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超吓人2500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被母亲杀死,然后她将我埋在一个小小的、阴暗的角落。我可以清晰地闻到泥土的腥味,潮水般用来的绝望与恐惧可以将我瞬间击垮,我往往会在梦中哭着醒来。我不记得最早做这个梦是几岁, 可能是四岁,也可能是五岁,总之是在上幼儿园的某天之后。每当我哭醒,身旁的母亲会紧紧抱着我,轻声细语地问我是否做了噩梦。
这件事我从来未曾向母亲提过,即使梦境中的感觉很真实,想来也是无稽之谈。如果母亲杀死了我, 那么现在已经年满二十岁的我算是什么呢?我不仅身体健康,母亲也很疼爱我, 可以说,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疼爱我。
在我很小还没有记忆的时候,父亲因为一场意外去世。由于双方家庭都人丁凋零,所以母亲独自承担起抚养我长大的重任。
我想母亲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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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父亲,因为至今我还会不时看见母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父亲的遗照自言自语,有时还会默默垂泪。每天置换供奉用的清水和鲜花,近二十年不倦。我的印象中没有父亲的影子,唯一获知他音容笑貌的途径就是照片。遗照上的他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眉清目秀,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他的目光很温暖,好像会说话。
母亲说我长相酷似父亲,所以比她美丽得多。
那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很辛苦。她每天打两份工,下午抽空回来为我做一顿饭后又匆匆赶去上班。她的睡眠严重不足,深深的眼袋和黑黑的眼圈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岁。
虽然收入不高, 可是她总是尽所能满足我的各种要求,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活环境其实如此窘迫,甚至有人怀疑我的家世不俗。就算是我自己,有时都觉得母亲未免太过溺爱我,不过这或许是她补偿我父爱缺失的一种方法。想到这里,我不仅感激母亲,还对她怀着深深的歉意。
然而,那个梦依旧困扰着我。
我的男友欧阳说,这是由于母亲过于溺爱我,虽然我对她充满感情,但是实际有强烈的负罪感,因此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梦境。泥土和黑暗代表着归于原点,就是说我潜意识里会想,如果没有我,如果我没有出生,那么母亲就不会如此辛苦,在父亲死后,她完全可以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
欧阳是心理系的高材生,我想我应该信任他。可是这个梦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产生,那时我还是个幼儿, 不该有负罪感才对。
“人的一生会做很多梦,梦境往往混乱又类似。我猜想你在幼时可能摆弄过花草,因此引发了当时有关泥土的梦境。这个梦境和懂事后的梦境混在一起,你就以为是同一个梦。”欧阳分析得头头是道,他揉着我的头发,告诉我以后自有他照顾我和母亲。
印象中,最早做这个梦的前一天,我的确在幼儿园挖过蚯蚓,泥土的腥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在其他小朋友乐不可支的时候,我早早逃回了教室。
至今,这个梦隔三差五会来拜访我。
不过我不再会哭醒,毕竟我已经长大,我成绩不错,在课余也有固定兼职补贴家用。母亲虽然依旧需要劳作,但是已经改为相对轻松的工种。我想等到我大学毕业以后,就能让母亲过上幸福的日子。
如果那个人不出现,我想我会以为那个梦真不过是我的负疚而已。
一个礼拜后的校庆典礼上,毕业生代表唐学长上台致词。我原本对校领导以及各类代表的轮番讲话有些昏昏欲睡,可是看到他的时候,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和父亲,不、应该说是遗照上的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感到周围安静极了,我的呼吸都要停顿,看着他意气风发地讲话,我好像看到了当年、活生生的父亲。同样的眉眼、同样的笑容、同样会说话的眼睛。
他毕业三年,今年二十五岁,正在国外一所着名大学念博士一年级。过于相似的外貌让我觉得不可能只是纯粹的巧合,何况他的姓氏和我一样——都姓唐。
坐在嘈杂的会堂里我苦思冥想,记忆中我们家少有亲戚来访,只有表姨会偶尔来探望母亲。如果唐学长是我父亲那边的亲戚,尤其是兄弟之类的孩子,那么长相酷似叔伯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父亲家仍然有亲戚,为何我从来不曾见过呢?莫非他们重男轻女,瞧不起我们这对孤儿寡母?
典礼即将结束,我不知不觉跟在学长的身后。他很受欢迎,沿着通往大门的校园林荫道,不时有人停下向他打招呼。
这时,校门口驶来一辆黑色轿车,有个中年男子下车向他招手。
我停下跟着他的步伐,就这样看着中年男人发呆。
如果我的父亲今年还活着,我想应该就是这幅模样。
中年男人发现了站在一旁怔怔看着他们的我,他的目光只是一掠而过,大概把我当成思慕学长的学妹,并未多加注意。
回到家里,母亲尚未下班,我独自站在父亲的灵位前,遗照和学长的面孔重叠在一起,又渐渐变成那个中年男人。
我重新为供奉的茶碗添加清水,用一块干净的布轻轻擦拭骨灰坛。这些事以前都是母亲在做,今天偶遇欧阳学长让我无法抑制地开始思念父亲。
骨灰坛出乎意料的轻,轻轻晃动,其中还有纸张摩擦的声音。我好奇心起,向着父亲祷告之后,小心地打开骨灰坛。
其中没有我想象中的骨灰,反而是一些被剪得一块一块的相片,还有两条项链和一枚戒指。相片并不多,拼凑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原来是年轻时母亲和父亲的合影。
父亲是真的死了吗?
面对我的诘问,母亲只是稍稍露出一丝惊讶。
“你的父亲,的确没有死。”她为自己泡上一杯红茶,气定神闲地回答我,“我怀孕之后才得知你的父亲原来有家室,他的太太很有权势,在事业上帮了他很大的忙。所以我不能影响他的前途,我决定独自抚养你。之所以告诉你他死了,一是为了让你不要产生自卑和憎恨,二是让自己断了想他的念头。”
我悲伤于自己竟然是个因外遇而产生的果实,可是看到母亲早生的华发,所有的抱怨都说不出口。
那天之后,那个梦又频频找上我。我几乎每隔一天都会做梦,梦中的情景愈发清晰。我不仅能感受到死亡逐渐降临的恐惧、泥土扑面的腥气、即将堕入黑暗的绝望,还能清楚地听见母亲的哭声。
低低地、压抑的哭声,就像是我以前时常听见的、深夜时她在父亲的神位前那样。
我和她突然之间产生了距离感,我回想着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能感受到母亲垂头铲土时滴落在我脸颊上的汗水。
她为什么要杀死我?
大约在半年后,家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父亲。
他果然就是那天接走唐学长的中年男子,衣着光鲜、神情倨傲。母亲端坐在他的下首,低眉顺目,好像抬不起头似的。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用冷酷的口吻说道:“她是怎么回事?当初我给了你一笔钱让你打掉孩子,她为什么还会在这里?我们说好不过是简单的肉体关系而已,你以为生了孩子就能威胁我吗?你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说了那么多,都是在指责母亲。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不过,也幸亏你这样,才有机会救我的阿耘。”
原来,就在三个月前,欧阳学长被查出患有血癌,需要移植骨髓。可是无论是身边的亲人还是全国骨髓库,配型都没有成功。那天在校门口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父亲却发现我的长相和他颇为相似,经过调查又得知我也姓唐。
“你明天就去验血,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一笔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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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指了指我,起身环顾四周,感叹道:“这么简陋的屋子,看来你们环境不好。没有再婚?”我当场予以拒绝,可是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我还是勉强去了医院。让我内心萌生快意的是,我的骨髓和欧阳学长也不匹配。
此后,父亲再也没有出现过。
经过这件事,母亲又好像老了许多。她积劳成疾,不久因突发性脑溢血去世。
葬礼过后,欧阳在家里帮着我整理母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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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既已经没有了母亲,便不能称之为家。我决定搬回寝室居住以减少房租开销,以后我的亲人就只有欧阳了。我在母亲的床头柜发现一个上锁的小盒子,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开锁的钥匙。盒子并不精致,却出乎意料的牢固,像是为了保守秘密而设计。我用一把锯子小心翼翼地切开顶盖,盒子里面放着一叠单据还有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
这些单据日期显示是在二十年前,一张是购买药物的单据,另外一些则是她在妇产科医院的病历卡、出院小结等。不知何故,我竟能从盒子里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或许是盒子本身由铁铸成的缘故。
我不仅恶心想吐,还感到眼前发黑,小腹更是筋挛般疼痛,似乎所有的肠子都搅合在了一起。
欧阳扶我坐下后,拿起那张照片笑道:“你妈妈一定非常想要一个儿子,看看,把你打扮成一个小男孩呢。”
我接过照片,里面我留着西瓜头式的短发,穿着男孩子才有的夹克和牛仔裤。
这不是我的照片,这是“他”的照片。
泥土的味道再次充斥在我的鼻间,浓稠的悲伤从照片上传递而来,将我团团包围,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母亲杀了他。
那时候,母亲怀的是双胞胎。她的本意的确是流产,可是不知为何,最后他离开了,我却坚强地活了下来。以药物收据和病历卡上的日期判断,当时我和他足有六七个月。
母亲埋葬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想我之所以能感知到这些,那是以血缘之亲,我体会到了他的痛苦与绝望、母亲的无助与悲伤。我隔着母亲的肚皮深深地注视着渐渐被泥土掩埋的他,泥土的气味刻骨铭心般的留在我的脑海里,稍有刺激就会重新出现萦绕不去。
母亲的内心绝对没有放下他,否则就不会珍藏这张我在四岁生日时身穿男装的照片。或许她在幻想若是他长大,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究竟被埋葬在哪里呢?印象中为了寻找租金更为低廉的房子,我们搬过十几次家,除非母亲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