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孙青山回到这家人屋里的时候,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喜欢这个孩子的那块石头,想把他买下来,”然后报出了一个令这家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价钱。
这家人当时就被震动了,不看价钱实在是没啥好说的,立刻把石头就要送给孙青山,还恨不得家里再多有几块,也能一起卖掉送钱。
偏偏就在这时,家里的做主的老头子跳了出来了说道:“这是我儿子留下来的遗物,多少钱都不卖。”任由他的老伴和儿媳怎么劝说,他死活不肯松口。
孙青山暗暗一笑,心中暗道:“这下正主出来了。”
那老头子当即就挥手让家里人都出去,老太太抱着孙子就出门晒太阳去了,媳妇扛着锄头也下了地。
孙青山心里一惊,觉得事情古怪,可又说不上来,这当爷爷的就算是一家之主,也不会如此这般的霸道,一个手势,家里人都一句话没有就遵循他的意思,丝毫不敢违抗。
孙青山看出这似乎是蛊术里的一种法子,中蛊之人丝毫不会察觉,也不会有什么有异常人,但下蛊之人有一个引子隐藏在他们身上,平日里的确无事,可是只要把这个引子激发,中蛊的人就会无条件的按照下蛊人的意思行事。这个引子很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是一种气味,或者是一个手势,这家人的情况很可能是这个老头当时的一个手势。
老头子的儿媳在出门的时候,轻轻的将门带上,孙青山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门后已经被人用畜血画了一道符,是遁阵的困局。
孙青山当下就知道今天自己怕是不能轻易出这个院子了,立刻将后背紧贴一边的墙角,先占了生门,以观其变。
老头子嘿嘿一笑,说道:“年轻人不要紧张,我只不过是怕别人打扰到我们,才把院子给封上了,这么多年也没遇见什么道术同门了,心里也是十分的寂寞,咱们爷俩进屋子好好说话。”
说完,也不怕孙青山跑了,转身就进了屋,只留下了院子里的傻愣的孙青山。
此时的孙青山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也知道进屋之后的情况更是危险,可是要是不进去,显然是被人家小瞧了,他毕竟年轻气盛,心里所想就是不能被人小看,丢了家里的脸,所以一硬头皮,跟着就进去了。
好在他多了一个心眼,走到屋门口低头进屋之时,将裤兜一翻,把里面的随身携带的一点暗红粉末都倒在门口的台阶上了,粉末一光,立刻将裤兜一翻塞了回去。
动作一气呵成,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前面背身的老头子丝毫没有察觉。孙青山后来才暗暗庆幸,就是他这一步随手而为,之后证实才是保住他命的关键之举。
孙青山一进屋,就感觉有些不对头,屋子里阴暗异常,眼看开着大大小小四五个窗户,可是屋子里的光线还是那样昏暗,他进屋的时候,那个老头正在点煤油灯。
老头子一边巴拉着那个灯芯,一边和孙青山搭话,他慢悠悠的说:“从你进村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是个修道的,那天你发现我孙子手里的那个玩意,我也就知道你会找上门,所以我从前天就已经在等你了。”
孙青山一听之下,脑袋瞬间就炸了起来,原来自己还自作聪明,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在明,人家在暗。
老头子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是有几分本事,看你那身手,我也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我知道你家里有点难缠,所以这次我就对不住你了,请你留在我这里做个地仙吧,别回去了,不然你家里的人寻来,也难对付的紧。 ”
孙青山听得这话,知道对方已经是摆明了说要弄死自己毁尸灭迹,可是他想要动,手脚却一点也不受自己使唤。
那老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着说道:“还是年轻啊,血气方刚,受不得一点激将,你以为进了我的屋还能容你出去吗?看你这身板,我也不敢和你动手,你放心,你就在这屋里待个十天半个月好了,等你没气了,我一定寻个风水宝地埋了你。”
孙青山顿时起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可就是手脚丝毫不能动弹,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是怎么中的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头子从屋里走了出去。
然后那个老头顺手带上来门,还冷笑一声:“怎么样,觉得屋子亮堂多了吧。”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是那盏油灯!孙青山随即就望向那个油灯的方向,发现哪里还有什么油灯,别说油灯,就连桌椅板凳之类的物件都消失了。
他转动眼珠去看那个老头子离去的方向,一看之下,更是吃惊不小,老头子刚刚离去走的那扇门竟然也消失了!孙青山随即环顾四周,发现刚才那个昏暗小屋,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虚无。什么是虚无,就是你所处的一个空间,让你五感全无,什么方向感,重力感全部消失,四周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边际,也没有任何明显的地标。
就好像是一只蚂蚁处在某个沙漠的中心,所见之处都是沙子,但是不同之处是,沙子蚂蚁还能摸到闻到,只要蚂蚁努力,说不定还能走出这个沙漠,可是孙青山却是遇见了一团触摸不到的空气,而且还是宇宙般的混沌无际。
此时的孙青山十分沮丧,其实他从入村就已经十分小心,进了这家人之后,更是吃饭喝水处处留心,没想到还是中了人家的石蛊,动弹不得,而且还被人用斗方术困在了一间小小的屋子之内,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