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的眼睛里不小心飞进了一只小虫子,揉了揉就没事了。我奇怪,我并没发现把小虫子揉出眼睛,难道是我的眼睛把小虫子给吃了吗?
1.
眼睛大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种不知死活的季节。
当时,我开着自己的小车,像一粒风化了的蜗牛壳一样,在马路上慢慢地蠕动。一个愣小子不知死活地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从我车头和前面那辆车的车尾之间冲过,他灰蓝色的校服在我眼前一闪,然后一只不知死活的不明飞行物飞过开着的车窗冲进了我的左眼,对我进行了自杀式袭击。
紧接着,追尾了。
前面那辆车的车主先是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继而拍着我的车窗。当他看到我泪眼朦胧地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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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时,对我说了那句话。他说,眼睛大并不是一件好事——他的眼睛,细长,聚光,配上那尖尖的下巴,像极了一条帅气的虫子。
他说,别揉,闭上眼睛,流泪,冲出来。
于是我真的闭起眼睛流泪,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是想用眼泪把它冲出来,它越是往我的眼睛里钻。它就像多年前我心中的悲伤,越哭,越钻心。
片刻后,我努力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说:“它好像已经出来了。”
隔着一层水气,我看到他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有任何虫子出来。”
我不以为然,左眼已经没有了不适,我内疚地看了看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我赔你钱。”
他把手揣进裤兜里,很绅士地耸耸肩:“算了,那破车,再多撞几下也看不出来。虱子多了不怕痒。”
他说到这里,突然很认真地打量着我的头发:“你的头发很黑很浓密。”
“谢谢。”我礼貌地笑笑。
“很适合长虱子。你小时候一定生过虱子。”他这一句话让我对他刚才的好感尽失。
没错,我们的童年,头上生几只虱子,肚子里长一窝蛔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我和闺蜜小美一人拿一把梳齿细密的梳子替对方梳头,每梳一下,那梳子上都会留下乳白色的卵,把卵放到拇指的指甲盖上,轻轻一挤,嗝嘣一声,清脆无比,带着生命离去的惬意。
那感觉刻骨铭心,我忍不住挠挠头,尽量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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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车催了,我们赶紧走吧。”他点点头,走了几步,转过身,不识趣地说:“小心那虫子在你眼睛里产卵。”
我干脆关上车窗,不再理他。
2.
倒霉的事情就是糖葫芦,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一串。
回到家后,我回忆着那个帅虫一般的男人,愈加觉得他形迹可疑,我回忆起把手揣进裤兜的潇洒,回忆起他不让我赔钱的慷慨,愈加确信是他在我揉眼睛时偷走了我的手机。
是的,明明放在车里的手机,不见了。这让我发现,原来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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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这么脆弱,不过是丢了一部手机,就仿佛丢了全世界,所有的朋友似乎都伴随着那部手机一并被偷走了——我懊恼自己对数字的迟钝。所以,在右眼生疼的第二天,我不得不独自去看医生。
“昨天飞进了虫子是吗?”医生翻着我的眼皮。
“是左眼。可现在觉得不舒服的是右眼。你说会不会是虫子顺着左眼爬到右眼了?”
医生大笑着给我开了几瓶眼药水:“你当你是地铁啊?虫子还能从左眼爬到右眼?”
“那虫子去哪了?昨天我并没有把它揉出来。”我嘟囔着。
那医生继续大笑着:“被你眼睛吃了呗!”
我抓起药方,有点慌不择路。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小美那么要好,我们一起长虱子,一起生蛔虫,一起长“榨菜”( 腮腺炎),一起得红眼病,一起拥有那个年代几乎每个孩子都会有的“倒霉事”。后来,在小美夸我眼睛大的后来,她就不见了。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小燕儿,你的眼睛真大,大得能吃虫子。”
小美不见了以后,我一度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吃了她,并且从此对自己的大眼睛深恶痛绝。
医生的眼药水并不怎么见效,直到一个礼拜之后,我的左眼才康复,我怀疑那并不是眼药水的效果,而是那虫子已经被我的眼睛消化了。
就在我眼睛康复了的那个周末,我在楼下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破面包,继而又在我家门口看到了那个虫子般帅气的男人。
他穿着脏稀稀的工作服,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他边焦躁地按着我家的门铃,边打电话:“喂?物业吗?不是告诉你们,要通知每户人家都留人吗?!”
他拿着的那部手机,和我丢的那部一模一样。
我咽了口吐沫,不知他的来意,也不知是否该揭穿他。
他转过身,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是你?”他望着我手里的钥匙:“这是你家。”
我点点头。
“太好了!”他长长舒一口气:“我是来除蟑螂的。你知道,这些小东西们喜欢串门,要除蟑螂,必须得整座楼一起除。”
我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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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知是不是该引狼入室:“我家没蟑螂。”“我说有就有。”他霸道地说:“还愣着干嘛?开门啊?”
于是,我竟然很听话地开了门——大抵是因为我喜欢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