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芫
马可精神病医院的病房里,一个男人身上裹着束缚衣,正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等待着什么。他的瞳仁在额前碎发的缝隙间闪着寒光,头发因为缺少打理显得凌乱不堪,厚厚的胡渣如砂纸般贴在脸上。
铁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肥胖的警卫和一个女医生走进了房间。那个医生坐在男人的对面说:“李芫,你好。我叫周晴,新来的医生。”周晴介绍时,那个警卫绕到了李芫的身后,右手握着腰间的警棍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
李芫没吭声,但他眼中的寒光闪动了一下,他似乎在盯着周晴的脸。
周晴不以为然,她接着说:“过去两年里,马医生对你一直采取比较严格的监管。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样。你说呢?”她脸上浮起微笑,红润的双唇晶莹剔透。
“你叫什么?”李芫的声音冷得像冰层下的河水。
“我叫周晴。”周晴再一次介绍自己。
“你来取我命吗?动手好了……”
在周晴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神采奕奕的老人走进来,坐在了周晴的身边。他就是李芫的主治医生马建国。马医生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他总是西装笔挺,油光满面,头发梳理得光彩照人,乍一看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
他是来例行公事的,简单问些问题就会离开。对于李芫,他早就放弃了,从李芫第三次用头撞断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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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开始。他觉得李芫这样的家伙,只要穿好束缚衣看管得当,在这医院住上一辈子又有何妨,反正自己就要退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坐下后,在桌面摊开了几页资料,不耐烦地说:“今天很听话啊!”说着他看了一眼胖警卫,警卫默默地对他摇了摇头。
“今天的确很意外……”李芫始终盯着周晴的脸。
“你仍然能看见它们吗?
有没有其他的新东西出现?”马医生拿出一个录音器,放在了桌子上。
“不,仍然是那些树。”李芫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红色藤蔓。在他眼里,这个医院的地面、墙壁、天花板上,都长满了某种红色怪树的藤条。
“还有怪物出现吗?”马医生接着问。
“这几天没有。”
“好吧!今天就到这儿,下周见。”说完,马医生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离开了,看上去迫不及待。
警卫和周晴把李芫送回了病房。他的房间里长着一棵红色怪树,它的树干直通天花板,像是要破顶而出,如一根天然的柱子立在房间的中央,粗壮的树根裸露在地表,墙壁上的藤蔓长满了白色的小花。
警卫除下了李芫的束缚衣,锁上了门,而周晴却没有离开。她观察着房间里的陈设,自言自语地说:“真简陋,我以为这样的大医院对病人很慷慨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看上去肮脏不堪,显然这里的人都不太喜欢李芫,包括清洁工。李芫靠在墙角,冷冷地问:“你怎么不走?”
“我想多了解一些我的病人!”她拿起床头的一张照片说。那张照片已经褶皱,上面是李芫和一个女人的合影,上面的李芫和现在靠在墙角的李芫简直判若两人,而那个女人竟然和周晴长得一模一样。她惊讶地问:“她……这就是你妻子?”
“对!”李芫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之前那样说……我真没想到,居然……”
“我也没想到!”李芫突然打断她说,“自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被这些怪树困扰着,它们每天都在生长。”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晴看了看四周问。
“你没看资料吗?”
“看了,可我想听你说。”她放下照片坐在了床上。她身上散发着橙香,短裙下的双腿修长紧绷。
“看了,可我想听你说。”她放下照片坐在了床上。她身上散发着橙香,短裙下的双腿修长紧绷。
“那天,我带她去城外磬山的一片森林散心,之后我们走散了。我……再也没能找到她……”李芫面无表情地说。
“你妻子有病,你为什么要带她去那种地方?”
“正因为有病,我才要让她散心……这个问题你们都问过无数次了。”李芫突然喊道。
“好吧,我该走了。”
周晴掏出钥匙打开门,仓皇地离开了。
李芫走到床前拿起那张照片,然后摘下了一朵树藤上的花,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怪物
一辆车缓缓地停在医院的门前,下车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矮胖男人。几个保安带走了胖男人。
那个女人独自来到马医生的办公室,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马医生一见到她,脸上迅速堆起微笑,过去和女人握了握手说:“我们这儿真的是人满为患,不过冲着你小王的面子,硬塞也得塞啊……”
“麻烦你了!其实对待这种病人你们有经验,要不然也不会推给你。”那个女人解释道。
“哦?”马医生愣了一下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病症呢?”
“他有严重的妄想症。”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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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递给了马医生。马医生打开文件,嘀咕着:“曾立……烨林镇……好,你放心交给我吧。”李芫从睡眠中被痛醒,疼痛感来源于一种怪异的生物。小怪物鲜红的肌肉裸露在外,它像松鼠一样大小,却比松鼠灵活百倍,以至于它运动时只能看见它的影子。它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会停下,一张夸张的尖嘴里长满了参差不齐的钢针般的尖牙,这些尖牙可以像锯子一样划开猎物的皮肤,然后它就可以吸食皮肤下的血肉。
它们时常会在李芫睡
觉的时候咬开他的皮肤,啄他身上的肉。两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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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芫的身上已经遍布大大小小的凹痕,那是因为皮肤下缺失了肌肉造成的伤疤。好在这些小怪物的数量并不多,不然他早就变成一堆皮囊了。李芫没有立刻从床上逃开,他想拍死这可恶的小怪物。他忍着疼偷偷拿起柜子上的金属杯,然后猛地砸了过去。可几乎是同时,那只小怪物
“嗖”地一声逃得无影无踪。这不是他第一次失手,两年来他只杀死过一只。当时他的小腿上少了一大块肉,他一瘸一拐地拎着小怪物给警卫看,可警卫只是对护士大喊道:“他又自残了!”
他看见和接触到的这些树和怪物,其他人看不见,这也是他在这儿的原因之一。自从他那天在山上和妻子失散后,他就有了能看见这些怪异东西的能力。这些红色的怪树到处都是,它们就在那儿,街道上、房屋中,只是没人看得见,也接触不到。
他的亲人认为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于是把他送到了著名的马可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马医生经过一系列的诊断测试,断定李芫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精神分裂症,为此李芫撞断了自己的鼻梁三次。
李芫撕下一条床单,简单地包裹了胳膊上的伤口。这次伤得并不深,但疼痛感足以令他失眠。
“你自残了?”周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她正透过玻璃看着李芫。
“不……有东西咬我。”李芫满脸是汗,皱着眉回答。
“我怎么不觉得这里有什么能把你咬成这样的东西?”周晴打开门,走了进来。
“那么,我要用什么才能割出这样的伤呢?”
“李芫,除了这些怪异的行为,有时我真觉得你是正常人。”
“我就是正常人,只是你们看不见……”
“你为什么看得见?”
“我不知道,也许是某种诅咒……”
走廊里爬满了红色藤蔓,刘洪每走出一步,这些藤蔓上的花就长大一点儿。当他走到走廊中央的时候,他已经吓得不敢再移动了。这些花长得像篮球一样大小,每朵花的中央都鼓起一个肉瘤。突然,一朵巨大的红色怪花从棚顶盛开,中央结出的肉瘤“啪”地一声爆裂了。一个赤裸的人从里面爆出,“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几乎是同时,墙上的肉瘤也都纷纷爆裂,之后露出一把把倒插在花蕊里的刀柄。
花蕊里的那个人发出阵阵哀嚎,缓缓地站立起来,身上遍布青一块紫一块的腐烂脓疮。他的头已经变了形,夸张地扭曲着。他从墙上拔出两把尖刀,向刘洪走来,嘴里始终轻声嘀咕着什么。
刘洪认出这是自己以前打死的那个病人,现在他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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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丧尸。那丧尸突然加速向刘洪冲了过来,拿着刀的手猛地向刘洪脸上抡去。刘洪的脸一下被斩开了,从额头到下颚,血肉外翻,露出白色的骨头,左眼珠已经冒出了眼窝。刘洪捂着脸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那丧尸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用刀在刘洪身上乱砍,直到他的叫声消失。张娜顺着哀嚎声来到长廊,那个丧尸正手持尖刀站在血肉模糊的尸体旁。周围的病人、护士都惊呼喊叫着四处乱逃。他们看不见那个丧尸,但看得见刘洪被砍烂的尸体。
张娜趁乱逃出了医院,回到了城里。
这个世界到处都生长着红色怪树,街道、屋顶,任何地方都有,有些甚至比城里的建筑还要高大,枝条伸展在半空中。成群的黑色怪鸟在它们的周围盘旋着,不停发出尖锐的啼鸣。
无论她走到哪儿,周晴都跟着她,既不加害也不多说话。有红树的地方仍会有小怪物,它们还会在睡梦中啄她的身体。她没办法再找曾立,而是自己想到了一个躲避诅咒的办法。她找了个隐蔽的住处,请来工人把所有的家具都搬出去,把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换成镜子。
果然,房子里的红树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的影子,在镜中和镜中的镜中,重重叠叠,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