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不少地方修庙建寺,砌木工活路行情不错,我也趁机拉了支基建队,承揽了一项修庙工程。
工场地处偏僻山坳,出行不便,生活极其艰苦。施工一个多月,还没打过一次牙祭,伙计们做梦都想吃肉。我一直想找点“野味”给伙计们解解馋。几番留意勘察,终于在附近的林子里发现野兽的身影,那是一只成年猪獾,至少有二十斤!
我立刻把这事告诉了炊事员三叔,要他趁早磨快刀子,以备到时候剥皮剔骨之用。他却不以为然,笑了笑说:“先别打哈哈,猪獾我见过,逼急了连人都敢咬,猎狗也畏它三分,你赤手空拳,咋奈何得了它?”“这您放心,山人自有妙招!”我信心满满。这回,我要露一手给他瞧瞧。
其实,打小我跟爷爷学过几招,知道一些猎物的习性和狩猎的窍门。我想,对付猪獾这类小型猎物,只需地老虎就足够了,这是一种安设在地面的铁夹子,如同张开的虎口,触动机关后,虎口就会瞬间闭合,紧紧地咬住猎物。
天黑之前,我探清猪獾出没的必经之路,将地老虎安设在那里。
这晚,我和衣而卧,支棱起耳朵,搜寻户外的动静,只要猪獾一叫,那就是上套了,到时候,我便可迅速出击,将其生擒活捉。可惜,盼望的叫声一直没有响起来,到后来,我实在撑不住,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尽管没听见猪獾上套的啼嚎,我还是怀抱侥幸,顾不得洗漱,连忙跑去查看。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喜过望:那只可爱的猪獾真的上套了,它被地老虎咬住了一只后腿!显然,这家伙挣扎了好长时间,它身边周遭的草木,已是一片狼藉。
我顺手折了根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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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就地将它置于死地。可是,未等树枝碰着它,它倒朝我扑了过来,如此这般,折腾了好几个来回,也没能将它制服。我担心时间过长被它挣脱,无奈之下,只好回头去叫三叔来帮忙。可是,当我们手持钢刀快要到它跟前时,它却突然从地老虎嘴里挣脱出来,一溜烟似的逃跑了。我沮丧得直跺脚,半天回不过神来。恁怪,这家伙究竟是怎么逃走的呢?我和三叔近前一看,这才发现,地老虎嘴里还残留有一只血淋淋的猪獾爪子,令我们惊讶的是:这爪子根本不是挣断的,而是被猎物自己咬断后留下来的!
一连两天,我食不甘味,寝不安席,脑子里尽是那只挥之不去的断爪。
我本以为败局已定,再不会见到那只猪獾了。可万万没想到,它并没有逃走,就在第三天清早,我又见到它的身影!我抑郁的心情一下又激荡起来。
三叔见我又在摆弄“暗器”,不无揶揄地说:“你以为猪獾真的是猪,还会陪你玩儿吗?人家早走八百里啦!我劝你把那些破玩意扔掉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我冷笑道:“这回,您就瞧好吧,我要不把那畜生给炖了,我就削发为僧,从此再不吃肉!”
“这么说,你又发现了它?”
我点了点头。三叔将信将疑:“据我所知,凡是受到惊扰的野兽必逃无疑,何况还是只受伤的猪獾,咋还会在老地方见到它呢?”
“起初我也怀疑看错了,可是,见它跑起来一瘸一拐的样子,我敢肯定,千真万确还是那只猪獾!看样子,它还在这一带觅食,并非因伤走不动,而是根本没有逃离的意思。”
“唉,该死的家伙,看来它是真不想活了?”三叔一声叹息,不知是为猪獾性命担忧,还是在嘲笑我的狩猎水平。
地老虎当然不能再用了,好在还有“乾坤圈”。乾坤圈是一种带齿的钢丝活套,这种活套与猎场的竹木并用,一旦猎物入套,事先弯曲的竹木就会迅速弹起,将猎物高高地悬吊起来,这样,即使猎物有断肢的本领,也因为身体悬空失衡使不上劲,而无法咬断肢腿。
一切如我所料,这回,乾坤圈直接套住了猪獾的脖子!这顿牙祭真解馋啊!伙计们吃着吃着,突然发现,三叔并未入席,而且,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大伙儿正准备分头去找,我忽然想到一个地方,笑着说:“别瞎忙乎,这时候他还能去哪?准是上了‘一号餐厅’!你想啊,为这顿大餐,他老人家七手八脚忙了一上午,哪有工夫上一号,这会儿准在那里享受呢。”大家一听也笑了,又“埋头苦干”起来。
可我到底不大放心,放下碗筷,独自前去实地打探。
奇怪,三叔并不在“一号”!我不由着急起来。四下一望,这才发现,他在我下套的地方逛林子哩。我连忙喊道:“三叔,再不回来,猪獾肉可就没了!”可他并不理会,我只好跟了过去。
见他寻寻觅觅的样子,我不由问道:“这片林子就一只猪獾,您还找啥?难不成又有新发现?”
三叔一声长叹:“大侄子呀,咱们可是做了件缺德事儿哩!你知道吗,那只猪獾是只母的!要是它当时还有气儿,我一准把它放了,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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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不出来,您倒是蛮怜香惜玉啊!咱管它什么公的母的,能解馋当餐就是硬道理!”“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心有不安,单是只母獾倒也罢,可毕竟,它还在哺育孩子啊……”
见三叔这么说,我不由一惊:“不可能吧?再说,您怎么知道?”
三叔这才道出原委:原来,他在下厨处理猪獾的时候,发现它乳房鼓胀,便随手掐了掐,谁知,竟掐出白汪汪的奶水。他开始怀疑是只孕獾,剖腹以后才搞清楚:这是只正值哺乳期的母獾。他一阵心寒,真想埋掉母獾算了,但又不忍废了伙计们梦寐以求的大餐,只好硬着心肠烹熟獾肉,端上餐桌后便离开了。他一路寻思,这只母獾肯定有未出窝的幼崽,它们失去了母亲,还能活下去吗?因此,他想尽快找到它们,看看能否救救这些可怜的小家伙……
三叔说到这里,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心里猛然一震:难怪那只猪獾断爪也不逃走,难怪它带伤还在四处觅食……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它的孩子啊!
可是,我却无情地扼杀了它!
此刻,我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跟在三叔后面,默默地寻找起来。整个中午,我们就在林子里转悠,却始终找不着猪獾的窝巢。
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只好拉着三叔,撤离了林子。
可三叔仍不死心,此后稍有空闲,他就到附近去搜索,遇见可疑之处,便模仿母獾,“噢噢”直叫,那神情,就像呼唤自己的孩子。
大约三天以后,三叔终于发现了猪獾的洞穴,他跑回来告诉我,说洞里边还有动静。我将信将疑,扛上镢头,和他一起找到那个洞口,趴住一听,果然听到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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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息。我们立即动手挖掘,不一会儿,就看到两只小獾崽!只可惜,一只已经死去,另一只也是气息奄奄。让我惊讶的是,它们身后的洞穴竟深不见底,可见,这小哥儿俩一定是饥饿难耐,才拼死爬到洞口的啊!我们就地掩埋了死去的獾崽,将那只尚存一息的小家伙带到了工房。在三叔的精心照料下,小家伙终于活过来了。大家都很喜欢它,下工以后,总是围着它打趣逗乐。也许因为它,因为它而付出生命的母獾,此后的日子里,竟无人再提打牙祭。
就在我们交付完工的那天,庙堂里请进了一尊山神菩萨,我们凝神一看,竟是断爪的猪獾塑像,它直立着身躯,呵护着脚下的一对幼崽,神情慈爱,仪态万方。
当地人介绍说,这尊山神,以前就一直供奉在这座庙里,都好几百年了。我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