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奇,我要你永远看着我!”
这是沈迎兰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留言,随后她便从五楼教室的窗口一跃而下,只听见短促得重物坠地声,她便摔了个肝脑涂地。楼下响起同学们的惊呼声,一时人声鼎沸。
就在五分钟之前,我和萧奇在教室里谈笑风生,而沈迎兰就在不远处用怨毒又悲哀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们。
感受到她犹如附骨之蛆般的追逐,萧奇为了避开她,拉着我走向教室门外。
就在这时,沈迎兰忽然大叫一声,转身跳下五楼。
我知道,她深深地恨着我们。
大学一年级时,我因参加某个社团活动而结识了萧奇。我们一见如故、相处甚欢,不料引来了沈迎兰对我无日无之的纠缠。
沈迎兰是萧奇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在萧奇眼里,沈迎兰不过是幼时玩伴;然而对沈迎兰而言,萧奇却是心照不宣的男朋友。
自从萧奇和我相识之后,每次社团活动,他的身后都会跟着沈迎兰。她坐在一旁如同一个特务一样监视我们,杜绝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不仅如此,她还有一个出人意料的招数,就是不断指责我“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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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她。她说,我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拨打电话骚扰她,逼迫她和萧奇分手。有一次还去电信公司拉了一长条电话清单作为依据,固然电话单的确显示每隔几天,沈迎兰家里就会在深夜接到某个电话,可是这个电话号码明显就是公用电话,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贼喊捉贼。
最夸张的一次,恰逢夏末秋初的午后,我正在社团开会,室内依旧闷热难当,我受热气侵袭,有点昏昏欲睡之时,她突然冲了进来,对我无端谩骂,指责我刚才险些推她下楼。
这一次,就连向来保持中立的萧奇都很生气。
“迎兰,你是不是热昏头了。”萧奇挡着我和她之间,这种明显的袒护令沈迎兰气急败坏,脸色都白了,“诗卉整个下午都和我们在一起,她哪有机会出来推你啊?”
沈迎兰顿时一愣。
此后的一段时间,沈迎兰整天脸色都乌黑沉沉,她像个祥林嫂,逢人就要喋喋不休地控诉我对她的骚扰,最为夸张的是,她说现在每到夜半时分,我都会出现在她卧室的窗外,用挑衅又冷酷的眼神瞪视她。如果她拉上窗帘视而不见,我还会愤怒地拍打玻璃,让她一晚上不得安生。
我真是无言以对,萧奇说沈迎兰住在二十二楼,我又不是鬼魂,怎么可能拍打二十二楼的窗户呢?
大概是受到沈迎兰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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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的关系,我竟似乎也产生了幻觉。某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我拐弯的时候和一个女子擦身而过。那个女子一身白裙,但是容貌宛然就是我!我竟然遇见了“我”,这是多么荒谬的事!可是待我定神细看,那女子早就消失无踪。
不过,她的纠缠倒是催化了我和萧奇之间的感情,几个月后我们开始正式交往,萧奇特意向她表明了态度,结果只换来一声冷笑:
“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
于是就在今天,她当着我们的面,跳楼自杀。
“昨晚,她又来了。”
萧奇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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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整个人软弱无力,让我想起不久之前的沈迎兰。在她自杀三天后,大概是为了实现要萧奇“永远看着我”的诺言,每到深夜,她的幽魂就会出现在萧奇的窗外,用一双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有时,她还会拼命拍打窗户,想要引起萧奇的注意。
原本关系密切的詹何两家因沈迎兰的自杀而势成水火,萧奇内心对青梅竹马多少有点愧疚,所以这些事不愿意再惊动父母。然而毕竟他独木难支,几天下来状态失常、精神恍惚,整个人好像在梦游。
“忍住,萧奇。”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他鼓励,“一定是你心肠太好,你在内疚对吗?可是迎兰的死不能怪你,你不该有这么沉重的心理负担。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夜里,萧奇突发高烧,连夜住进了医院。
他浑身滚烫,脸色一会发青一会发白,一会又似被人扼住脖子般呼吸困难。听医生说,无论是退烧针还是输液都起不到有效的作用,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还会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
见到我进来,他的神志稍稍复原了一点,一开口,声音嘶哑地可怕:“诗卉,她……她总是来找我。”
我正要开口安慰他几句,他颤抖地继续说道:“是我不好,是我开窗放她进来的。”
原来就在当晚,萧奇又看见沈迎兰的幽魂在窗外游荡,她神情凄楚,双唇翕动,像是在对他说话。本就对她心怀愧疚的萧奇在犹豫之下,还是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顿时,沈迎兰的幽魂化为一缕青烟,从那道缝隙中无声无息地进来,只一瞬间,萧奇就感到遍体生寒,心脏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难受至极。
而他的体温,也在那个时候猛然飙升至40度。
不过清醒了几分钟,萧奇又开始昏昏沉沉,医生让我们回家,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可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回到家报了个平安之后,趁着父母都睡着了,我又偷偷来到了医院。
生怕护士在巡房,我左顾右盼,踮起脚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只见有个身形虚幻的女子正跪坐在萧奇的身上,她忽而伸手握着他的脖子,让他脸色发胀、呼吸急促;忽而将一张像纸一样惨白的脸凑近萧奇,对着他的面孔吹气。
她似乎有所感应,缓缓转过头,将视线投向我。
半张脸惨白如纸,另外半张却血肉模糊,口歪鼻斜,还有一只眼珠子挂在眼眶外。
沈迎兰!
我猛然推开房门,让我诧异的是,虽然她仅仅是一缕幽魂,可是我却能一把抓住她,我将她从萧奇身上扯了下来,很明显地,萧奇身体立刻为之松弛下来。
沈迎兰狠狠瞪着我,尖利的手指向着我抓来,我将她拖到窗台,怒道:“你是自杀的,与人无尤!别想来害萧奇!”
说着,我便将她的幽魂推向窗外,就在她跌出去的一瞬,她突然一把抱住我。刻骨的寒意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感到手脚麻木,重心不稳,跟着她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就在我即将坠地的瞬间,沈迎兰用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朱诗卉,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我一惊而醒,原来是一场梦。
本来也是,我怎么可能抓得住幽魂呢?或许是我昨天太过担心,居然做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梦。但是奇妙的是,待我再去医院的时候,萧奇的高烧已退,除了略微有些虚弱之外,他精神很好,对我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听护士说,就是在昨天晚上,萧奇的情况好转,睡得相当安稳。
难道,那个并不是梦?
如果那个并不是梦,那么沈迎兰在临别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说她知道我的真面目,我就是我,我有什么“真面目”?
萧奇告诉我,那天晚上本来烧的意识模糊,可是突然感到身上一松,像是长期重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块冰冷的石头被拿走了,呼吸顺畅,整个人轻松多了。
是我救了你。对此我守口如瓶,我是真心喜欢萧奇,并非施恩图报。
或许,那天是我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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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焚,在不知不觉间灵魂出窍,所以才能抓得住沈迎兰的幽魂吧?一定是这样,灵魂出窍嘛,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每当我的精神特别集中的时候,时常会发现自己身体特别轻灵,莫名回头竟然可以看见自己坐着的模样。此后,沈迎兰的幽魂再也没有出现过,萧奇逐渐恢复了昔日的神采,他比以往更加积极参加各种活动,经过这件事,我们两人的感情也似乎更进一步。
可是如今,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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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卉,你今天晚上又是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室友迟疑着问我,听起来相当刺耳,颇有讥讽之嫌。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我和萧奇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就算同在一所大学,可是如果他有意避开,我也没有办法。何况,我不想成为沈迎兰那种苦苦纠缠的女子。
独自沿着林荫道离开了学校,我本想着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却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看到了正和一年级学妹相谈甚欢的他。
男子口若悬河、女子语笑嫣然。我就隐藏在橱窗外的一棵梧桐树下,晚霞将我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笑得好开心啊,这种灿烂的笑容,我已经许久未见。这段时间,他似乎对我很不耐烦,不必说约会,平时在校园里相遇也不过是点点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树荫挡住了我的身影,却挡不住我内心的愤恨。是我不顾性命救了他,最后却只得到这种回报?我开始理解当初沈迎兰的心情,我想现在的我一定神情扭曲,不亚于曾经满怀怨恨的她。
蓦地,我觉得我距离他们很近,真的很近,我可以看见学妹粉嫩脸蛋上的毛细血管,也可以看见萧奇一笑就褶起的鱼尾纹。
我一伸手,“咣当”一声,学妹面前的咖啡洒了一桌子,学妹的脸色变了,发出一声尖叫,“有鬼!有鬼!这段时间我总感觉有鬼跟着我,现在这杯咖啡竟然自己洒了!有鬼!”
鬼?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咖啡馆里的服务生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却对我视而不见,再一回神,我发现自己仍旧好好地躲在树影之下,远远地看着咖啡店里一阵忙碌。
“朱诗卉,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沈迎兰冷酷的话语在我耳边再次响起,她没有说谎,的确是我在骚扰她。
从我第一次看见萧奇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他,几乎是一见钟情。可是那时候他的身边有一个沈迎兰,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萧奇很是纠结,根本下不定决心和她说清楚。
于是,我几乎每晚临睡前都要“诅咒”沈迎兰,本来只是内心的发泄而已,可是从某一天开始,我发现我竟似能控制梦境,在梦中我行动自如,时常做出一些行为使她不得安宁。
比如,深更半夜打电话骚扰她;比如,出现在她卧室的窗外恐吓她;比如,冷不防在她身后推她一把……
沈迎兰开始变得神思不定,我却以为那只是梦境而已。
现在想来,那天夜里和我擦身而过的女子,正是我自己。由于我对萧奇强烈的思念和占有欲,我的灵魂在恍惚之间脱离本体,实现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既是灵体又不是灵体,所以才能抓到沈迎兰不甘离去的幽魂。
我将她视作对情执着的怨灵,那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