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从我出生到7岁时,是住在一座山脚下的,那里当时只有十几户左右的人家,大家都是一个姓氏,算是一个村子的的小分支吧。我们没有电力,和一切现代化的东西绝缘,只有我四爷爷家有一架外表是用木壳和布制作的收音机,我们十几户人家只有一口三米深的水井,在我们几家的中间位置。这井挺牛的,我们十多户用它老人家一个,它竟然也能胜任,圆满完成任务。
我因为当时太小,很多事记不清了,也可能记乱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有三件事到现在还难已理解。
第一件事是我记得两次家附近看到黑色的蛇,足有茶杯粗细,这本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因为我的家在遥远的北方,蛇本来就很少,黑色的更从来没有,但是我就清楚地记得见过两次,从那以后,在也没见过,而且从来也没听到过别人说见过这种东西,我宁可相信我记错了。
第二件事是有一天我在屋顶玩时,无意向远处的山顶看去,我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全身白白的,背着一只口袋一样的东西,飞快地向山顶爬去,那山几呼是45度以上的角度。可以是那人速度之快让人惊叹。全身雪白,绝对不是衣服。几秒钟后就消失了。这件事我记得更清楚,我还记得我当时是骑在一个石头滚子(外表像碾子,作用是用来来压实屋厅的)上左右来回地动。这件事我好像事后对什么人说了,他们吓我说是那东西是魔(注意不是魔鬼),说袋子是用来装小孩子的。当时听后的反应是啥我忘了,估计是听到我的话的人不信我才这样鬼扯一段话来骗我。不过我保证这经过绝对是真实的。
第三件事,我就记得比较清楚了,而且这件事的证人无数。有一年,三伏天,天气很热,父母去做农活,很晚了,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因为屋里太黑,反而不敢进屋。我就坐在窗子外,借着落日余晖,焦急地等着。
过了一会,我妈回来了,把我抱到我二爷爷家。一大堆人正在那里围着我的二爷爷家的一个姑姑。当时她有20岁左右吧。我记得她从小体弱多病,但是对我很好,有时抱着我玩。她家有一棵好大的杏树。她经常给我摘上面的杏吃。
她还给我起过一个外号叫“老歪”,貌似意思是指我说话不合常理,自私自利吧。
我记得那时的她和外村的一个小伙子正在谈恋爱。但是家人反对,因为据说是那个小伙子脾气太耿直,不招老一辈人的喜欢。我当时到是见过那个高瘦的小伙了,他当然不理我了。我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讨别人喜欢。那阵子姑姑好像很不开心,身体更差了。
我到她家时,她好像正在发病,躺在那里,不断的挣扎叫嚷,偶尔停下,其实积蓄力量,以便下次更大的动作。她父母不停喊她的名字,她也不回答,只是偶尔用很陌生的声音叫道,放我出来,放我出来。语气似呼又是肯求,又是命令。
当时我父母不让我进屋的,我是门外偷看,现在我仍然记得她那恐怖的不男不女的声音。
然后她来回的翻滚,几个人一起按住她。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按她的人都累了,于是换了几个人按着。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婆。我事后得知那老太婆是从外村请来的一个巫婆(我们这里叫“看香的”。)那个老太婆进屋来,很快说了几个术语 ,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然后有人用一个碗装了三样粮食,上面插了几柱香,好像还弄了一碗水放在那里。这时姑姑好像不折腾了。不知是巧合还是心理作用,我记得那个老太太她长相极为难看,脸尖得吓人。当时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想来,就是脸长得像狐狸吧。
过了一会,老太婆开始和姑姑对话,她的发音即像唱歌,又像是外地口音,我确信就是现在,我也听不懂,但是一直没有别人传说的看香的那些打隔,流泪什么的套路。不过好像当时她还吸了烟。过了一会她对我二爷爷说,“你们家有什么网子,罩子一样的东西吗?找找看,见到那东西,给放出来。”
二爷爷说没有,家里从来没有网。老太婆说,找找看,也许不是你家的。就在附近,于是众人中胆大的一齐出外面找。找了好久,忽然有人从一个废弃的牲口棚,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用来防止在用牲畜做活时偷吃用的一个工具。我们发音叫“箍嗒”这个东西书面语是什么,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就是用来把牲畜,马,牛什么的嘴挡住。说白了,就是防止它们揩油。那东西里有一只黄鼠狼,不知什么原因陷在里面,这黄鼠狼在里面越缠越紧。拼命的挣扎。大家又好笑,好害怕。于是有人上前小心把它放走了。
过一会,姑姑就好了,但是似呼体力透支一样,一动不动。好几天才能下床走动。这件事以后,一切灰复宁静。
我不知为什么,二爷爷他们忽然同意了姑姑的婚事。也可以有是因祸得福吧。
因为当年我太小,没有那个智力调查这件事。如果是现在,我一定问问姑姑,当年的事,是不是她关于爱情的一个诡计。可是现在很多年没有看到她了,听说她过着极平凡的日子。
我依然记得当年她长得很好看,那种两条辫子的发型,如果一切真是她安排的,看来她现在智商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也可能当年是因为爱情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