕,上完厕所后赶紧回了宿舍。于是第二次上厕所就叫上了舍友郭林,尽管大半夜的郭林很不愿意,但我还是硬拉着他来了厕所,可是那双白球鞋不见了。郭林还骂我“大半夜的你干嘛,非说有什么白球鞋,你有病吧”,我赶紧上完厕所拉着他回了宿舍。
第二天中午是朱恒说“我听同学说农大以前死过人,是个女生,不知道为何事跳楼了”,这时舍友们都叽叽喳喳的议论,于是对面的郭林笑嘻嘻的说“韩欢,你不是半夜见鬼了吧”,我吓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时舍友们一阵笑。到了晚上1 点,我又被前列腺疼醒了,想叫舍友,可是他们睡的正熟,很不好意思去叫,我尽量忍着不去上厕所,可是忍到3点我实在忍不了了,于是咬着牙去了厕所,可是却没有见到那双白球鞋。我再想是不是我想多了。这时听见水房有脚步声“看来还有和我一样苦逼的半夜被尿憋醒的”,可是我出去后并未见到任何人,我顿时感觉浑身很不自在,就想赶紧回宿舍。这时身后的水龙头突然开了,我慢慢转过身,什么都没有,过去一看,是水龙头坏了。我拍拍心房“吓死我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水房时,水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学生,穿着一个白色及膝的羽绒服,我吓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那女学生赶紧说“你别怕你别怕,我是楼下的”。我大喘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这么晚了你干嘛”。这时她说“我们那层没水了,我想打点水”,这时我看见她手里提着一个壶,我舒了一口气说“大姐,都这么晚了还打个毛水啊,再说这层可是男生啊”,于是嘟嘟囔囔的回宿舍了。
在今后的好几天里,我都常常遇到那女的,但又怕舍友说我不正经的半夜会女生什么的,就没有敢跟舍友说。但在这天晚上我又遇见她,我顺口说“又打水啊”,她嗯了一声,我洗手的时候顺便看了她一眼。她脸色有些苍白,仿若病态,但却很漂亮,我就多问了一句“你生病了?”,她说“没有”,转身就下了楼。这时我看见了她脚上的那双白球鞋,心想“原来那鞋是她的啊,那她前段时间怎么一直放在这儿”。
后来连续几天都没见到她,直到平安夜那晚,在水房里我再次碰见她,她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依旧穿着那件白色羽绒服。我说“你就住在六楼吗”,她摇了摇头“一楼”,我接着说“一楼,那底下的几层都没水吗?”,她点点头。我转身欲走“哎不对啊,同学,一楼都没水,那这七楼又哪来的水”,此时的我突然想起来了。她看看我,没有说话,我又走过去问她“你到底几楼的?怎么感觉你奇奇怪怪的”。她还是不理,问了好久她突然转过头“你真想知道?”。
她的眼神有几分让人害怕的感觉,我后退了一步,点点头。她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二十几年前,有一个叫懂灵儿的女学生,她长得很漂亮,在高中她喜欢上了她们班一个男生,这个男生也喜欢她,对她也很好。高考完后两人拿到成绩单时,男生沉默了,在整整长达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男生都没有再主动找过懂灵儿。九月份,各大院校开学了,在农大的校园里男生遇见了懂灵儿,说白了是懂灵儿找到了他,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男生是林学院的,懂灵儿在食科院,开学不久他两就成为农大众多同学羡慕的一对情侣。渐渐入冬了,男生的身体不好, 一经凉就晚上得上好几次厕所”。听到这里我笑了笑说“和我一样都是前列腺炎啊”。她看了我一眼,我立马闭嘴了,她接着说“由于男生不能受凉,所以懂灵儿和男生一起凑了点钱,在学校外面给男生租了一个房子。房子里生上火比学校的宿舍强多了,平时两人还可以在房子里做做饭,看看书,生活的很开心。男生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张申,张申是校长的儿子,因此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很在意他。男生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又有一个有钱有势朋友,因此很多同学都羡慕他。快到平安夜了,男生和懂灵儿约好平安夜晚上九点在房子里一起做火锅庆祝,于是平安夜这晚懂灵儿早早来到了房子里等着男生,可是男生这晚给一个同学过生日,忘记了他们的约定。懂灵儿等到了十点还是不见女生,正不知道是走还是留的时候,有人敲门,懂灵儿高兴的说‘你来了’。打开了门后进来的并不是男生,而是张申。张申一直盯着懂灵儿看,懂灵儿有点尴尬的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张申没有回答懂灵儿,只是说‘你好漂亮’,说着关上了门,随后便强奸了懂灵儿。在张申准备走时男生回来了,看见所在墙角哆哆嗦嗦,衣服破烂的的懂灵儿,男生沉默了。随后张申拉着男生一起回了学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男生再也没有找过懂灵儿,不久懂灵儿就跳楼了,死前她在自己床位的墙边刻下了张申的名字,并发誓不会放过他。
事情发生在学校里,学校为了不起社会议论,所以悄悄压下了这件事,不久后男生也退学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男生回家后家里盖起了新房子,买了新车,随后找了一个漂亮女孩结了婚,而懂灵儿死后却离不开她跳的那栋楼, 只能一直呆在那栋楼里”。
听完她的故事我很感动,但是我一直都以为这只是个故事,所以调整了情绪笑嘻嘻的说“你故事里的张申不会是我们的副院长吧,听说他爸也是农大以前的校长,很牛逼的”。这时她转过脸来,我看到她苍白的脸颊上不知何时留下了两行泪痕,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此时布满血丝,这时我的笑脸似乎凝固在了脸上。她接着说“你想知道那女孩是从哪个楼跳下去的么?”。我点了点头,,她淡淡的说“就是这栋楼——15号楼”,我听了吓了一跳, “不说笑呢吧,我是听说农大以前有人跳楼,但应该不会是这个楼吧”。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接着问“你想知道她从哪里跳下去的吗?”,我摇摇头,此时我心里有点发凉,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说“就是从这个厕所的窗子跳下去的,你想知道她曾今住在哪个宿舍吗?就是731,就是你现在的床位,你想知道当年的张申是谁吗?,就是如今你们的副院长,你知道当年那个女孩是谁吗?就是我 ,你想知道为什么每次见我我都是穿着这身衣服这双鞋吗?因为我当日从厕所的窗台跳下去的时候穿的就是这身衣服,这双鞋,你又知道你床边墙上那行字是谁刻上去的吗?是我,就是我在跳楼前刻上去的,我要永远记住他,永远---”。
这时我吓的早已摊到在地上,话已经不会说了,只知道大叫,她一步步靠近我,那双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这时舍友听见了我的叫喊声,都跑了出来,看见我摊倒在水房门口,于是抱住我“怎么了韩欢,怎么了?”。我指着哪个女生却发不出声来,舍友们都看着我指的方向,可是似乎他们什么都看不见,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她走进了厕所,慢慢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自己躺在医院,舍友告诉我说我昏迷了一夜,说我得的是什么幻想症,所有的画面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自己吓到了自己,不过没什么大碍,既然醒过来了,那就可以出院了。我知道我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的,于是在舍友的陪同下我又回到了我的宿舍——731。
进了宿舍后我战战兢兢的看看宿舍各处,舍友郭林扶我坐在我的床上,这时我看到了床右边墙壁上的字:张申——我不会放过你。我顿时又打了一个寒战,于是说“郭林,我们换换床位吧”,郭林有些不愿意。我又回头对王岳说“王岳,咱俩换换吧”,王岳回过头去了,我看着朱恒还没说话他就出了宿舍门,我看出大家都不愿意,于是我盯着那行字蜷缩在床上。
晚上的时候他们都要出去,因为今天是元旦,他们有的和女朋友出去玩,有的和要好的朋友,带上我都不方便, 而我的一个朋友我都打过电话,他们都有事,说了不到两句他们就挂了。我想出去,可是不知道去哪,现在又晚了,于是一个人呆在了这个令我恐惧的15号楼,呆在这个令我恐惧的731宿舍,呆在这个床边墙上刻着张申——我不会放过你字样的床位上。
我看着表针一分一秒的过着,心中盼着舍友快回来,可是都已经11点了,他们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这时门响了一下。我还以为舍友回来了,赶紧说“你们回来了”,伸头去看,可是并不是舍友,而是那女生。
我吓的直哆嗦“你--你--你--”,那女生这时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我发着颤抖的声音说“那你--那你为什么总是--总是缠着我”,这时我的舍友回来了,她听见了脚步声,于是说“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只是需要你的帮忙,我先走了,我还会找你的---”。
她刚走不久我的舍友就回来了,看见缩在床上的我问“怎么了,又见鬼了不成?”他们都笑嘻嘻的。我打着冷颤说“没事--没事--”。
当晚我一夜没睡,脑海里一直是她的影子,她让我害怕,但她的经历却也让我心酸。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找别人却偏偏找上了我,为何那么多次见面她都没有伤害我,为何今天她又说需要我的帮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夜的时候,前列腺很疼,但我不敢去厕所,我害怕看见她那苍白的脸,害怕看见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实在不行我就用矿泉水瓶子接尿,早上天亮后偷偷从垃圾道扔下去,一连几个晚上我都是如此,但是这几天晚上我都相安无事,床边也再没有出现过女孩的长发,我想着兴许她放过我了吧 。
在某一个晚上, 我被尿憋醒了,伸手去拿准备好的矿泉水瓶子,可是摸不到,我打开手机满地的找,可是没有。这时吵醒了上铺的郑德,他有点生气的说“大半夜的找啥呢,吵得 ---”。我悄悄地说“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空矿泉水瓶子啊?”,他不带意的说“今天下午楼爸打扫卫生的时候我把宿舍里的所有空瓶子都给他了,快睡吧,大半夜的要什么瓶子”,说着他翻过身去了。
我满肚子的气,可是这时候不是生气的时候,此时我的前列腺被尿捏的疼的啊,怎么办呢,叫他们他们肯定不会陪我去的,尿憋的我满头是汗,于是长长吸了一口气“死就死吧”。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厕所,赶紧尿,尿完刚到水房时她出现了。
我吓的一直后退一直后退,这时他开口了“你别怕,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今晚的她比那晚可是平和多了,我顺顺气说“这么多年了你不找其他人,为什么要---要偏偏找我”。
她此时盯着我说“你知道当年那个男生是谁吗?”,我怯弱的摇摇头。
“他就是你的父亲韩子贵”她有些恨意的说道。我啪的一声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直响,我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父亲不是那种人,他不是---,再说父亲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是农大的学生,这不可能--”。这时那女同学大笑一声“因为他心中也有内疚,他不想记起当年的事,他想将此事埋没,而我又怎么能忘记那晚,忘记那个永远的噩梦”。
我看见她流泪了,那是带着恨意的眼泪。这时我听见我们宿舍门响了一下,她就走进厕所了。
我呆呆的站在在水房,这时我看见是我们宿舍的胡一荣。他看着我说“你不是半夜很怕吗,为什么站在这里”。我勉强的笑笑“我上厕所啊,那你呢”,他打着哈欠说“白天水喝多了,尿憋醒了”,说着走向了厕所。我急忙说“哎--等一下”,胡一荣转头看看我“怎么了?”,我不好意思的说“没--没事,我又想尿了”,于是和他进了厕所。
这时却看见厕所里什么都没有。上完厕所后胡一荣说“走吧”,就先出了厕所,我小声说“明晚我还会来的”。外面的胡一荣喊道“你说啥,我没听清楚”,我赶紧出去,“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就和他一起回了宿舍。
第二天晚上,我一直都没睡,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看到了2点的时候,听见舍友们都睡着了,我偷偷溜出了们,来到水房时轻声的喊“你还在吗?在吗?”。她慢慢从厕所走出来“你不怕我了么?”。
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于是尴尬的笑着说“我想过了,你要是想害我早都害了,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她嘴角也有了一丝微笑,我又说“上次你说要我帮忙,你要我做什么?”。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你愿意帮我?”,我点点头,随即又说“不过我有条件”,他收起了微笑,冷冷的说“你是想让我放过你父亲吧”。我点点头,她似乎有点生气, 我又急忙说道“爸爸其实并不坏,他只是胆小懦弱,而且很怕事而已,希望你放过他,求求你了”。这时她泛着一丝凉意的脸看着我说“我只能答应你不杀他”,我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了。
于是接下来我们聊了好多,我了解到当晚她穿着破烂的衣服回到宿舍后,舍友问她怎么了,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躲在了被子里哭泣,随后几天她没吃没喝,头发也掉了很多。终于在元旦过后的一个晚上,她跳下了楼,此后也就一直守候在了这个楼上。我问她为什么不能离开这个楼,她说这就是生死定律,要想离开,除非这栋楼拆了。她要我帮她的忙就是帮她杀了张申,只有杀了张申她心中的怨气才会消,她的噩梦才会过去。我告诉她杀人我做不到,但是她说只要我把张申引到15号楼来,引进七楼的这个厕所就可以了,我答应了她。
此后的日子我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把张申引上15号楼,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我们收到学校的通知,说要重新装修15号楼,所以15号楼的所有同学都必须般。
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在外面随便买了一张电话卡安在手机里。搬宿舍的那天张申果然来了,他对学生们很是友好,也特别温和,还不停地说“突然让你们搬宿舍真是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给同学们的感觉是那么伟大,但是只有我知道他那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做给我们看的。
我背着床褥到了楼下,用前见天买的那张电话卡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张老师,我天生贫血,我在七楼厕所晕倒了,救我---”。
我知道像他这种伪君子他不会不去的,这是一个表现他关心同学的机会,也是一个表现他品德的机会,他又怎么能放过,于是我站在15号楼下等待着。不一会儿他就从15号楼的七楼掉了下来,正是那个女生懂灵儿跳下来的那个窗口。我背上床褥,眼角流过意思冷漠离开了。
搬了宿舍的第三天就放假了,我搭着快客回到了家,爸和妈亲自来接的我,而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给爸一个笑脸。
不久后我的一个同学打来电话说15号楼不装修了,说是要直接拆掉,近日就动工,听后我看看天空,想着她应该解脱了吧,只是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被控在那个楼上又如何知道父亲后来回了家,而且盖了房,取了妈妈,还生下了我,哎,兴许这就是人与鬼的区别吧 。
快过年了,我们家下了一场雪,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了爸一个问题“爸,你以前哪个大学的”。爸低下头不说话,妈妈说“你爸高中毕业就回来了,还有什么大学上”。我微微一笑带过,这时爸说“我吃饱了,我去喂羊”,但刚走出门口就摔倒了。
就是那么轻轻一摔,爸就摔断了一条腿,在医院里妈妈满是泪痕,而我没有留一滴眼泪,因为我知道,这兴许是懂灵儿给爸最小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