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身材健硕的铁血男儿,却炼就女子般细腻的内里。
或许,是受母亲的影响,他向来都很爱干净。他的书桌上从来都是异常的整洁——掉在上面的早餐都可以直接用嘴拣起,而且,他每天睡前都还要检查一遍,终日如一;天气一热起来,他每天就至少会洗两次澡,而且一定要换内裤……
很显然,他有洁癖。
那天正好是阴历七月半,同往常一样,他看书到凌晨十二点就准备上床睡觉了。同往常不一样的是,那天的灯线好像出奇的暗,有时候还会感觉书上的字在微微晃动。仔细检查完书桌后,他就将拖鞋并拢又整齐地摆放在床梯旁就爬上床了。一双黄色的人字拖,像极了一对神情严肃的神像,纹丝不动地守着他安然入睡。
由于眼睛疲乏,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黑色的夜,不断延伸;窗外的风,毫不停歇地幽咽着,门窗都冷得铿铿作响,像是抽泣的亡灵。
大概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敲了几下门,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般的节奏,但似乎显得更加急促。
他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两只手揉了揉双眼,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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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床灯准备起身去开门。打开房门后,昏暗的客厅里静得可怕,掉在天花板的大吊灯还在轻微的晃悠,根本不见半个人影。他索性走出了房间,就在他准备右转的时候,忽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他本能地往后跳了一大步,触电般踢开了那只手。
彼时,他的睡意就像氤氲的雾气见着了艳阳,全然殆尽。
他瞪大了眼睛,开始了破闸洪水般撕心裂肺地嚎啕,“爸,是你吗?我知道你在吓我,告诉我你是在捉弄我……”
然而,他不是演员,他父亲也不是。没有人能告诉他,这只是一场彩排。无法逃避的,是他的父亲正趴在大片的血泊里,满嘴的鲜血,衣服已被血浆浸透,一只手还在吃力的挥动着,是一种求生的欲望。
由于极度的恐惧,他的脑子里已是空白一片,神情慌张,手足无措。纵使手机铃声在不断地响,他也很难察觉到了。
此刻,他已近乎昏厥,父母的卧室里顿时传来了一声尖叫,很熟悉的音色,却是从未有过的音调。
他回了回神,电闪般地奔了过去。
卧室里没有人,床单乱得一团糟,窗户慷慨的敞开着。
终于,他的心开始刀绞般的疼,痛不欲生。
就在他的心脏极速跳动,砰砰欲出的时候,他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梦,醒了……
他摸了摸心脏,环顾了一下宿舍的其他几个舍友,才知道自己做噩梦了,也没发现宿舍少了一个人。接着他便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四,同时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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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父亲的,一个母亲的;一个两点四十,一个两点四十二。他毫不犹豫地下了床,而整齐的拖鞋已然各奔东西了,强烈的不安迫使他有了回家的冲动,其实一半也因为他家就在离学校不到半小时路程的地方。
打开宿舍门后,他拔腿就跑,不料像被什么推了下一样,第二步就马失前蹄般摔倒了。
"Shit!真TM见鬼……"
站起来后,他无意间瞥到一个白颜色的什么东西蜷缩在楼道的一头,光线昏暗得看不很清,然后他一口气迅速跑出了校门。
空荡荡的公路旁,几盏昏黄的路灯可有可无地亮着,路面仿佛陈旧的黄纸般令人不寒而栗,香樟树叶还在冷风的蹂躏下嗖嗖作响……
他交替着给父母亲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全部打通了,但都是一个声音——暂时无人接听。
五分钟后,终于有辆出租车现身了,这才稍稍减轻了他心中逐渐累积的畏惧。可上车后才发现,司机全身素白,半个影都没有的公路上车速却异常的慢,车上明明有人,“空车”灯却愈发的亮着。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时刻提防着,也时刻祈盼着……
毫无先兆地,收音机自动开始播放新闻了,"最新报道,凌晨一时许,xx小区四单元十四楼一对夫妇不幸被谋杀,原因不明,我们已经赶到了现场……"接着收音机里出现了强烈的噪音,偶尔可以听到抽泣的声音。
正好是他家所在的小区,十四楼。他掐了掐自己,不再是做梦,这下一切都是现实,现实到令他万念俱灰。
“您,开快点好吗?”
司机缓缓侧了一下头,横视了他一眼。紧接着,车速直线上升,车身如离弦之箭。
终于,到他家的小区了。
乘电梯来到十四楼后,眼前的一切——地上墙上都沾满了血污——使他开始歇斯底里,整栋楼开始在他的咆哮中晃动。他的手颤抖地拿出钥匙,插了几遍才**钥匙孔。
几经周折,门开了。他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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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十来秒后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洁净如初的地板让他怀疑自己走错了屋。可一层楼只有两间屋,他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叫了一声,“爸!妈!”没人回应。
接着,他边朝父母的卧室走去,边用更大的声音叫道,“爸!妈!爸……”
卧室里没有人,可窗户紧紧地关着,床单也没有梦中的那样乱,只看得出有人睡过。他迅速摸出手机,接通了父亲的电话,铃声响了,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着,旁边静静地躺着的是母亲的手机。
他走出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浑身瘫软着。他把双手合十,开始了虔诚的祈祷。
五点左右,有人开门了,门外传来了钥匙碰撞的声音。
不知道是幸福的旋律,还是恐惧的回音。他的脑海里开始不断地放映着梦中的场景,满屋子都是他的恐惧。
他从猫眼里探了探,是他的父母回来了。
门开后,他躲在了门后,等到确定是父母后,他才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咦?儿子,你怎么回来啦?”母亲脸上顿时多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溶解了疑惑。
“我……”
“隔壁的王阿姨家出事了,妈妈和爸爸刚刚帮忙把他们送去医院了……”
母亲脸上的微笑刹那间被泪水打湿了,毫无保留地掉落下来。
“你们两个大坏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说着说着,他的泪水就愈发汹涌了。
母亲紧紧地搂着他,泪水滑落在他脸颊。
“好啦好啦!爸妈都在这里,别哭了哈!爸妈知道错了,傻小子!”
父亲抱着母子俩,抚着他的头轻声安慰着。
……
回学校后他才知道,那天是鬼节,睡前不能将拖鞋并拢对着床,不然会做噩梦;是老二下床上厕所踢乱了他的拖鞋;是酒醉晚归的老幺惊心地敲门声惹起了这场惊奇噩梦;那晚老幺饿了吃了两支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