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人了,这鬼天气。橘子香橙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滴,迈进光线阴暗的小屋,南宫奇已经坐在桌边,喝着茶,看着她。头顶上一只老掉牙的吊扇飞快地转着。
火气别这么大,坐下来,喝杯茶,在吊扇下坐一会儿,就不会这么热了。南宫奇拿出另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递到橘子香橙的面前。
橘子香橙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听说你最近写了一个新故事,讲来听听。
南宫奇一边拿起茶壶住杯子里续水,一边故作神秘地指了指头顶上哧哧飞转的吊扇说:我的这个故事跟它有关。
许静拖着重重的皮箱,在一个雨夜搬进了市郊的一幢旧楼。这是一幢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修建的红砖木地板单元楼,楼很大,住户却很少。一楼的门洞黑黢黢的,里面隐隐散发着下水道的气味。
许静是个单身女子,因为经济上的压力,她无奈地在市郊租到了这么一间老旧的房间。
这楼真的很旧了,逼逼仄仄的木楼道,脚踩上去就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嘎吱作响声。许静用一把几乎锈蚀的钥匙艰难地打开了三楼的一扇木门,一股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拉开灯,她看到了屋中堆放着粗笨的家具,一面裂了口的穿衣镜,抽屉变形得拉不开的梳妆台。在天花板上,还有一盏漆成翠绿色的老式吊扇,摇摇欲坠。许静的心竟莫名其妙颤了一下。
看了一眼,吊扇已经被房东洗过了,许静在墙壁上摸索了片刻,才找到旋钮开关。她扭了一下,扇叶吱吱嘎嘎地转动了起来,屋里的霉味这才消散了一点。但是厕所里的下水道气味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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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消除,也许,旧房子就是这个样子吧。做完了清洁,许静有点睡不着,于是找了一本书翻了几页,看了看表,才九点多,她决定去拜访一下邻居们。
三楼只有许静一家住户,二楼没有人住,只有四楼住了一家人。在敲开了门后,许静看到了一张不怀好意的男人的脸。
胖脸,三角眼,八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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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头鼻,薄嘴唇。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到许静,眼里就闪烁着游移的光。许静慌忙避开了这男人的目光,诺诺地说:您好,我是楼下的新住客,我姓许许小姐啊?你好你好,我叫罗立,你叫我老罗就行了罗立将手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就向许静伸出来。
许静抽回了手后,说:罗先生,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没问题!罗立斩钉截铁地答道。
这时,一个冷冷的中年女声从屋里缓缓传出:罗立,快去给帮强仔的钢笔吸上墨水,他明天还有上课。一个胖女人走到了罗立的身后,戒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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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许静。一看到这个女人,许静的心又不由自主颤了一下。在关门的时候,她看到罗立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霾,很浓很稠的阴霾。第二天晚上,许静回到了家。经过破旧的楼道后,她站在了三楼自家的门前,吃力地用钥匙打开了门。门一开,她就隐隐嗅到了一股骚腥的怪味。是下水道气味与另一种很难形容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后产生的效果。
许静拉开了灯,却没有看到屋里有什么东西。她想把吊扇打开,让屋里的气味好闻一点。
在扭开了旋钮后,吊扇吱吱嘎嘎地响了起来,扇叶越转越快,发出了呼呼的风声。忽然,许静觉得什么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不是一滴两滴,而是连续不断地溅来。她用手抹了抹,那腥臊的气味更盛了,就是溅到脸上的液体发出的。她将手放在眼前一看,手竟是红的。
许静心中蓦的一惊,抬头向吊扇望去。鲜红的血液像是下雨一般从吊扇的扇叶上向屋里飞溅,屋中四壁到处都溅满了细小的、椭圆的、放射状的血点。而红色的液体是从吊扇上方天花板的一处裂缝中徐徐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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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正不断地向下涌着浓稠的血液。许静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
等她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罗立的那张丑脸。
真是对不起,许小姐,这旧楼就是这样的,木地板太多缝隙了。我儿子要考初中了,我想给他补身体,就在家里杀了只大黑狗,谁知道这狗怎么这么多血啊,狗血从地板一直渗到了你这里来,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