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刹那间照亮他们的脸。
黑色雨衣,冰冷镰刀。
他们表情狰狞,目光麻木。镰刀在手中上下翻飞,鲜血和雨水漫天四溅。
地上躺着一个人,满身是血,肢体凌乱。不断嚎叫、痛苦、挣扎,声嘶力竭,终于气息全无。
他们用镰刀将这个人活活砍死。
雨大,雨烈,雨浓,却刷不去血腥的味道。
大雨中,凶残的雨衣男人,凝固成两个黑色的暗点。
半夜里,我满头冷汗惊醒,原来一场噩梦。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
梦中的场景依然栩栩如生,而最令我心惊肉跳,莫过于那个被镰刀砍死的人,居然是我远在异乡的亲生儿子。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儿子危险的预兆?难道是儿子遭遇不幸?
我翻身,黯然坐在床上。十五年没有见过儿子了,他现在是胖是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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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是矮?是成家还是单身,是富有还是贫穷?我不知道。这十五年,我除了想象,什么都不知道。十岁的时候,儿子就被妻子送去异乡读书。我不忍心,可是没有其他选择。
终日奔波,养家糊口,劳心劳力,我和妻子都无暇照顾他。远在异乡的那个学校,听说包吃包住。我没有去看过,也不清楚那里真实的情况。
只是这么多年,儿子去了,就没有再回来过。
我一直相信他生活的很好。唯一的儿子,我亏欠他太多。十五年,没有电话,没有书信,没有交流,不可思议。可是我知道,他好,他一直很好。我要他好,一切都好。
不闻不问,我在心底为他安置了一个任何人无法撼动的角落。他们说,把儿子送去外地,等同于没有生过儿子。好像是真的,他没有回过家,我亦没有去看过他。我们除了父子的血缘,找不到一个可以在一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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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永远是我的儿子,我永远是他的父亲。
心痛,是切肤,是透骨。
噩梦醒来,为什么他的面容还记得那么真切?
阴天的晨,低沉的风。
我打开屋门,下地干活。
我老了,不再有年轻时候的拼劲和闯劲。我不会再独自外出打工,也不会为了几百元钱把自己累得像头牛。我只在屋前的地里干点农活,种点蔬果,养活自己。够了,这样已经够了。
赚钱和拼命,都只是年轻时候的冲动。我老了,一切都看穿了。很多人,很多事情,得到了,也注定要失去。我用了许多年,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不算太晚,却已经毫无意义。
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永无休止。
我收工回家,站在家门口,突然瞥见远处有两团黑色的影子飘来。
我仔细看,是两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扛着一具棺材向我走来。
黑色雨人,黑色棺材。
我猛然想到了噩梦里的情节。在梦里,我的儿子不就是被两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用镰刀砍死的吗?
一阵风吹过,我的背脊一片寒意。
转眼间,他们就来到我的面前。悄无声息,仿佛两个幽灵。
果然是来找我的,我的大腿在剧烈抖动,因害怕而颤抖。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孔,黑色雨衣的帽檐几乎掩盖了他们整张脸。
“下雨,扛着棺木,路途遥远。借宿,行个方便?”其中一个人对我说话,声音冰冷。
我一下子懵了,有些愣,“你们……你们是……哪里来的?”
“沼泽乡,去三元村。雨太大,走不了。”
“这……棺材是……是……”我胆战心惊地看向棺材。
“是个好朋友。他生前遗言,死后要回到三元村。”
我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