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术,始源于交趾支那半岛之安南(今越南)、迷逻(今泰国),是所罗门教(即婆罗门教)的一种道术,远在1885年,安南出了一个女洞主,叫做百麻金吐,又名麻吐婆,掌握十二个部落,大小计三十个洞,麻吐婆在年轻时,曾是瑶族一个大部落----保丹洞主的压寨夫人,开罪了洞主被判以五官之刑,在行刑之前,给两个近身女侍救了,三人逃亡,出海到苏门答腊,入婆罗门教,修炼十年,遂回安南,组织女兵,灭了阿保丹洞主,取其领地。降头术,就是麻吐婆创始的,用来对待变心丈夫的自卫术。
1920年,即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年,法国驻安南第十三旅调防返国,在运兵船上,有两个士兵患了呕吐病,在海航中,患呕吐病是常见的事,但这两个士兵,都是咳呕不出,肚皮越来越大。
两个士兵,一个是十九岁的温拿,一个是二十岁的薛基麦当。
这时,运兵船已经过了印度湾,向红海出发,这两个士兵嚷着要带他们回去安南。
兵船上军医诊治他们,可说束手无策,随着他们的呻吟声,肚皮越来越大了。
医生敲他们的肚皮,好像个鼓一样发出砰砰声,好像里边有一泡水,但却有硬物碰撞声音,用听筒去听时,却听出肚里有呼吸声,却不是他本人的呼吸。
两个士兵面青唇白,因为太痛苦了。
在他们呼痛时,一齐间歇的叫着:“我要回去安南,送我回去吧,我不要死在船上,送我回去,求求长官..."
惊动到旅长来了,问薛基麦当:“为什么你要回去安南?”
“长官,我已经给绑住了,再不回去会死在这里的了,求求长官,我不愿死。”
旅长摇动他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呀,说清楚。”
“是查齐不许我跟船离去的,她是个洗军营衣服的女子。”
旅长说:“你胡闹!但你要服从军律。”
“长官,求求你,她早对我说过的,《如果你不听我的说话,你去吧,但不出一日,你的腹脏会给蛇缠住,你会痛死,你自己选择吧。》但,我服从军律,我跟船走了,我现在,是给蛇绳绑住了,救我,救救我一命,温拿也是的。”
旅长问温拿,情形是相同的,不过温拿识得也是替军营补被服的少女,叫做瓦旦。
男女相识了一年多,在假日,时常出游,也到女家玩过。
旅长问他们:“有没有和她们定下婚约。”
温拿说:“我们都有口头答应过,我们都爱她们的,答应退伍之后,就带她们回法国去,但她们却要求我们立刻退伍,说可以供养我们衣食,这件事,我们怎可以做到呢?”
旅长问:“和她们发生了肉体关系?”两个人都承认了。
旅长只能知晓这种事,他是无权将两个士兵带回安南的,而且,他们所说的,是怪诞不经之事,不合科学的。
医生断的是鼓胀病,是由于温带的潮热而引起的,需要施手术,但在船上缺乏仪器,办不到的,主张两个士兵,食镇静剂,使他们入睡,到法国才可以作手术决定。
医生开服镇静剂,两个士兵果然入睡了。
运兵船继续在红海航行,时间是凌晨三时,救命声响遍全船舱,两个士兵在船板上打滚,可能镇静剂的效果已经退去了,两个人忍耐不住肚内的强力绞痛。
薛基麦当狂性大发,他可能忍不住痛苦,他拿起一条餐叉,猛向自己腹中狂刺。
士兵们扑上去把薛基麦当擒住,已经来不及了,他已满腹是血。
医生赶来时,薛基麦当已经不省人事,解开他的衫看,在众目睽睽之下,怪异的事情出现了。
薛基麦当叉入腹中,破开了五个洞,每个洞口,都有一个蛇头正在洞口外钻!
霎时间,五条蛇都伸出来了。
士兵们在安南见惯蛇,大家都不害怕,几个士兵都拿定了工具,等待蛇爬到船板时,就把蛇打死。
这种怪异,令到医生目瞪口呆,不知应该怎样做的。
这时是不能施救的,因为薛基麦当腹中的蛇,正从叉的破口处钻出。
显然,蛇爬出后,薛基麦当得肚皮慢慢平伏了,更令医生奇怪的,肚皮破了,却没有血流出。
士兵们在打蛇当中,还有两条蛇钻出来,其他三个洞开始有血流出来。
医生才急救这三个伤口,急速止血,消毒,等待这两条蛇出尽,才继续急救。
已经滚到船尾的温拿,呻吟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已到了死亡边缘。
医生待两条蛇离肚之后,再去敷治两个伤口。
薛基麦当得心房仍在跳动,他渐渐已过了危险时期。
旅长和医生这时才明白,这两个士兵说的话,不是虚构的,摆在眼前铁一般的事实,有七条蛇从薛基麦当得肚里钻出来,可想见他们内脏的痛苦,到了何种程度。
旅长当机立断,要求医生为温拿作剖腹工作。
像小圆鼓似的温拿的肚皮,医生用经过消毒的小刀穿入去,再边听到微微的泄气声,同薛基麦当一样,蛇头钻出来了,首先,蛇口吐出一条红舌,接着是蛇头,然后全个蛇头露出来了,好像是从蛇蛋孵化出来的,一寸寸地透出来。
医生不破其作伤口,让蛇出洞后,细细观察,果然第二天蛇又出来了。
士兵们观看着等候打蛇。
同薛基麦当一样,先后钻出来的蛇共有七条,温拿的肚皮不再胀大了,医生止血敷药后,温拿的呼吸也平静了。
打死十四条蛇,全是无毒的蛇。
但这两个士兵,肚里还有什么东西?那就要等运兵船到了马赛之后,才能做手术工作。
1920年5月4日,法国运兵船花尼亚号航海日记记载这件事之后,加上评语。
这是一件众所共见得事,在他们腹中同样从缺口里钻出七条蛇,进行救援的赫医官也认为难以解释。
赫医官分析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两个人都吃入了蛇卵,小蛇以腹内作孵温床,孵化出来之后,在人的腹中爬动,使病者受了攻打的痛苦。
但赫医生认为不可解释的事,是两个病者都说,他们知道腹内有“蛇绳”,是两个女子不给他们离开乡土,而他们服从军令,他们离开了,“蛇绳”就给他们制裁了。
赫医官说:“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会有这种可能性呢?”
还有,两个病人腹中的蛇,是从何而来?是蛇孵化出来制造成的蛇?这是科学鉴证所不能证明的。
士兵薛基麦当与温拿,经过马赛医院详细检查,又经过洗胃之后,住院一个星期,已经出院。
1923年5月,英、法、瑞士三国爬山人士组成的喜马拉雅山探险队。
探险队在回程中,访问安南迷罗,法国探险队,特别为安南的邪术进行调查,虽然在深入民间时经常受到拒绝访问,人民甚至不予谈论,不过取得到一种关于“降头术”的特别资料,而符合士兵薛基麦当,温拿的运兵船事件的解答的。
据调查所得,安南的降头术,便远在十九世纪末叶,安南女旧主古麻拿吐所发明,是妇女一种护身法术,考其源流,则是婆罗门教的旁支,旨在妇女被男人欺负后,其本人获得惩戒,方法是使其痛苦,而非危及性命。
至于“降头术”由于施行年代久远,法术亦有变化,因此“将头”亦有流派,而下将头的对象,亦不限于妇女自卫时候,并起了将头派系之争。
1932年,安南西贡。
西贡,是安南最早开发的城市,去安南做生意的人,中西商家,大都云集在西贡。
有一个潮州商人林阿廷,在西贡开了一间卖广东土产的商店,叫做阿廷商店。
林阿廷去西贡经商的时候,只有27岁,许多福建人,在少小时就离开家乡,去南洋闯世界的。
林阿廷开这间阿廷商店,是由当地的亲朋提引的,由于代办的土产,是独市生意,营业畅旺,于是,他进一步办当地的香烟回家乡贩卖,生意做得大起来了。
阿廷还未结婚,一个人有了事业基础,自然会起了家室之念,经营了两年,当地话也通晓了,有空闲的时候,他就到堤岸闲逛。堤岸,是西贡的繁华地方,他看上了一间酒家的一个侍女,叫做只念的,年纪还不足二十岁。
只念面庞稍长,一把长发披到半腰,有一双明媚的眼睛,这些少女的优点,吸引了阿廷,因此,他经常去堤岸饮酒,以便多了解只念的性格和背景。
他们在假期就外游了,经过半年,成为密友。
林阿廷终于提出他的心愿。
只念低头含羞的说:“你问我母亲吧。”
有一日,只念休息,她约阿廷到酒家,林阿廷挽了许多土产孝敬她的母亲,作为见面礼。
阿廷进了她的家,就觉得有些异样,环绕着她家堂的三边,都是神器,装着几十只大小不同的神像。
只念母亲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色很阴沉,闪烁着一双夜莺般的眼。
阿廷奉上礼物,她冷冷地说声多谢。
阿廷和她母亲没有什么可说的,于是提出要娶只念做老婆的请求。
只念的母亲说:“只念也有19岁了,她也应该嫁人了。”
“你是第一个向我提出只念婚事的人,我当然会考虑,但,你是外国人,你不知道安南的习俗,我们安南人对于女儿终身之托是看的很重要的,她固然是从一而终,但做丈夫的,不能遗弃妻子,如果存心这样做,会受一定的惩罚。”
阿廷说:“我知道的。”
母亲摇头:“你不知道,你不要以为是随便的警告,你如果娶了只念,遗弃了她,你受的惩罚是不可以解救的。”
阿廷说:“请放心好了,阿母,我绝不会遗弃她的。”
阿母说:“我还未详细讲啊,男人变心,不一定要遗弃妻子的,冷落她,也就等于是遗弃了,我有三个规条,你如果想取只念,便要遵守,第一,只念父母在的时候,不能离开国土,第二,出门的日子不能超过一个月,第三,结婚后,男方不能再结交第二个女人,这三点,你要想清楚,你想清楚再来见我吧!”
阿廷回答说:“不用考虑了,求阿母成全吧!”
阿廷实在很喜欢只念,立刻就答应了。
阿母说:“那么好吧,三日后你再来见我,再商量聘礼的事吧。”
三日之后,只念再和阿廷到她家。抵达时,已经香烛燃点,柱香的烟气弥漫。
阿母问:“林阿廷,你喜欢只念,想娶她为妻吗?”
阿廷毕恭毕敬的说:“是的,诚心诚意的。”
阿母又问只念:“只念,你喜欢林阿廷,愿嫁他为妻吗?”
只念也毕恭毕敬地答:“是的。”
阿母说:“好吧,你们都要跪在四十八洞洞主面前,对一个个神像起过誓,说,你们婚嫁之后,永不负对方,如果负对方,甘受神的惩罚,你们做吧!”
林阿廷才知道,三面墙壁神器内的,是四十八洞主之神,他也知道,是安南妇女所奉之神。
他遵阿母的话,和只念向四十八个神像发过誓,但阿母没有吩咐他拜正堂一位较大的尊神。
这座神像,是座女神,身披着藤甲,左手执着刀,右手执着弓箭,样貌十分凶猛。
这时,阿母才安排他拜这位尊神。
“林阿廷,你单独向始祖磕头吧,告知你想娶只念的心愿,并且大声发誓说,如果和只念结婚之后,负心遗弃只念,愿受祖宗之惩罚。”
阿廷又照阿母的话做了。
案头有红黄黑三色水各一碗。
阿母叫阿廷:“你已起过誓了,不过,誓言是不能保证你的,你如果有遗弃只念的事,你要受其中一碗水的惩罚,你选择哪碗,你自己选择吧。”
阿廷看三碗水,最可怕是黑色那一碗,最悦目的,是黄色那一碗,于是他拣了一碗黄色的水饮下。
阿母于是鼓掌,“林阿廷,只念是你妻子了,我要的聘金,是你的商店的一半财产。”
阿廷说:“即是说,我的商店,是只念有一半了。”
“正是这样,你们夫妻合力去经营吧。”
半个月后,阿廷和只念结婚。结婚之日,全村居民都来参加婚礼,婚礼是在女家举行的,礼成之后,阿母欢天喜地地抱着只念:“林阿廷,我吧只念交给你了。”
“我不容辞。”牙洞主说。
大旦为她安排。
她说:“十四洞大法,一向是八望山的人借镜的,但,望宅今日的法术,显然并非安南法,是用中土的法术在内,望宅出现,不是猛龙不过江,所以在处决林阿廷时,不可打草惊蛇,是要秘密行事。”
牙洞主说:“听托体人吩咐。”
大旦从柜里取出一个小夹来,从小夹取出一个小瓶,再从小瓶里倾出一粒银白色的小丸。
“这是定神丸,是从水银炼出来的,四十九日才可以炼成一丸,你吃了下去,可以定神,凡神定则形不移,望宅学的遁身之法,勿使其遁入身。这粒小丸,便有功效,你和水吞服下去吧。”
牙洞主照做之后,大旦继续吩咐她:“你应在半夜行事,你去林阿廷的店铺,林阿廷就住在后座。”
牙洞主问:“行刺?”
大旦说:“不能见血,我要他死于无形迹可寻,以免西麻大姥怀疑,我自己弄了一盘金甲虫,沿房间的缝隙处放入去,金甲虫嗅到肉味便向前爬,然后爬入人的呼吸气管中。。。”
牙洞主失声说:“只念师是同睡的!”
大旦说:“生死有命,不必理会,你去吧!”
牙洞主午夜拿着小瓶,来到阿廷的商店,撬开竹篱,进入小店后园地,然后慢慢爬行到店后的房间,这房间是独立的,门窗紧闭。
半弯月色在天空挂着。
牙洞主一步步的爬近那间房。
屋是木做的,门窗都已经上了,不过门板中,有夹缝,牙洞主拣一处较大的缺隙,把小瓶盖打开,将金甲虫倾入里边。
她听到林阿廷很大的鼻鼾声,他的鼻鼾声呼了一下,就象一阵风飘出来似的。
牙洞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痕痒,她拿出瓶子在淡月下看,瓶里已经没有金甲虫了。
于是,她拿回空瓶就走。
才走了两步,就觉得鼻孔里有些东西在里边爬动,想用手去挖,原来手上也有金甲虫。
牙洞主心胆俱裂,原来金甲虫没有爬入去,她曾觉得听见林阿廷鼾声的同时,有一阵风从缺隙里吹出来。
不得了,金甲虫没有入屋内,是给风吹到自己身上来了。
牙洞主匆忙的爬出竹篱,飞奔去大旦家,还未到门口,她就觉得喉头间下阴道一齐发生剧痛。
她奔到门口,只叫出大旦一声,就倒了下去。
大旦听到声音,出门看见牙洞主,立刻把她抱入屋内,在她身上,还有两只金甲虫在爬动着。
她看见牙洞主的喉头渐渐缩小,一刹那间,缩到不过二寸圆径,牙洞主面色变为青蓝色,两眼瞪大,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种用毒液培养出来的金甲虫,在喉管吸食的结果,使喉头很快便破烂了。
大旦的手发震,把牙洞主拖出门外,拖到一棵大树下,她不明白,何以金甲虫会在牙洞主身上出现?
她现在有些心惊了。
望宅婆是什么法术?金甲虫会倒流入牙洞主身上?
她凝神在想,怎样去对付这个八望山的人时,忽然觉得下阴里出现一些骚动。
呀。牙洞主身上还有两只金甲虫的。
她急忙把裤除开,连遮蔽的布都解除了,立刻看见一只金甲虫还在向她的****里爬入去。
大旦用手去捉,而****内顿时发生不可忍受的剧痛。
屋的一角发出冷笑声,这声音她曾听过的,是望宅婆的笑声:“大旦,太迟了,一只金甲虫入你里边就已经够你痛楚半死去了,哈哈,大旦,八望山是不杀人的。”
大旦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救我。。。”
“是你自己的要物,八望山没有杀人,是你自杀,你杀死牙洞主,然后你自杀了,哈哈,八望山报了仇了,一个托体人,两个洞主,够了,已经抵偿三条冤死的人命了。”
八望山的人,原始仍是使用将头的望宅婆,才生出八望山和中土的合法,望宅婆维持了八望山的血统。
十四洞更重新选托体人了。
望宅婆没有再进一步复仇,林阿廷和只念仍然活着。
其后,安南大法传入了迷罗,是八望山的大法,迷罗女子也流行使用降头术,但望宅婆的遁身与三禁之法,并未流传下来,因为这是望宅婆用来复仇的大法,但八望山已经复仇了,所以望宅婆不再传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