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是南方人,父母原先只是农民,80年代下海经商,从摆地摊开始,慢慢在一个大型批发市场拥有了一席之地。
后来转行做客运,跑长途,因为经常不在家,所以把丁伟交给了爷爷照顾。
出于对丁伟的歉意,他们选择了用钱来弥补丁伟所缺失的父母之爱。也正因为如此,丁伟从小花钱就大手大脚,对待朋友特别慷慨。
他有一个女朋友,叫吴菲,两人从高二那年就开始谈恋爱,后来考上同一所北方大学,简直羡煞旁人。
到了大学,就像进了万花筒中,新鲜的、艳丽的事物接踵而来。
这不,丁伟很快就迷上了比他高一届的美女吴崇瑶。吴崇瑶算不上校花,但却属于那种让花心的男生看了会为之神魂颠倒的类型。
所以,他背着吴菲,对吴崇瑶展开了追求。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吴崇瑶答应了他,做他的女朋友。
这个时候,他找到吴菲,提出了分手。
听到这个消息,吴菲如闻惊雷,她怔了很久才缓过神儿来了,然后噙着泪,缓缓说道:“我们从高二谈到现在,快四年了,你就这么狠心?”
丁伟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你难道忘记了,高三那年填志愿的时候,我是因为你才写了这所学校?”
丁伟继续点头。
“好,既然你这么狠,就别怪我。我跟了你这些年,你要赔偿我!”
“赔偿?”
“对!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我要一万块钱!”
“一万块?你抢劫吧!”丁伟怒发冲冠,“那我可以找你要青春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那样的话,我们就相抵了。再见。”
说着,他转身要走。
吴菲一把拽住他:“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到处去说你的坏话,还有你的丑事,我都给你捅出来。”
“你……”丁伟看着她,仿佛不认识了似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你逼的。记住一万块钱,不给我,有你好受的。你知道女人的嘴会碎到什么程度!”说着,吴菲扬长而去。
丁伟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继而拨出了父母的电话,但都关机了。
于是,他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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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乡下的爷爷,先随口问了句父母关机是怎么回事,他爷爷也不知道,猜想可能手机没电了。然后,丁伟立即说到正题上,找他爷爷要一万块钱。“一万块?!”丁伟每个月的生活费大概两千,爷爷自然惊讶,“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丁伟撒了个谎,说:“我准备备考司法考试了,就是考过之后就能去当律师法官的那玩意儿,要上补习班,还要买资料,缴各种费用等等,大概要这么多钱吧。”
没想到爷爷并不领情:“我没有这么多钱,你去找你爸妈要吧。”
丁伟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的电话打不通,要不你先帮我去借一点儿,回头叫我妈还给你。”
“找不到。”
丁伟气得差点儿砸手机。
从小到大,钱对他来说都是呼之即来的东西,他还从没为此碰过钉子。可转念一想,爷爷从小就疼爱自己,恨不得把身上的肉都割来给自己吃,今天怎么会如此决绝地拒绝自己呢?
丁伟不知道如果不支付一万块钱,吴菲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但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觉得可怕。
所以,在爷爷这块儿碰到钉子之后,他想到了同宿舍的好友张建。
张建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所以家境属于不好也不坏那种,而丁伟动不动就会请他吃吃饭、喝喝水,所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回宿舍的时候,张建正在电脑上看新闻视频,似乎是某个高速车祸现场,场面极其惨烈。见丁伟回来,张建快速关了网页,朝他抬了抬下巴:“怎么样?”
丁伟事先向他透露了要跟吴菲分手的事:“她找我要一万块钱的分手费。”
“一万块钱对你来说不是毛毛雨吗?”
“是呀。但我爸妈的手机关机了,我爷爷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就是不肯给钱。所以,我想先向你借点儿,回头就还你。”这是他第一次借钱,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怎么可能有一万块钱?”
“能不能帮我借点?”
张建摇摇头,说:“我的朋友里有钱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再说了,哪个学生身上会揣一万块钱呀?就算人家有,肯定不会借给我。”
丁伟叹了一口气:“这下可怎么办?不给她钱,谁知道她会说些什么。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她是这种人呢?”
“我倒有个办法,不过有点吃苦。”
丁伟眼前一亮:“说说看!”
“我最近看到一条新闻,一个摆地摊的人一个晚上能赚几百上千块。要是你也去摆,十天半个月就能赚一万块钱给吴菲了。”
丁伟看看窗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说:“这都十月底了,晚上的温度都到零下了,去摆地摊岂不是要冻死人?”
“哪有舒服就能赚到钱的。”张建说,“本来我都已经选好地点和要卖的货物了,如果你想干,看在朋友的份儿上,就由你出资,我出力,赚的钱都归你。你看怎么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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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伟满口应下,“卖什么玩意儿?”“就卖一种烤火架。这玩意儿只有咱们南方才有,最早是从湖南兴起的。”
张建说,“架子是由木条搭起来的,四周可以放脚进去,里面和下面是空的,用来放电热炉,上面则是九宫格或者十六宫格的盖子,也是木条做成的,这样方便热量传出来。有一个跟这个烤火架合身合体的被子,可以保存住热量。”
丁伟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问:“北方不是都有暖气吗,还用这个干什么?”
“暖气有点贵。还有,在一些五金建材之类的大商场,暖气供应远远不够,有了这个,方便又实用。还有些小门店、不富裕的家庭,舍不得用暖气,也可以用这个。”
“对呦!”丁伟一拍巴掌,“那你说的地点……”
“其实不固定。”张建说,“还记得我前不久兼职了一个发传单的业务吗?整座城市我都去过了,所以,我知道哪些地方需要这个烤火架,哪些地方不需要。”
“那就好,咱们干吧!”丁伟激动得捋起了袖子。
“这个在网上的价格有点贵。两百多块,还不包括被子。”张建说,“我们那边连被子也就一百七八的样子。不过,前期就从网上订购,如果销量好,我们再找厂子来批量生产。到时候,我们只用坐在家里,哦不,是坐在宿舍里数钱了,哈哈!”
张建的想法很妙,只是高兴过早了。
倒不是说没人买,而是丁伟坚持不了。
说好赚的钱归他,自然大部分活儿得由他亲自去干,比如:抱着两个烤火架赶往郊区的五金批发市场。一个架子大概有三四十斤,可以收拢,拿起来虽然方便,但加上分离出来的盖子和棉被,却显得尤为繁重。
好不容易到了五金批发市场,丁伟就着急忙慌地去卖,不曾想,别人正在招待客户,自然,没听他说什么,就像对待乞丐一样把他给赶走了。他哪受过这种气,当时就差点儿想撂挑子不干了。
直至中午,两人才卖出去一件,而且还被人砍到了成本价。张建的意思是,这些人对这个还不了解,先让他们用着,如果用得好,就像一个活字招牌,自然会吸引更多的人来买。
吃中饭的时候,张建去排队买,丁伟就在原地守着架子,以免被人拿走。可等着等着,他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因为受不了香味的引诱,他跑去买了个中式汉堡,结果回来的时候,架子不见了。
“妈的!”丁伟气得将汉堡往地上一砸,“谁这么缺德呀?”
“架子呢?”张建端着饭菜回来了。
“不知道,刚才还在这里!”
张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估计被人顺手牵羊拿走了,真倒霉。”
丁伟一把抢过张建手上的饭菜,一边往肚子里扒,一边说:“再也不干这事儿了。”
“别呀。”张建劝他,“拿了就让他拿,反正这次咱们来,也不打算赚钱,赔本就赔本,让他们拿去用,给咱们做宣传,等下次来,就会有更多的人买了。”
“下次?下次要是再被偷了咋办?”
“做生意嘛,就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做生意太难了,我不做了!”
听到这话,张建的嘴角闪过一抹笑:“不做生意,哪来的钱?”
“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吧。”说着,丁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那我们走吧。”说着,张建朝身后挥了挥手。他这是示意身后的两个室友把烤火架处理掉。
其实,整件事是一个局。
当他得知丁伟为了吴崇瑶要和吴菲分手时,他马上就通知了吴菲。
他和吴菲都知道吴崇瑶不是什么好女生,拜金,爱慕虚荣,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丁伟,而是喜欢他的钱。
可偏偏丁伟一点儿都不在乎钱。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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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设了这个局,由吴菲逼他要分手费,同时叮嘱他爷爷不要帮忙,然后让丁伟做烤火架的生意,让他体验到做生意的不容易,以及他父母的钱来之不易。买饭的时候,他故意迟迟不回来,让丁伟饿得受不了了,自己去买吃的,然后他的两个室友便趁机拿走烤火架,希望他能理解做生意过程中的“变故”。
没想到,这小子是个马大哈,体会到“做生意太难了”之后,得到的经验竟然是“我不做了”。
张建摇摇头,心想:慢慢来吧。
在回学校的半途,吴崇瑶打来电话,叫丁伟陪她逛街。丁伟忙不迭地应下,然后告别了张建,下车直奔商业街。
两人在街口碰面之后,吴崇瑶挽着他的胳膊,嗲声嗲气道:“给我买衣服。”
丁伟摸摸口袋,刚赔了一笔钱,剩下的只够生活费了,便为难地说:“下个月再买,怎么样?”
“那怎么行,都快下雪了,我还没有棉袄和雪地靴穿呢。难道你忍心看我受冻?”
丁伟有些难堪地说:“我身上没多少钱了。”
“打电话找你妈要啊!”
丁伟试着拨通他妈妈的号码,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我不管,你可以先找你同学要,就说回头再还给他们。我今天就要买衣服,就要买衣服!”
丁伟咬咬牙,便拿出钱包说:“我只带了一千块钱出来。”
“那就先买双鞋子吧。”吴崇瑶说,“等过几天你再给我买别的。”
“好吧。”丁伟只能先应下来。
两人去了商场,买了一双988元的雪地靴,然后离开了。这是生平第一次,丁伟因为钱的事心疼,当他看着钱包里的十多块零钱时,他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吼从他身后传来:“站住!”
丁伟回过头,看到了两个气势汹汹的壮汉,脖子和手上都是纹身。壮汉一把抓起丁伟,指着身后一辆奥迪Q5,说:“你把我的车刮坏了,赔钱!”
“什么跟什么呀?”丁伟懵了。
壮汉指着车上一条二十厘米长的划痕,恶狠狠道:“我看到是你干的,你还狡辩,信不信我揍死你?!”
丁伟都要哭了:“真不是我呀!”
“不想跟你在这里耗着了,两千块,少一分都不行。”
“我……我没有两千块。”
“看来你是想死咯!”说着,壮汉一把抓住他就要往车里拖,“走,去别的地方解决这件事。”
丁伟抱住旁边的电杆,继而朝吴崇瑶投去求助的目光,说:“你有两千块钱吗?借我,回头我还给你。”
吴崇瑶的头像拨浪鼓似地摇起来。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吴菲和她的室友从街对面走过。丁伟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挥手喊道:“阿菲,这里!快,来这里!”
吴菲赶过来,听了事情原委,拿出手机,说:“我要报警!”
壮汉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说:“你要敢报警,我就整死这小子!”
丁伟吓坏了,说:“阿菲,你身上有钱没有,快取出来给他们吧,回头我还给你。”
吴菲想了想,去不远处的ATM机上取了两千块钱,交到了壮汉的手上。
壮汉这才松开丁伟,扬长而去。
丁伟怯怯看了吴菲一眼:“谢、谢谢。回、回头我还、还你一万五,算是感谢。”
吴菲没说话,和室友离开了。
“什么一万五呀?”吴崇瑶凑过来问。
丁伟把事情说了一遍。吴崇瑶听罢,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说:“回头我帮你把钱给她吧。有些话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叫她拿了钱,以后别再来找你。”
丁伟想想也行,便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丁伟又拨通了他爸的电话,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这下他急了,就算手机没电,也不可能一天过去了都不充吧?
就算被偷,哪有两个人的手机都被偷的道理。这么想,他便打给了爷爷,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爷爷一听,赶忙解释道:“能出什么事?我昨晚刚跟你爸通过电话,是公用电话。你爸那边地震了,手机打不出来。不过,他已经托人把一万块钱转到我的卡上,我这就去转给你。”
丁伟“哦”了一声,说:“一万块钱不够了,再给我五千。”
爷爷急了,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别管了,回头我爸再打电话回来,你找他要就是。”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我这就给你转过去。记住,节约点用。”
挂了电话,丁伟就去了学校门口的ATM机等着。
半个小时后,他的手机收到银行的短信,一万五到了。他赶忙取出来,然后交给了吴崇瑶,让她拿去还给吴菲。
之后,他便回到了宿舍,准备休息一下。
快到宿舍的时候,丁伟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从宿舍走出来,张建还热情地跟他们握手告别。
很快,丁伟反应过来,他们不就是讹了自己两千块钱的人吗?
丁伟躲到别的宿舍,等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他意识到,整件事肯定是张建搞的鬼!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了回去,质问张建:“我的钱呢?!”
“什么钱?”
“两千块钱,就是你和刚才那两个家伙合伙讹去的钱!”
“你在说什么呀,我一句都听不懂。”张建解释道,“刚才那两个人突然来找我,说我中了奖,奖金七百,来给我送钱的。”
“两千块钱三个人分,你多一百块,因为是你出谋划策,对吧?!”
“你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呀?”张建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仔细跟我说说。”
丁伟哼了一声,骂道:“装模作样,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你这种人做朋友!”说着,他转身离开了宿舍。
刚下楼,他的手机响了,虽然没备注,但他知道那是被自己删除了的吴菲的号码。
“喂?”
“你搞什么?叫那个臭女人来,还只给了我两千块钱,说好的分手费呢?!”
丁伟有些懵:“她没给你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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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uo;“你别装蒜,她说是你叫她这么做的。”
这时,吴崇瑶从远处走来。丁伟挂了电话,问她:“你没把钱给她?”
“当然没给。”说着,吴崇瑶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我帮你省下的,就归我啦。”
丁伟紧皱眉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我就自己去买衣服鞋子啦,拜拜。”
眼看吴崇瑶就要离开,丁伟赶紧上前拉住她,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把钱还给我。”
吴崇瑶甩开他,说:“这是我帮你省下来的,所以归我。”
“你……”他终于认清了这个女人,“我、我们分手!你把钱还给我!”
“分手就分手,这点儿钱就算是我的分手费。”说完,她快步离开了。
丁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这天,他准备去校外上网玩LOL,突然,一辆奥迪Q5在他面前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蒙着面的壮汉,一把将他拽进车里,同时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声道:“再动我就杀了你!”
随后,他又给丁伟戴上了头套。
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一处废弃的仓库里,壮汉将丁伟拖进去,用胶布捆绑了手脚,封住了眼睛,留出嘴巴说话。
同时,他们搜出他身上的手机,拨打了两个号码,丁伟听出是他爸妈的,因为两个号码都显示已经关机。壮汉气急,踹了丁伟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
壮汉第三个电话是打给丁伟爷爷的,通了,叫丁伟叫了几声表面身份后,索要了五十万的赎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女声,丁伟几乎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吴崇瑶的声音!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将自己选作绑架目标。
他开始后悔,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喜欢上她,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经过时间考验的,是来之不易的,而不是她这种。
三人满意地到隔壁房间去吃饭,丁伟开始挣扎,试图自救。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丁伟刚想说什么,嘴巴便被一只手捂住。“不要说话,是我。”这是张建的声音!
丁伟兴奋极了,示意他解开自己。
张建扯掉了他的头套,并用刀子割开了胶布,带着他准备离开。
不巧的是,其中一个壮汉出来上厕所,正好撞见他们。见状,张建举着刀子,对准壮汉,同时将丁伟推向门外:“你快走,我在这里扛着!”
丁伟连滚带爬地跑到公路上,拦下过往车辆求救。当司机跟着他回到仓库的时候,只剩下张建倒在血泊中,已经奄奄一息。
“张建!”丁伟赶紧背起他,“快,快送医院!”
手术室外,丁伟急得团团转。
很快,室友和吴菲接到消息赶来了。室友气不过,将张建的良苦用心说了出来,并把丁伟骂了个狗血喷头。
听到这话,丁伟差点儿没站稳。
这时,手术室门开了,张建被推出来。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不然失血过多就没救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由于丁伟也伤了其中一个壮汉,因此,警方在他们就医的时候将他们抓了个正着。
张建醒过来的时候,丁伟就在旁边。
“谢谢你!”丁伟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是来之不易的,是需要珍惜的!”
“还有别的什么是需要珍惜的?”张建朝着门口抬了抬下巴。
丁伟朝门口望去,只见吴菲正站在那里,满含深情地望着他。
他起身来到吴菲身边,刚想说什么,吴菲却先开了口。只见她神色悲恸,眼睛望向别处,说:“你爸妈……出事了。”
丁伟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之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看见吴菲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原来,张建那天在电脑上看的高速公路车祸现场的视频里就有他父母的车。
他和吴菲还有室友设的局里,除了让他明白钱来自不易以外,还想让他知道“变故”无处不在,且不可避免。
做生意有变故,人生也有变故。遇到变故,我们在悲痛之余,应该明白生活的来之不易,要珍惜珍惜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