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纳·拉德掌握哈里发权柄时,有一天,他在大殿中听取从大臣的朝呈。一个小宦官俄然平捧一顶镶满各式各样名贵宝石的纯金王冠,到御前跪下,吻了地上,奏道:“启颤陛下,祖白绿王后问候陛下。她说陛下现已知道,她为陛下做的这顶王冠,冠顶端还需求一颗硕大的宝石作为装饰,但她自己不论怎样也找不出一颗合意的,因而请陛下给她想个办法。”
听了王后的央求,大国王哈里发叮嘱随从:“去,当即去找一颗硕大的宝石,拿来交给王后。”
随从匆促按照王后的要求,四处寻找,可是翻遍了整个宝库,即一贯找不到一颗适合的,只得惶惑不安地据实回奏大国王。哈里发听了大为绝望,闷闷不乐,自言自语道:“连一颗让王后满足的宝石都没有,我怎样配作哈里发?怎样还能称万王之王呢?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赶快给我到集市上去搜购吧。”
随从们奉了王后,匆促赶到集市去购买,但商人们却说:“陛下需求宝石,找找巴士拉的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吧。”
大国王哈里发听了,叮嘱宰相张尔凡写信给巴士拉城执政官穆罕默德·苏贝德,命他把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送到京城晋见大国王。
宰相张尔凡照哈里发的旨意写了一封信,打发大国王哈里发的掌刑官马什伦前去送信。
马什伦带着函件,快马加鞭赶到巴士拉,找到执政官穆罕默德·苏贝德,递上函件。苏贝德为马什伦洗尘欢迎,各样尊敬他,恭敬地手捧函件读了一遍,说道:“听理解了,谨遵叮嘱。”所以指令随从带马什伦去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家中找他。
马什伦和苏贝德的随从一起来到克辽尼,一敲门,一个奴隶应声开门。马什伦对他说:
“告诉你们主人,大国王哈里发召他晋见,有事叮嘱他。”家丁进去陈说。
纷歧瞬间,克辽尼闻讯,匆促跑来,见马什伦和苏贝德的随从仍站在门外,匆促跪下行礼,说道:
“恭迎大驾,请里面坐吧。”
“我们不能再耽误了,有必要赶快回京,大国王哈里发还等着你呢。”
“请各位静候刹那,待我收拾一下行李。”
克辽尼一再央求,费尽唇舌,众人才随他进屋去。只见走廊中挂着绿色的金线刺绣的缎子帷幕,装饰奢华绮丽。克辽尼叮嘱家丁引客人到家中的澡堂里沐浴。澡堂中,墙面镶金嵌银,还有名贵的云石,浴池中混着蔷薇水。家丁们服侍周到。浴毕,每人另配一套绣金衣服,这才请进客厅。
克辽尼头上戴着镶满珠宝玉石的头巾,坐在厅中,厅里处处用丝绸装饰,一应家什、铺排都嵌镶着金银、珍珠、宝石,绮丽堂皇,光芒耀眼。主人请马什伦坐下,叮嘱摆筵。只见杯盘碗盏满是镶金磁器,盛着各式各样令人垂涎欲滴的山珍海味,琳琅丰厚。马什伦眼看这种奢华的局势,暗自叹道:“哟!向安拉立誓!这样的筵席,即便是在大国王哈里发宫中,也难得一见。”随后觥筹交错,宾主初步畅饮到夜深。酒足饭饱后,每人得到五千金币的礼钱,才尽欢而散。
第二天,克辽尼又送给客人们每人一套绣金蓝袍,招待仍然周到丰富。马什伦不由敦促起来,要他赶快起程,说道:“以哈里发的名义,我们可不能再耽误了。”
“我的主人,”克辽尼说,“务请再等候一天,待明日我准备妥贴,就可以启航随你进京了。”
第三天,全部准备稳妥,克辽尼骑上家丁牵来的骡子。那骡子金鞍银辔,嵌着珠宝玉石。他精神焕发地随马什伦上路。马什伦眼看他仍如此奢华,暗里想:“瞧,他若这样一副装扮去宫里,大国王哈里发必定得追问他致富的原因。”他们辞别苏贝德,带领奴隶,脱离巴士拉,踏上旅程,日夜兼程向京城进发。
到了巴格达,克辽尼在马什伦的陪同下,进宫参见哈里发。他坐在哈里发的身旁,毕恭毕敬地和哈里发说话,说道:“启禀陛下,我带来了一点儿菲薄获利,作为您的忠实奴才,方案呈献给陛下,以表寸心。”
“好呀,你拿出来看看吧。”
克辽尼得到容许,叮嘱家丁抬上一个箱子,在哈里发的面前翻开,取出几件名贵的铺排,其间一株金树,纯金打造的枝干,翡翠做的绿叶,用珍珠宝石雕作果子,细巧逼真,非常别致。然后他叮嘱家丁抬上第二口箱子,取出一个绸缎帐子,上面镶满各种名贵的珍珠宝石,绣着各种飞禽走兽,耀眼夺目,华贵无比。哈里发看见这种绝无仅有的礼物,喜逐颜开,非常高兴。
“陛下。”克辽尼说,“我把这些礼物奉献给陛下,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或许试图。其实是因为我想,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东西,只需陛下您才配享受。假设陛下容许,我还可以在陛下面前表现自己的一点微末技艺。”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看看你的特长也好。”
“听您的叮嘱。”
克辽尼鼓起嘴巴,嘴唇上下努动,举手一招,宫墙上的雉堞便慢慢移到他面前,然后他举手一挥,雉堞又回到原地;接着,他眨眨眼,面前俄然出现一幢宫廷;他一开口说话,宫内的鸟儿便与他交谈起来。哈里发看到这种现象,非常惊奇,问道:
“你这种身手是从哪儿学来的?早年只知道你叫懒汉艾博·穆罕默德,却不知道你有如此惊人的绝技。风闻你父亲是澡尝中做按摩按摩的,并没有留下什么遗产给你,可是你怎样会比我还赋有呢?”
“陛下,请听我说吧!我的履历真是古怪。要是记载成书,可以让后人引以为鉴呢。”
“好的,克辽尼,你就讲给我听吧。”
“陛下,愿您长生不老,永享福寿。人们叫我懒汉,先父也不曾留下一点遗产给我,这都是实际。我父亲正本没有做过大事,他终身都在澡堂中帮人按摩。我小时分,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懒人。我懒到如此不堪的程度,就算是睡在烈日下,被晒得汗流浃背,也懒得挪启航子,到荫凉当地去。我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昏昏噩噩度了十五个春秋。先父去世时,不曾留下一些产业,我家境贫寒,全赖我母亲在外面做女佣坚持生计,我自己却一天到晚躺着不动。
有一天,我母亲拿着五个银币,到床前对我说:‘儿啊,风闻长者艾博·木朱尔要去我国经商,他是个好心人,心地仁慈,一贯怜惜孤苦伶仃的穷户。这儿有五个银币,你快起来,跟我一起去见他,求他帮忙你,用这五块钱买我国货带回来。或许安拉赏赐,我们能赚几个钱糊口。’
其时我不以为然,懒得启航。我母亲生气了,立誓说,要是我不起来随她去,她就不再管我,一辈子不再理睬我,让我饿死算了。
听了母亲的话,我知道因为我太懒散的原因,惹得她非常生气,所以哀求着说:‘妈!扶一扶我吧。’她所以扶我起来。我说:‘帮我把鞋子拿来吧。’她所以拿来鞋子。我说:‘替我穿上吧。’所以她又把鞋子套在我脚上。我说:‘抱我下床吧。’她把我抱下床。我说:‘搀着我走吧。’她搀着我慢吞吞一步一挪地来到海滨,找到白叟的家,她向白叟打个招呼,问道:‘你白叟家是艾博·木朱尔吗?’
‘是呀,你有什么事?’
‘这是五个银币,烦劳您白叟家帮帮我的儿子,为我们买几件我国货带回来,借您白叟家的福泽,或许我们能赚几个钱呢。’
‘你们知道这个小伙子吗?’艾博·木朱尔问火伴们。
‘知道,他叫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可是我们从来没见他出过门,今天算是打破常规了。’
‘以安拉的名义,孩子,把钱给我吧。’所以他收下五个银币,我和母亲就此告别。他和火伴们则搭船远航而去。
艾博·木朱尔和他的火伴一往无前地翱翔,很快到了我国,卖掉带去的货品,收购了一些土特产,然后他们办妥各种手续,起程回国。在海洋中翱翔了三天之后,艾博·木朱尔俄然对火伴们说:‘赶快停船。’
‘有什么事吗?’火伴们问他。
‘你们知道,我把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托我的作业忘了,我们仍是转回去,替他买几件有利可图的货吧。’
‘向安拉立誓,你别让我们往回走吧,我们现已在海上漂泊了三天,吃的苦头现已够多了。’
‘我的职责没有尽到,不掉头回去怎样成呢?’
‘我们仍是别走冤枉路了。我们凑一下,抽出比五个银币多几倍的钱给他好了。’
艾博·木朱尔遵照火伴们的主张,附和如此。所以我们为他乐善好施,捐献出一笔款。
船持续往阿拉伯翱翔,途经一个岛屿,岛上人烟稠密,他们便停下船登陆,收购矿石、珍珠、海贝和其它的土特产。一个当地人牵着一群山公,其间有只秃毛的,常常遭到同类的欺压,主人稍不留神,它们便一哄而上,把它推到主人身上。主人终身气,少不了打它一顿,把它四肢捆起来,不准它动弹,这只山公很不幸。艾博·木朱尔看到这种现象,悲天悯人情不自禁,对它的主人说:‘这只山公卖给我吧?’
‘你要买,我当然甘心卖给你。’
‘我身边有他人的五个银币,你甘心以五个银币的价钱,把山公卖给这银币的主人吗?’
‘好呀,愿安拉因它而赐你福寿。’
艾博·木朱尔付了钱,把山公交给家丁,拴在船中,所以扬帆启锚,持续翱翔。
路经一个小岛,他们又停船上岸。商人们纷繁出钱,请当地土人潜到海底,帮他们打捞珍珠和海产。那只山公看到有许多人潜水,自己解开脖子上的绳子,跃入水中,潜到海底。艾博·木朱尔见山公跳到海中,不禁悲痛地叹道:‘唉,真主保佑,这真是个劫难,我替那不幸人买的一只山公也没了!’
商人们同声叹息,深为怜惜,一个个都以为山公丢了,替艾博·木朱尔感到哀痛。过了一会儿,潜水捞珠的人一个一个接连回到岸上,那只山公竟然也随他们一起钻出水面。它双爪握满名贵的珍珠,窜到艾博·木朱尔面前,把珍珠抛在地上。艾博·木朱尔万分惊异,说道:‘这只山公真是难以想象,还很有用途呢。’
商人们带着珠宝,扬帆启航,向归途翱翔。路经一个叫祖努基的岛屿,上面住着好吃人肉的野人。船刚到岸,就被野人团团围住。商人们全都被抓住,当天就让野人吃掉几个,其他的被紧缚着慢慢等死。他们感到惊骇、担忧烦闷,我们面面相觑,以为这次活不成了。可是到了夜里,那只山公悄悄来到艾博·木朱尔面前,替他解了绳子。其他的人见此现象,齐声说道:‘艾博·木朱尔,或许安拉借你的手来挽救我们吧。’
‘你们各位要记住,凭着安拉的自愿,我们可以获救,满是依托这只山公。现在我抉择捐给它一千金币呢。’
‘假设我们安全脱险,我们都甘心捐给它一千金币。’
那只通人道的山公立刻过来,一个一个依次解了他们的绳子。他们康复了自在,悄悄地逃到海滨,见船仍然靠在岸边,丝毫无损,便急匆促忙上船,灵敏升起帆,尽心竭力地逃跑。
到了安全地带,艾博·木朱尔对商人们说:‘各位朋友!我们应当遵照承诺,把认捐给山公的钱拿出来吧。’
‘当然,这就给你。’
所以,每人捐出一千金币,山公为此挣得了一笔巨款,由艾博·木朱尔代为保管。一路上商船顺流而行,总算安全回到巴士拉。商人们遭到亲朋好友的热心迎接。艾博·木朱尔一上岸就问道:
‘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在哪儿?’
消息传到我母亲耳里,她跑到我床前对我说:‘儿啊,艾博·木朱尔现已回来了!你快起来去见他,向他致意,看他给你捎来什么。或许安拉会给你点儿什么,使你赚点小钱呢。’
‘妈,’我说:‘包我下床,搀着我出门,我们到港口去见他去。’
我拖拖拉拉,慢吞吞、精神萎顿地来到港口,走到艾博·木朱尔面前。他一见我便说:
‘祝福你,我的孩子!凭着安拉的自愿,你的钱不只救了我的性命,并且让全部的人都脱离了绝地,’他接着说:‘这只山公,是我替你买来的,你先带回家,过一会儿我上你家来,把实情告诉你。’
我把山公牵回家,边走边想:‘向安拉立誓,这可是很古怪的产品哩!’到了家中,我对母亲说:‘妈!我要好好睡觉,你却非让我起来经商,现在请你看看这古怪的货品吧。’我大失人望,精神萎顿地待在家里。
一会儿,艾博·木朱尔的家丁摩肩接踵挤到我家里,问道:
‘你是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吗?’
‘不错,我就是克辽尼。’我说。这时分,长者艾博·木朱尔出现在他们身后。我匆促启航迎接,吻他的手,他对我说:‘来,到我家里去吧。’
‘好的,这就走。’我容许着随他去到他家里。他叮嘱家丁拿出许多钱币,对我说:
‘孩子,安拉赐福你了。这是你那五个银币赚来的获利。’所以他把钱装在箱中锁起来,把钥匙递给我,叮嘱家丁抬上箱子,然后对我说:‘这些钱都是你的,带着他回家去吧。’我遵照艾博·木朱尔的叮嘱,领家丁把钱带回家中。
我母亲俄然看见有了那么多金钱,喜不自禁,非常高兴,说道:‘儿啊,安拉赐你这么多金钱,救助你,从此你别再一天到晚精神萎顿,振作起来,仍是上商场去经商吧。’
我遵照母亲的话,打起精神,一改往日的懒散习气,在集市开了一间铺子,做起生意来。那只山公一贯跟着我,饮食起居都和我在一起。不过它每天一大早都要出去一趟,耽误到正午才回来,每次总要带回一个足有一千金币的钱袋,规规矩矩地放在我面前,然后陪我坐在铺中,看我经商。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我的财富越积越多,竟然成了财主。所以我广置房子田产,买了奴才车马,过上足够高兴的有钱人的日子。
一天,我和山公照常坐在铺中经商,它俄然俯首左顾右盼,一反常态,现象显得很古怪,叫人难以想象。我暗自想着:‘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分,山公俄然说起人话来,喊道:
‘艾博·穆罕默德!’我听了登时吓得丢魂失魄,手足无措。
它接着对我说:‘你别惧怕,我告诉你实在情况。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神仙,因为以前你的境况困难,我才前来帮忙你的。现在你现已成为财主,你手中的金钱如山,多得连你自己也不清楚数目。现在我给你一个主张,假设你照我说的去做,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优点呢。’
‘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尽管谈吧。’
‘我方案把一个月儿般美丽的女郎嫁给你为妻。’
‘怎样会有这种事?告诉我吧,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明日你要穿上最绮丽的衣服,骑着配有金鞍银辔的骡子,在卖粮的集市中找到瑟律普的铺子,去和他谈谈,对他说:我期望娶千金为妻,因而前来求婚。假设他说你太穷,或嫌你方位不可,家世不高,你就送他一千金币。他要是嫌少,你可不断添加,拿钱证明给他看。’
‘好的!’我说。
所以,我在第二天,穿上最绮丽艳丽的衣服,跨上配着金鞍银辔的骑骡,身后拥着十个家丁,到卖粮食的集市中,找到瑟律普的铺子。我见他坐在铺中,便下马趋前问候,坐下和他谈起来。
他对我说:‘你到这儿来,有何贵干?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不错,我是有事央求你。’
‘什么作业?’
‘我期望娶千金为妻,特意来向你求婚。’
‘你一没有钱,二没有威望,家世又不高,怎样配得上我的女儿呢?’
我从腰缠里掏出装有一千金币的钱袋,双手捧着递给他。说道:‘这是送你的,拿去用吧。就当这是我的威望和家世吧。古人说得好:
谁的手里有银币,
他便能甜言蜜语、信口开河,
亲朋好友也甘心他支配,
视他略胜一筹,
只因金钱给他装点、装点,
才不致在人前暴露无遗,困顿不安。
因为有钱人即便胡言乱语,
也能招来阿谀奉承,
金钱是金科玉律,
穷户赤诚率直的金玉良言,
却遭人们讪笑、鄙夷,
被诬为无稽妄语。
时不论上下古今,
地不分东西南北,
只需金金钱富,
才会使人威严美丽,
呵!金钱!诡辩者的舌头,
杀人放火者的利器。’
我吟读一段古人的诗句,瑟律普听了,垂头深思不语。一会儿,俯首对我说:‘你假设真想跟我的女儿成婚,给我三千金币的财礼。’
‘好啊,就照你说的办。’我满口容许,叮嘱家丁回家取来三千金币,恭敬地送给他。
钱一到手,他一骨碌爬起来,叮嘱家仆锁好店门,邀约几个朋友一起来到我家,在证人面前写下婚书,对我说:
‘十天后举行婚礼好了。’
我满心欢欣,自鸣得意地背着家人,悄悄地对山公叙说,告诉它求婚的经过。其时它夸奖说:‘你做得很好!’后来到了接近成婚的日子,山公对我说:
‘我有一桩事央求你,假设你替我做了,那么什么作业我都听你的叮嘱。’
‘什么事?你说吧。’
‘在新娘子的洞房周围,有一间贮藏室,门上的铜环下有一把钥匙,你翻滚钥匙,开门进去,里面放着一个铁箱,四角插着画有符咒的旗帜,箱中有盛满金钱的托盘,周围缠绕着十一条小蛇,盘中还有只绑着脚的白冠大公鸡,周围摆着一把刀子。你拿那把刀子,宰掉雄鸡,划破旗帜,再掀翻铁箱。这就是我对你仅有要求的事。’
‘好吧,我必定照办。’我一挥而就就容许了,随即去瑟律普家中,先找到山公告诉我的那间贮藏室,然后和新娘碰头。我的新郎如花似玉,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她的美丽窈窕难以言传,我不由得又是惊奇,又是欢欣。
当天夜里,待新郎睡熟了,我悄悄地起来,蹑手蹑脚地取下钥匙,开了贮藏室,宰了雄鸡,划破旗帜,掀翻铁箱,照山公所说的全部做了。不料就在这个时分,新娘惊醒过来,发现贮藏室被翻开,公鸡被杀死,惊叫道:
‘完了,没法子了!全能的安拉挽救我吧!我就要被妖怪掳走了。’
新娘刚说完,整个屋子就被一群妖怪围起来,在一片惊骇的喧嚣声中,新娘被攫走了。
随后瑟律普咬牙切齿地跑到我面前,嚷着:‘艾博·穆罕默德!你做的功德?莫非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女儿的吗?为了维护我的女儿不被鬼魅掳走,我求神在贮藏室中设置了这道符咒。那个凶横的妖怪六年前就想方设法,要抢走我的女儿,可是因为符咒维护,一贯没有达到目的。现在全部都让你给搞糟了!我们家里没有你呆的当地,你快给我滚吧!’
‘我从瑟律普家中出来,萎靡不振地回到自己的家,山公不见了。我四处找寻,却一贯不见它的踪影,我这才恍然大悟,正本这只山公就是前来抢掠我妻子的妖怪。我知道自己中了它的狡计,杀了大公鸡,损坏符咒,亲手替它清除了抢掠我妻子的阻碍,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千般沮丧,气得捶胸顿足,撕破衣服,抽打脸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后来我脱离家,来到荒郊野外,漫无目的地处处游荡,不知该到哪里去才好。我正模模糊糊,穷途末路的时分,遽然看到前面有一褐一白两条蟒蛇在奋斗,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猛掷了以前,正好把那条泼辣的褐蛇打死了。白蛇得以抽身而逃。过了一会,那条白蛇又出现了,身后尾跟着其他十条白蛇。它们围着褐蛇的尸身,一起噬咬,把褐蛇咬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个脑袋,这才自鸣得意地四散爬开。我看到这种现象,非常惊奇,猛地感到头昏眼花,一个踉跄,便倒在地上,躺着正哀痛绝望之时,我俄然听见远处好像有人吟唱:
“抛开命运的绑缚,
才干自在自在地翱翔。
静夜里你打开胸襟,
慈祥地抱枕安息,
不必顾虑重重。
因为转瞬间你一觉清醒,
真主会使天地改动。”
听了这样的吟诵之后,我的心越发不安,左右张望,百思不得其解。遽然身后又有人高声吟道:
“穆斯林呀!
《古兰经》给你带来福泽,
是你的引路人,
它能使你欢喜夸姣。
神鬼的欺诈运用无关宏旨,
因为我们是崇高的人类,
伊斯兰教是我们崇高的信奉。”
听了吟诵的动静,我情不自禁地说道:“歌吟的人呀,以真主的名义立誓,告诉我吧,你是谁?”
我刚一说完,眼前俄然出现了一个人,他说道:“你别惧怕,我们是仁慈的神,早年受过你的恩惠。假设你有什么期望,只需告诉我们,我们必定效犬马之劳,使你完结自己的期望。”
“我正遭受灭顶之灾,我的期望你真能完结吗?世上还有谁遭受我这样的苦难呢?”
“大约你就是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吧?”
“不错,我就是克辽尼。”
“我是方才那条白蛇的兄弟。你杀死了它的宿敌,替它解了围。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四个手足兄弟,我们非常感谢你的恩惠。你要知道,那只欺诈运用了你的山公是一个妖怪,它是为了能掳走瑟律普的女儿,才如此精心设计来运用你的。多年以来,它一贯试图抢走她,可是因为那道符咒的阻挠,一贯没能得手。假设你不损坏那道符咒,它是无法靠近你的妻子的,你不要再为这件事而烦恼担忧。为了酬报你的恩惠,我们会帮忙你杀死妖怪,找回妻子的。”
他说罢,大喊一声,如平地风波,他的部下便应声出现在他面前。他问部下山公的去向,其间有个回答说:“我知道它在哪儿。”
“它住在哪儿?”
“它住在铜城里,那里终年见不到太阳。”
“艾博·穆罕默德!”蛇神对我说,“让他们中的一个背着你前去寻找,他会教你怎样救出妻子的。不过背你的也是个妖怪,在去的路上,你可千万不能对他提真主的名字,否则他丢掉你逃去,你会被活活地摔死呢。”
“好的,我记住了。”
所以他的部下中的一个走到我面前,弓启航子,说道:“跨在我背上吧。”他背着我飞离大地,直上高空。我看到天上的星星像山峦一般巨大,听见天神们不断地赞颂。他背着我飞在云端,指给我看各种独特现象,并逐个作了说明,还劝说我不可说出真主的尊名。
合理我们在天上翱翔的时分,谁料俄然出现一个怪人。他身穿绿袍,面孔发光,蓬首垢面,手持火星四溅的利刃,来到我面前,说道:“艾博·穆罕默德,你快朗读信奉告诫吧,否则,我就用这把利刃杀死你。”我非常惧怕,忘记了制止赞颂真主的警告,应声念道:
“安拉是仅有的操纵,穆罕默德是他的使徒。”
我刚念到这儿,怪人就举起利刃在虚空中一晃,妖怪立刻化为灰烬,我也从空中跌下,落到波涛汹涌的海洋中。幸而邻近驶来一只小舟,船中五个水手把我救起来。他们跟我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可我不明白他们的话,不知所以,只能比手划脚一番。他们带着我翱翔,捕上些鱼,烤熟了给我吃。
我和他们在海中翱翔了三十多天,终究泊岸,他们带我进城,引我去见国王。我见到国王,跪下去吻了地上,不想国王懂得阿拉伯语,并非常欢迎我到来,还赏赐我衣服,说道:
“从此你就作我的随从好了。”
“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我问国王。
“这座城市叫胡诺督,归于我国。”
国王让宰相带我旅游城市,听说那座城市的居民曾是邪教徒,因而遭到上天赏罚,全都变成石头。我在城中四处游逛,看见林木繁茂。
我就住在城中,转瞬就是一个月。有一天,我出城来到郊外,坐在河畔歇脚,迎面来了一个骑士,一见我便问:“你是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吗?”
“不错,我就是克辽尼。”
“你可知道,我们曾受过你救命之恩。”
“你是谁?”
“我是那条白蛇的兄弟。现在你现已离你的妻子不太远了。”他脱下衣服,披在我身上,还说道:“你别担忧,那个被烧成灰的妖怪仅仅我们手下的一个奴才而已。”所以他让我骑在他背上,带我飞到一处山边,对我说:“顺着两山之间的峡谷向前走,就能抵达铜城,在那儿我再告诉你怎样进城吧。”
“好,我听你的叮嘱。”我照他说的在峡谷中一贯向前走,来到城下,公开发现城墙是铜筑的。我顺着城墙兜了一个圈子,却找不到城门。这时分白蛇的兄弟俄然从头出现,施神通使我隐身,不让人看见,又给我一把画有符咒的宝剑,然后回身离去。不久,我身旁响起一片喧哗的尖叫声,出现许多古怪的人,眼睛都长在胸膛上,他们去能看见我,这些人问道:“你是谁,是谁把你扔到这儿来的?”
我如实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他们听了,说道:“我们是白蛇的部下,你所说的被猴妖劫入城的那个姑娘,我们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样了。前面有一道清泉,你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就可进入城中。”
我按照他们的点拨,跟着流水,经过地下水道,公开进入城中。我见妻子正斜倚在一张金交椅上,周围用缎帘遮挡着,近旁有一座花园,里面长满金树叶、翡翠叶的树木,结满宝石、白玉、珍珠、珊瑚。妻子见到我,喜形于色,问道:
“我的主人啊!是谁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我向她叙说别后的遭受。她听了说:“你要知道,这个该诅咒的妖魔,他非常爱我,不论是对他有利仍是对他有害的事都告诉我了。他说城中有一道符咒,他可以用它毁掉整座铜城,只需他一声令下,这儿全部魔鬼全都听他的叮嘱。他说那道‘符咒藏在一根柱子的顶上。”
“那柱子在什么当地?那符咒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把柱子指给我看,说:“符咒是鹰形的,上面写着咒语,但我不知道得当写的是什么。你快去把它取下来,扔进火炉,点着麝香,等到清烟升起,便会出现一群魔鬼,它们对你会毕恭毕敬的,你叮嘱什么,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凭着安拉的名义,快去取下符咒,照我说的去试一试吧。”
“好,我这就去。”我依言走到柱前,按照妻子的叮嘱去做,公开立刻招来一群魔鬼,齐声说道:“我们前来听命,主人!我们都是你的奴才,你请叮嘱吧。”
“去把抢掠我的妻子的妖怪给我绑起来。”
“是,主人。听您的差遣。”
他们呼啸而去,纷歧会功夫就把妖怪五花大绑着,带到我面前,说:“我们遵命把他绑来了。”我把这群魔鬼打发走,然后回到妻子身旁,给她讲了取符的经过,终究说道:“我的爱人!和我一块儿回家去吧!”
“好,我们这就一块儿走吧。”
我带她钻入地下水道,顺正本的路走出铜城,回到那个归于我国的城里,请国王送我们回家。国王命人带我们来到港口,组织了一只帆船。一路顺风,我们回到巴士拉。回到家中,妻子去探望她的父母,相互感到非常高兴。然后,我燃起麝香,烧了符咒,
那群魔鬼危瞬时出现在我面前,说道:“我们前来候命,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叮嘱吧。”
我叮嘱他们把铜城中全部的金银、珠宝、锦帛、绸缎全部如数搬到我家里。他们遵照指令搬来往后,我又叮嘱他们把山公带来听我发落。
纷歧瞬间,他们把那只鄙俗奸滑的山公押来,我指着它痛骂道:“你这该死的妖怪!你为什么欺诈我?”随即指令把它禁锢起来,所以群魔拿来一个铜质胆瓶,把它塞进去,拿锡封上瓶口,把它永久禁锢起来。
从此往后,我和妻子和和美美地过着夸姣的日子。直到今天,我家里库存的金银、珠宝、锦帛、绸缎仍然是不可胜数。陛下,您若有什么需求,我可以招来鬼仆,听您的叮嘱。这全部满是真主的赏赐呀。”
大国王哈里发赫鲁纳·拉德听了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特别的履历,非常惊喜。
为了答谢他的忠心和厚礼,赏赐给他几件御用珍品。从此,艾博·穆罕默德·克辽尼移居巴格达城,在哈里发的保护下,和妻子过着夸姣美满的日子,并且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