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在一场大雪过后,公司的老总组织员工一起去滑雪,说实话我对滑雪这项运动十分不爱好,大冷的天,还要摔上几十个跟头,弄得浑身是雪,想想就够了,本来想请个病假,逃避过去,可老总说了,不管任何理由,不去者取消年终奖,多变态。
所以我把请假的念头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就算冻死,我也要年终奖,因为我必须去。出发那天我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可是凛烈的西北风还是一下子把我吹透了,快速跑上大巴,里面一样的冷,也许是因为车子没启动的原因,我选择了中间的位置坐下,然后闭上眼睛,冷得浑身都在萎缩。
忽然听得“嗤”地一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我身旁不知道何时坐上了人,他侧着脸,我没看见是谁,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嗤、嗤……”地撕着,我有些好奇,因为那张纸上面写满了字,我想知道写了什么,于是我凑进了一点,那双手一顿,一个低沉的男音冷冷地叱着“别看!”
我尴尬地抬起头,原来坐在我身边的是业务经理陈帅,一个三十出头的单身贵族,公司里暗恋的女同事很多,我也在其中之列。
他不友善的言语并没有让我有任何不快,反而很高兴他能坐在我的旁边。我连忙坐好,冲着他笑了笑,他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继续撕他手中的纸,我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只看见了上面一个死字,正要继续往下看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纸被他揉成了一团,我再想看已经不能了。
在那一瞬间,我完全呆住了,我绝对不是一个小气之人,但是他对我似乎也太不友好了,我不过是看了一眼,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不禁来了气,扭过头看着窗外,忽听有人问我:“这座有人吗?”
“有……”我扭过头看见旁边的坐空空的,陈帅早就没了踪影,我四下看了一眼,都是黑漆漆的头顶,看不见他是另选别的座位了,还是下车办事去了。
“到底有没有?”同事孟凡一个泼辣的女孩不耐烦地继续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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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ip;”我磕磕巴巴地回答,霎时之间,我脑中不知闪过了多少念头,最后,我猜他一定是去别的座位了,孟凡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十分不满的样子。我讪讪地解释:“刚才陈经理坐在这里了?”
“陈帅?”
“嗯!”
“撒谎,他昨晚就去滑雪场安排了,我亲自送他上的火车……”
我的心里猛地震了一下,看了看孟凡。愣了几秒钟,惊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刚才陈帅明明坐在我身边撕着一张纸,我……”
孟凡两眼一翻极其不悦地继续说:“我说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骗你不成?有病。”
“他真的昨晚就去了?”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心中十分震撼,这么冷的天,我竟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信,你瞧。”孟凡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照片上陈帅上车口摆手。
“这么说他真的走了,那么刚才坐在我身边的人是谁?”我急切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不过他你就别惦记了,我们已经……”孟凡说道这里娇笑了几声,她不说下去我也明白她的意思,她和陈帅已经凑成了一对。
我没再说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一直在回忆刚才,难道是我做梦或是出现幻觉了?只有这样能说得通,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动了,车速很快,我迷迷糊糊想着心事,倒也不觉得寂寞。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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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滑雪场,刚要下车就听见一阵轻响,像什么东西在拍打车窗一样。我忽然打了个激灵,无意中看见窗外竟有一张脸,紧紧地帖在车窗上看着我,我吓得尖叫,孟凡瞪了我一眼不悦地说:“你鬼叫什么?没见过这么大的滑雪场吗?”她嘲笑了我一句,然后先我下了车。正要下车的我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我连忙快速跑到车门口,正好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一条狗咬住了孟凡的腿,正用力地撕扯着,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随后,有几位男同事拿起棍子,向在那条疯狗打去。
狗被打的遍地鳞伤,鲜血淋淋,不住地哀嚎着。
“住手。”一个苍老的喝斥声响起,几个男同事才住了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瘸一拐走过来的老人身上,那条狗看见老人,突然跳起身来扑到了老人身边,亲昵地摇头晃脑。
“谁许你们打我的狗?”老头冷冷地问道。
“你的狗,咬了人,你瞧瞧……”说着有人指向了孟凡,孟凡还躺在地上,大腿被咬了一排牙印,伤口虽然流着血却不严重,但是孟凡如吓傻了一样,不哭也不闹呆坐在哪了。
“哦!跟我来,先去包扎伤口吧!”老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说完指了指我又说:“你……扶她跟来。”
“啊?”我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老头选择了我。
我走过去扶起了孟凡,她到是听话和我一起跟在老头的后面,有几位男同事不放心想要跟来,老头冷冷地说:“跟来干什么,我家可没这么大的地方。”
几个男同事只好站住了脚步,看着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有事让我打电话,我点点头,跟在了老头身后,老头家住的并不远,大约走了五分钟的路程,就看见了一座矮小的木屋,他走进去,他的狗紧跟在他身后,我扶着孟凡跟进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那条狗还会不会突然行凶咬住我的脖子。
说来也怪,那条狗只有眼睛望着孟凡时才会露出凶颜,看向我时眼光柔柔的,我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它竟然靠在了我身上,喘着粗气。
老头帮孟凡上好了药,我忙站起来说:“孟凡你还能走吗?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一站起,身边的狗也腾一下站了起来,他冲着孟凡低吼,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愤怒。孟凡浑身一震,恐惧地看了那条狗一眼,突然尖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异常古怪。接着又传来一声,这一声要比前一声大了许多,吓得我毛骨悚然。连忙拉住她想要往走,那条狗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冲着我们呲牙咧嘴的嚎叫。
我扭头去想身后的老头求助,可是身后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老头的身影。忽然,我看见一道黑影在狗的身体里闪了出来,站在昏暗的小屋里,我隐约感觉,他应该就是陈帅。我立刻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魂不附体,我身边的孟凡更加激动,她突然抓起身边的棒子,不停地朝陈帅的头部砸去。陈帅剧烈地抽搐着,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最后钻回了狗的身体里。
此时孟凡疯了一般大笑,嘴里反复说道:“我杀了你怎么样?谁让你不爱我,非要去爱傻乎乎的苏小。”我听了一愣,苏小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她继续重复这着句话,我连忙拿起手机录了下来,然后报了警,直到远处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警报声我的心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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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放松。后来警察在滑雪场的山凹里找到了陈帅的尸体,他是被人用棍子打死的,棍子上有孟凡的指纹。
我们离开滑雪场的时候,老头突然出现了,他身旁跟着那条狗,老头叫住了我说:“把它带回去吧!”
我蹲下来摸了摸狗的头,然后认真地点点头,眼角润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