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们总是在某一时刻有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和不可思议的怯懦。
某个周六上午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开门去看出了什么事。看到一群人挤在不大的楼道里,吵吵闹闹。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扒着楼梯扶手瞧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下面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人,全身盖着白布。
住在我家楼下的是一个叫严?的剧作家,以前去网上搜过,他靠一个电影短片比赛出道,之后有几部剧本被拍成了电视剧,其中一部甚至还在一个很有名的电视台播放,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很少见他出门,不过快递倒是频繁光顾。印象里,这个体型胖胖的叔叔很神秘。
因为小有名气,所以下面这群人中有几个小报记者一直追着几个人问长问短。看来那几个人是严?的亲戚。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平时邋遢一点看起来像四十多岁,一个人住在我家楼下,是个租户,几乎没见过他有亲友来拜访。眼下这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估计其中有他父母,明明很悲痛,却被几个记者搞得气愤非常。
一群人跟着尸体呼啦啦地下去了,最后人去楼空。我也好信儿地跑去扒着窗子往下看那群人的动向。只见尸体被推进了救护车,然后救护车直接离开了小区,后面跟着几辆家属的车子和记者的车子。
这一切只是表明了,住在我家楼下的严?叔叔死了。
次日上午同一个时间,我又被嘈杂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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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不得不使我怀疑我是不是又重复了同一天,或者还在梦里。我爬起来开门去看外面,楼下有两个人在往外搬着些什么。这我才明白,是在搬死者的遗物。电脑椅、盆栽、索尼PS3、笔记本电脑、衣物……总之大件小件统统在往外搬。而且搬得很没条理,一看就不专业。
“嫂子,那台电脑要不要了?”
“小九要是明白的话把里面东西拷下来就好了,留个念想。那电脑太破,咱就别搬了。扔这儿吧,房东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吧。”说话人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大叔,他在指挥全局。
听到有人不要破电脑我就特别兴奋,这两天学校搞科技发明,说不定能弄点零件回来。我兴冲冲地跑下楼,站在刚才说话的男人的身后忸怩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好碰了碰他,他才扭头注意到我。
“请问,那台不要的电脑可以给我吗?”此时心里想着万一被拒绝了会很丢脸之类的事情。
“可以。要不要我帮你抬上去?”
“啊!我自己就行。”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怎么会发生这种梦里才会出现的事情。
电脑是有些年头了,虽然是液晶显示器,但尺寸还没个鞋盒子大,机箱里外都落满了灰尘。因为一时还想不出来要做个什么出来,所以我把这台破电脑就放在我房间的角落里了。
我很少看电视,所以地方电视台播了严?的死讯的事情我是在学校里听同学跟我提起的。
“你家楼下那个写《冤冤相报》的严?死了?”沈廉滨摇晃着我问。
“嗯。”
“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
“新闻上说是猝死。”
“你知道还问我。&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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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我有点不高兴。“我以为你有不同的说法。”沈廉滨嬉皮笑脸地扭过头去找别人搭讪。他是我们班比较疯的一个人,不仅是同学,我们俩还有一层关系是远方亲戚。论辈分他该叫我叔叔,只是这茬我们谁也不提,所以没人知道。我也并不因为他是我远房亲戚就跟他好,相反我非常看不惯他跟外班的学生一起欺负低年级的同学,学黑社会向低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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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学收“保护费”,因为打球动不动就会打上一架,然后头破血流地回来还笑着大骂对方,说对方被打得如何落花流水。所以平时他虽然爱与我搭讪,但是我从来不理他,他经常自讨没趣也就不再打扰我了。
我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学生,很老实,老妈打小教我的也是低调做人,不要到处惹是生非。所以耍威风、闹哄哄的事情基本上是跟我搭不上边的。我总想静静地看着周围,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这个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墨菲定理——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