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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日报大厦灵异事件

2020-12-09 作者:故事大全 阅读:
  

上接《探灵日记之天津日报大厦(原创灵异)1》

快十一点了,那些客人陆陆续续都散了,父母亲也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杯盘狼藉来。父亲似乎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进房内,衣服也没换便直接倒头就睡。我只好帮着母亲一块收拾,母亲收碗碟,我来清理桌上的那些鱼刺、肉骨头、餐巾纸,以及恣意横流的散发着苦味儿的黄汤。

我注意到母亲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的右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心想:难道那女来了?不过想起刚才那位方脸叔叔的承诺,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之色。估计是感染了阴邪之气吧,反正那位叔叔是我爸的朋友,等需要的时候再叫他出面解决就行了。

收拾好碗筷,我妈叫我早点休息,然后自己也进房睡了。我也赶紧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窗关得紧紧的——冒着憋死的风险,我也不敢让那黑沉沉的夜色倒映在我的房间里,尽管它早已将整个世界完全笼罩住了,包括人类居住的一个个盒子般的钢筋水泥森林。

尽管我知道关了门窗并不能阻挡鬼魂进来,但我还是觉得这么做心里才会感到安宁一些。这或许是人的本能之一——掩耳盗铃,自我欺骗吧。不,应该说是自我安慰更加合适一些。此时的我就在不断地告诉自己:关了门窗,鬼魂跑进屋里来的可能性就减小了很多。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快睡着了。仅仅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便又突然惊醒过来了。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忽然我看见眼前的床头桌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光点在跳动,我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再仔细看,居然是个小小的人形生物,身高不到五厘米,确有着人的五官和四肢,身上发出淡淡的蓝白色光芒。他似乎没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而是爬到我的闹钟上面,坐在那儿盯着天花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时我又看到另一个蓝白色光点飞了过来,居然又是另一个小人,不过这回来的小人是长头发的妹子。

这位妹子的身高和先前那个小人差不多,也是五官完整,四肢躯干都和我们人一模一样,这让我忍不住想起小人国故事里的那些小人儿——没错,除了故事里的小人不会发光以外,这些小人和它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奇,虽然我迷迷糊糊中还是想起了方脸叔叔的告诫,可我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在做梦——没有见到任何鬼怪,倒是看见一群小精灵,不是做梦是什么?

那个男性的小人儿看到小女孩飞了过来,急忙迎了上去,似乎接下来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拥抱——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并没有错。男性小人抱住了女性小人,他们身上的光融合在一起了,似乎连身体也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

刚进入青春期的我,小腹下忽然涌起一股热流,不过还好并没有喷涌而出。

它们保持这个姿势拥抱了好久,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也好像要飞了起来,就要追随它们而去了……这种感觉真是美好啊,因为我看到很多很多半透明发光的小人儿,它们两两拥抱在一块儿,组合成了一条翻滚卷曲着的时空隧道,而我的灵魂不断地前进,前进……

忽然间,不知是撞上了什么东西,那条隧道不再往前延伸了,眼前是一片浓浓的黑暗,一点光亮都没有。我感到一种灵魂被紧紧攥住般的窒息,身子也在不断地向后倒退,几秒后似乎接到了某种指令,猛地沉了下去。我突然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的房间一片黑暗,根本没有什么发光的小人。我更相信自己是在做梦的了,可这场梦为何如此的真实,甚至真实得让人难以产生怀疑呢?

我的记忆开始复苏,脑海里浮现出方脸叔叔的告诫,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听说灵界生物会变幻成各种形态来迷惑人,难不成那些小精灵是鬼怪的化身?天啊!那我刚才岂不是差点被勾了魂?可现在为什么又平安回来了呢?

刚才我的魂魄撞到一面黑黑的墙上,那应该就是保护我魂魄的屏障吧。凭感觉应该是护身的香囊起了作用——没错,香囊似乎就放在客厅的那个位置,要不是它起了作用,我的魂魄说不定就被带出去,再难以回来了……

我急忙闭上双眼,脑海中那些飞来飞去的小人已然化身为恶鬼的形象,它们如同蚊子一般狠狠地钉在我的皮囊上,用力地把我的灵魂之气一点一点地往外抽……同时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幽幽的叹气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敏感造成的错觉,反正我是一下子躲到了被窝里,即使睡不着,也不敢再睁开眼睛看看了。

那阵幽幽的叹气声似乎就在门外,过了一会儿飘进了屋里,再过一会儿又悬挂在天花板上,每隔几秒钟就会来一次。然后我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这回它是真真切切地响起在我耳边的。那声音带着阵阵阴冷的气息,从我的脑袋顶上飞过,不一会儿又退到房门那边去了。我把自己的脑袋死死封住,宁可自己憋死,也不敢让被子露出哪怕一个蚂蚁大小的孔洞来。

我闭上眼睛,拼命别让自己去想那女鬼的事儿,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我越不去想,那女鬼的形象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不,此刻她分明是个活生生的女人,有着清晰的面容五官,甚至还面带微笑的表情。这根本就不是记忆里可怕的女鬼形象嘛!如果鬼都有这么漂亮,那么很多男人是不是宁愿和鬼快活风流一阵呢?

这房东的女主人还真漂亮,就是死得冤屈啊。我暗暗地叹了口气,拼命地想要把她的形象从脑海里赶走,可她就好像彻彻底底地粘附在了我的梦境里,而我却怎么也无法从这场梦里逃离出来。我只好默默接受,但内心深处并没有感到恐惧——她有体温,有心跳,完全不像是个死人。

难道这是她的记忆在我梦境里的投射?记忆中的她肯定不是死人,所以肯定是有体温的。可因为上一次做梦差点被小人儿把魂魄勾走,所以我这次多了个心眼,在潜意识里慢慢地远离她。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能够支配躯体,看来这女鬼也没有多大本事——或者她那只属于人的善良本性还在吧。

正当我想要试探着问她话的时候,却听到她先开口了,一开口脸上就落下了两行清泪:“先生救救我啊,我不是一直赖在这里不走,而是我的魂魄被另外一个厉鬼给控制住了,魂魄没找全,我就不能走上黄泉路,因为这样我很快就会灰飞烟灭的。”

我问:“那厉鬼找你做替身,它去投胎了,你是要找到下一个替身才能解脱吗?”

“是的,我是个冤魂,阳寿未尽,阴曹地府没有我的位置,只有找到替身,我才能得到一个进入阴曹地府的名额。那厉鬼带走了我的魂魄前去报道,这阳就能蒙骗阎王爷了。而我也必须找个替身,让它的灵魂离开肉体,然后把它的魂魄带走,才能安心去投胎。否则没过多久,我就会灰飞烟灭的。”

她的眼中流下了热泪,我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眼泪滴到了我的手背上,很烫,很烫,似乎要将我的灵魂给灼伤。

“我不想灰飞烟灭,我不想从此以后什么也没有,那种永恒沉睡的感觉一定很痛苦——不,到那时候应该没有感觉了吧。可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也不想冤枉好人!我想抓个罪大恶极者的魂魄当替身,可他们都有家庭,有自己的牵挂和眷恋,我……我不忍心啊!”

更多的热泪滴到我的手背上,我的心灵一阵猛烈的颤抖,急忙安慰她说:“我会想办法帮你找替身的,我有朋友会……”

“不!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生人!特别是那些道士,他们只会对我们一味地穷追猛打,丝毫没有顾忌过我们的感受!”看她的样子,似乎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有些郁闷,这可怜的女鬼难道要我亲自帮她的忙么?可我又不是道士,甚至没有阴阳眼,可怎么帮呢?

“我想再和原来的家人——也就是你的房东见一面,说一说我的冤屈。之前我也在梦里跟他们交谈过,倾述自己的冤屈,可他们并不信鬼神之事,更不愿意为我复仇。到后来我只好在家闹,随意乱动家里的东西,把锅碗瓢盆弄得乒乒乓乓响,以向他们宣布自己的存在。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开,而我的心愿一直未了,只好继续留在这里。但我不会再闹下去了,我只希望自己能获得一个好的归宿,就足够了。”

我点点头:“我会尽力帮你满足愿望的。这世间如你一般饱受冤屈的鬼魂还有很多很多吧?它们都渴望回到阳间,但它们也得承认,这就是生死轮回的宿命,即使人在世之时,大多数时候也是不自由的,充满冤屈的,甚至痛苦的。”

这么有哲理的话,事后我都在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但梦醒之后,我就明白了,梦里我们的潜意识是很有可能会受支配的,至于这究竟是谁的思想,我又不太清楚了。

女人见我答应了她,便离开了我的梦境。片刻后醒来,天已蒙蒙亮了。

我决定不再藏着这个秘密,趁父母去上班的时候赶紧打电话给方脸叔叔,让他尽快来帮女鬼了结她的心愿。方脸叔叔很快就答应了下来,他说今晚要亲自到日报大厦去看一看,“估计是什么东西把女人的魂魄给困住了吧——我可得去仔细看看。”

我说:“我也想跟你去。那阿姨很善良的,它的魂魄不会伤害人。别的鬼魂也一样,它们只伤害自己的仇人。”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鬼魂里面就有你上辈子的仇敌呢?而你又不记得自己上辈子的事情了,可它们记得啊。就算和你没关系,它们没有明显的记忆,只要怨气一发作,那可是谁也抵挡不了的啊。”

但我还是坚持要去,并且要方脸叔叔帮忙把这事儿瞒着我爸妈。最终方脸叔叔还是答应了,前提是用我的零花钱请他吃一顿晚饭。我欣然同意。

天刚擦黑,我和方脸叔叔就从一家面馆里走出来。走到路口处,那栋充满神秘气息的日报大厦就耸立在了我们面前——只要过个马路就到了。

我第一眼看到这栋大厦的时候,就打心底里泛起了一股寒意,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事实上没有,只不过大厦透露出的诡异气息被我敏锐地感觉到了而已,但我更觉得这是那些冤死的女人意识和我的潜意识所产生的某种感应。

“这栋大楼所处的位置本身就风水不好——从方位而言,他处于‘五马分尸’之地——五条道的交叉口,三面环绕马路,处于一个三角地带。三角地带倒没有什么,可五条道的交叉口则代表着轮回之地!死去的亡魂都聚集在此处,怨气少的就投胎去了,怨气重的只好聚集在这儿。你看这大厦的造型,难道不像是一块巨大的灵牌吗?走过去可以看到门口三根旗杆,就好像三炷香一样。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你也明白。如果你乘坐直升机飞到天空中,你会看到大楼后面印刷厂的造型就是一个五行八卦阵,这也是后来特意设计的,用来镇邪的,但显然不管用,因为那种力量已经超出了八卦阵能抵挡的范围!门口以前有两个石狮子出现了莫名流泪的灵异事件,后来就被搬走了。以前唐山大地震的时候乐山大佛也流泪了,这就说明必然有大事发生!再加上大厦的尖顶造型,更容易招来灵体!所以这座大厦成为名副其实的‘鬼楼’,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问:“当初建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懂风水的人提出来呢?难道那时候人们就已经不信这个了?闹鬼事件是只有在十四楼出现意外后才发生,还是一直都有?”

“那时候开发商估计不相信这种东西吧,毕竟真正见鬼的人少之又少,即使见到了,大部分也不会说出来,因为说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至于闹鬼事件,我认为在十四楼女工出意外之前就有了,而且那女工很可能也是鬼魂找的一个替身,也就是说,她本来就不是自己工作的时候出意外而死的。所以她才会怨气那么重,并且一心只想找替身——是那女鬼告诉她找替身这么一种方法的,并且把她的记忆都夺走了,让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被谁夺去了魂魄。”

我们过了马路,站在了大厦的楼下。从楼下看上去,整个大厦灯火通明,却有一条突兀的黑色带子,看起来似乎把大厦拦腰截断了——有一层楼黑乎乎的,一点光亮也没有。我问:“那就是传说中闹鬼的十四楼吗?”

“是的,那一层楼的所有玻璃都用木板给封住了,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什么。报社对外声称是冲洗相片需要才封起来的,可要是冲洗相片只需要一间单独的暗室就够了,没必要整层楼的窗户都封起来。”

“只有十四楼闹鬼么?难道是因为这个数字不吉利?”

“只是碰巧而已,因为十四楼接近大厦的中段,灵体才更容易在此聚集,再加上女工在十四楼出事,并且尸体被埋在了墙内,所以这里就闹鬼闹得最凶。与之相邻的十三、十五楼也有闹鬼,只不过没有十四楼那么凶而已。说白了除了女鬼之外,其它的都只是一团团阴气罢了,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那在这办公的人会受到影响吗?他们会经常看见那个女……女鬼么?”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把那个冤死的女人称作“女鬼”。

“不会的,他们就算是晚上加班,也不会超过十点。十点一过,大厦里就没人了,连保安都下班了,而十一点过后女鬼才会吸收够能量显形,其它时候只是单纯的阴气,体质虚弱者才会被招惹到。看来那可怜的女人是太敬业了,大晚上还冒险回去公司拿资料,偏偏自己的体质又不行,自己也不知道能招惹到那些东西,或许因为他们全家都不相信吧。”

“难道不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吗?为什么都不相信了还能招惹上?”

叔叔白了我一眼:“难道全世界都不信鬼,这世上就没有鬼的活路了吗?这句话指的不过是特定的概念,鬼神这类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不能拿这句话往上套。”

我走在前面,走到大门边的时候保安把我拦住了。随后他看见叔叔也走了过来,对保安说:“这是我的小朋友,今天跟我一起执行任务的。”保安便微笑着点点头,让我们进去了。

电梯的时候,我看见本该是十四层的电梯按钮那儿变得漆黑一片,原来是给挖掉了一块,按钮被用黑黑的什么东西给替换掉了。“电梯不停十四楼,我们就到十三楼吧。”叔叔说着按下了十三楼的按钮。

电梯开始加速上升,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一路悍马狂飙,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睁开,双手也一直抓着叔叔,攥得他满手的汗。直到电梯门哐当一声打开,我还不敢睁开眼睛,反而闭着眼往后跳了一步。这一下可惨了,脚底一滑,摔了个大马趴。

我终于睁开了眼,此时叔叔已经拖着我出了电梯门,走到灯光昏暗的楼道里。身后的电梯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差点把我的魂给吓跑了。

随后我看到电梯开始往上升,到了十四楼,忽然停住了。我急忙拉住叔叔的手,叫他转头看。他微微笑着说:“这不很正常,灵体喜欢聚集在电梯这种密闭的空间里,只要你习惯了,也就不需要大惊小怪了。”

我问:“按动电梯按钮的……不是人吗?”

“这事儿灵体也能做到啊。它们只要还有意识,就可以用意念力控制物体的运动,只是这需要消耗比较多的能量而已。而白天阳盛阴衰,可吸收的能量很少,所以灵体就不会出来作乱,甚至无法聚集成形。现在是晚上七点,正是阴气开始聚集的时候,按理说那女鬼应该没那么快出现才对啊。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实力。”

我说:“事实上那个阿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恐怖,难道还有别的厉鬼在楼上?想想还真可怕。”

“那女鬼还有善念,但在此时,它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作恶了。所以说为什么很少有人见到善良的鬼魂,就是这个原因。只要有一丝怨念,或者受别人怨念影响,这些由阴气能量聚合起来的生命体就会身不由己地做出和阳界生命相对敌的事情。”

“那这电梯门发出那么大的声音,难道是先前就这样的吗?”

“声音不大啊,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听错了吧。”他摸了摸我的脑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女人的哭泣声从走廊的尽头传过来,断断续续的,想要仔细去听,却听不真切。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尽头则笼罩着一片黑雾,隐隐约约似乎有看到灰白色的人影在晃动。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叔叔牵着我的手,慢慢地沿着走廊走下去。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我们咚咚咚的心跳声夹杂在一起,听起来颇有些诡异。

我一句话也不敢说,连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叔叔却丝毫不在意,照旧把脚步声放得大大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悠闲地哼着歌儿,可越往里走,他的歌声却越来越低沉,眉头也慢慢地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叔叔打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与此同时我看到身边有一道裹挟着阴冷之气的白光如流星闪电般飞过,那股断断续续的抽泣之声也在此刻消失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忽然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半张人脸悬浮在天花板上,向我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正是昨晚在我梦里哭泣的女鬼——房东家冤死的女人!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喂,你不认得我了吗?别吓人啊,我们是来帮你报仇的!”

那女的继续冷笑,叔叔用一种低沉的口气对我说道:“打情感牌没有用的,现在女鬼可是翻脸不认人呢。”

然后他接着说:“我已经知道这地方鬼魂出不去的原因了。除了风水阵之外,还和那些道士做法的本领太差有关。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超度亡魂,只知道把亡魂困在他们画的符咒里。这些鬼魂被符咒中的幻象所迷惑,就以为那是它们往生的极乐世界。事实上它们在这儿,所感觉到的外部环境却和我们不一样。它们不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只是觉得有些痛苦罢了,毕竟对于阳世的那些执念还没有完全消解。时间一长,道士的符咒就不灵了,这些妖邪之物也就跑出来继续为非作歹了。”

我点点头,叹口气道:“那些鬼魂还真是可怜,我们想办法将它们超度了吧。”

“这么多的鬼魂留在这儿,已经成煞成精了,超度是超度不来的。这样吧,我让我老家农村的走阴人带我到阴间走一遭。这些亡魂估计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哪里还能知道名姓。按理说这些逗留在阳世间的灵魂,应该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鬼差来收服才是。我估计是它们殉职了,不是有句老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我惊讶地问:“你是说,只要阳间之人有钱,就可以收买鬼差,从而通过找替身的方式,用无辜者的死来替代自己的死,改变生死簿上的定局?”

叔叔点头:“对,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走阴就是活人到阴间办事的意思吗?农村走阴这事儿我也听说过,真有人能行走阴阳两界,改变命数,但那些人也会因泄露天机而受到五弊三缺的惩罚。”

就在这时,头顶上女鬼的哭声消失了,我抬头一看,那张鬼脸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可一低下头,我又见到地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许多多身上发着蓝光的小人,它们成群结队地奔跑着,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不就是我昨天在梦里见到的那些小人儿吗?

我刚要开口,就听叔叔用一种惊讶的口气说:“卧槽,看来这聚阴之地还真成气候了,这帮鬼怪都能养出小鬼孩来了!”

“什么是小鬼孩啊?他们长得就跟人一样,才不是鬼呢!”

“小鬼孩,就是由鬼怪生养的小孩。它们看起来跟人类孩子差不多,却是通过阴气孕育而成的,刚出生的时候只有成年人的半个小拇指那么大,长大后却能跟人差不多高了!而且这些鬼东西,特别会迷惑活人,因为它们本身带着一丝阳气,甚至可以说是用活人的精魂孕育而成的!”

“那它们到底是人是鬼?”我下意识地躲开了那些恐怖的小鬼孩,生怕它们突然扑上来,不过还好没有。它们只是一直往前走,没有飞起来,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行走路线,队

日本年度最恐怖鬼故事

伍似乎看起来比地铁轨道还要笔直一些。

 

“我看这些鬼小孩好像受控制了一般……”叔叔还没说完,我们就听到电梯门哐当一声又打开了,那些鬼小孩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它们填充到了电梯密闭空间的角角落落,看起来却丝毫也不拥挤。电梯门很快关上了。这回电梯一直往上升,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飞快的闪烁起来,最后显示到了最高层——天台的所在。然后电梯不再动了。

四周恢复了宁静,我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一些,不再那么阴森寒冷。我问他:“我们还要到楼上看看吗?”

“不用了,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明天我回老家一趟,同时那个鲁班传人也会到你家去改风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们坐电梯下到了一楼,一路平安无事。出电梯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保安大叔对我们恭恭敬敬地点点头,似乎把我们看作了打鬼的英雄。

我估计他也通过电梯的楼层指示灯,明白了一些什么吧。在此就不用多说了。

没过几天叔叔就回来了。我问他走阴的情况如何了,他用一种愤愤不平的口气说道:“确实是那些鬼差吃了回扣,徇私了。谁烧给他们的纸钱多,那些鬼差就不拘谁的魂魄,只是要那些富商建造庙宇,一年四季香火不断地供奉那些鬼差。这次回去之后我们把鬼差的庙宇给捣毁了,那鬼差就上来找那富翁麻烦了。好家伙,原来是一个做生意的,生意做大了也不懂得行善积德,就懂得靠钱财来贿赂鬼神之徒。”

“这么可恶,居然用阳间的钱财来贿赂鬼神!未免也太过一些了吧!难道很多有钱人都是这么做的吗?鬼神是这么轻易就被收买的吗?”我抬头看天,愤愤不平地说道。

“对啊,这些当官的鬼差在阎王手下打工,任劳任怨地工作,却没有捞到什么油水。最开始的时候对阎王的重用感激涕零,后来时间一长,它们就不喜欢规规矩矩了——这些鬼差经常行走阳世间,多少也染上了阳界的七情六欲。又有阳寿将至的阳世之人的亲人想要通过给他们烧更多的纸钱作为‘贿赂’,让它们在阴间享受更多的美味,过上更好的生活。它们自然是对此欣然接受,这时那些有钱人家就可以提出要求,叫鬼差们不要再勾自己亲人的魂魄,而是找别人的魂魄来替代,回去也能跟阎王交代。”

“难道阎王爷分辨不出鬼差勾来的魂魄究竟对不对呢?它们核销生死簿的时候不是应该审问鬼魂的吗,难道鬼差做的坏事还没有被揭露出来?”

“你不知道,那些鬼怪走阴间路的时候,要经过很多重关卡,每一个关卡都有鬼官把守,倘若有鬼魂不守规矩胡作非为,敢反抗鬼差的安排,鬼差定要使出各种手段来啃咬你的灵魂体,让你感受到比肉体之痛更强烈的‘噬魂’之痛。所以即便是那些满腹冤屈的魂魄,被鬼差逼得走投无路,也只好在阎王面前乖乖地承认自己就是生死簿上的那个名字。阎王爷日理万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魂魄来报道——不止是人类的魂魄,所以他也不会特意去了解每一个灵魂的来历,倾听它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但我没能见到阎王爷,甚至也没见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鬼差头儿,只见到它们的诸多鬼差手下。他们常常变着法儿让人冤死,偏偏许多冤死的魂魄没能完全被绑入阴界,就能在阳间四处作乱,只要阴气重的地方,就可以成为自己修养生息的‘家’。大多数修道者从未真正了解过那些灵体的需要,只是帮阳世之人降妖除魔,以保持阳世的安宁清净。却不知真正的怨念是无法被封锁住的,一旦它们爆发出来,就会聚集起来四处闹事……所以,这阴阳两界之事究竟如何安排,如何治理,还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啊!”

那时还是白天,阳光明晃晃地照耀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透明的,漂浮在那

日本十大恐怖鬼故事

慵懒的光亮里。

 

我只记得叔叔最后说了一句:“今晚你和那位房东家的女人告别吧!她就要去投胎转世了,连同大厦里的那些冤魂,还有鬼小孩。”

她又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这一次她的泪水居然变凉了,如同刚融化的雪水一般。我知道她要走了,只好送给她一个微笑。她也笑了,我知道她的怨念已然消除,可以轻轻松松地上路了。

第二天,我再见到房东一家时,看到他们的眼睛都红红的,似乎刚哭过。他们到屋里来坐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为他们泡上一杯热茶,随后默默走开,不再去打扰她们的回忆了。

斯人已逝,而尚且留存在阳间的生者,还要好好地走下去。

几年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向房东道别,准备去往新的地方。我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大学,家里人也打算到那儿去定居。家里摆了一桌酒席,爸妈照旧邀请他们的好友过来聚餐,方脸叔叔也来了。几年不见,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脸上的神情却愈发严肃了,像是好久也没露出过笑容一般。

三巡酒过,他悄悄对我说:“我知道自己已然命不久长。这些年我给人走了几次阴,精气也损耗得差不多了。但我不后悔,因为我得到过许多阳世之人不曾得到过的东西。”

我知道叔叔成五弊三缺之人了。他虽然不修道,却因为长时间和阴灵接触,体内阳气损耗太多,再加上冥冥之中的安排吧,他注定不会长命。不过比起那些冤死者,他算是幸运的吧。

这时他又交给我一张纸,这张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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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的女人给你的信,你在今晚十二点整拆开阅读,记住,阅读的时候不要被旁人看见,屋里也不要开灯,切记!”

 

“现在开灯都看不到,不开灯的话岂不是更看不到了?”

“不开灯当然看得到啊!人家在用意念和你对话呢!不过,这封信的内容,你千万要保密。”

我照着叔叔的话做了。晚上十二点拆开了这封信,隐约见到信纸上似乎有泪水低落的痕迹。怀着沉重的心情读完,我顿时百感交集。

第二天,我们一家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在车上,我打开了一本装帧精美的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书签,书签上有一行少女的娟秀的字迹。日记本有些发黄了,可那些文字却还是那么的清晰,如同一个个调皮好动的小精灵,在我的灵魂里又唱又跳,怎么也没法安静下来。

她要寻找一个丢失的鬼孩子,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我想问问叔叔,可她却叫我不要问。

泪水渐渐朦胧了我的视野。

我相信她在那里会过得很幸福。她是一只鬼,可她有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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