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叔积攒了几年心血,给儿子建了一所宅子,因长时间不住,竟然让鬼给占了。儿子快结婚了,二叔到屋子里设计一下家俱摆设,突然感到里面阴风凄凄,“嘻嗦”之声不绝于耳,才发现屋子已经不属于他了。
几年的心血,张二叔怎肯罢休。他到村西找“巫婆”王奶奶,请她助一臂之力,王奶奶也是个乐善好施之人,没怎么谦让就答应下来,收拾收拾东西就来到鬼屋。只见王奶奶先焚起三炷香,然后盘腿
软的不行,张二叔只得到村东求助于善于捉妖拿怪的“王半仙”。王半仙是何等人物,等你上足了礼,他才晃悠着身子跟你去一趟,又要这、又要那,挺难侍候的。“王半仙”在屋里转悠一圈,胸有成竹地说:“屋里泼些狗血,挂个猪头,鬼自然会走的。”二叔唯唯诺诺,连连照办。第二天,二叔到屋里一看,狗血没了踪迹,猪头也变成了骷髅,遂大惊失色,一溜小跑去找王半仙。“王半仙”掐指一算,无奈摇头,说:“那鬼前世冤孽太重,又有多个阴魂相助,我也奈何不了它。”
好端端的一个屋子,凝聚着自己多年心血,竟然让鬼占了,张二叔怎甘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他把被窝一卷,不理会老伴的苦苦相劝,搬到鬼屋去住。
白天,张二叔只感到屋里阴气袭人,并没有多大动静;晚上,这儿、那儿“嘻嘻”作响,幸好他也没有看到什么。张二叔有点胆怯,但想到自己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索性横下心来与鬼拼死一搏,所以也并不怎么害怕了。
张二叔迷迷糊糊想睡着,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鬼来,一个个青面獠牙,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指挥下,扑向张二叔,有的扯腿,有点拉胳膊,有的踢他的肚子,有的掐它的脖子……“嘻嘻”乱叫着,张牙舞爪。张二叔吓得直哆嗦,一种意识让他拼命反抗,他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和力量,一面歇斯底里地呼喊,一面又踢又咬又抓,惊得那些鬼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鬼也如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他就强”,张二叔心想:“七老八十也是死,何不豁出命来搏一搏,死也死得顶天立地!”张二叔一下子坐起来,快步走出屋去,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木棒,进屋就乱砸一气,嘴里还不干不
第二天,张二叔心想:“虽然自己第一个回合取得了胜利,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闲工夫和这些鬼熬下去。”他备了些酒和佳肴,端到屋里,又焚了一炷香,想和鬼解和,请它们另择他处。张二叔盘坐在地上,和鬼们聊起了家常:“鬼啊,我这么大年纪了,毫不容易盖了这么一个新屋,这是我一生的血汗呀,准备给我儿子娶新娘用的,让你们占了,我怎么生活呀!”忽然,从墙角里面传来抽泣声,像是一个女人受了很大的委屈。张二叔说:“有什么难处说吧,也许我也能尽点微薄之力。”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过了一会,张二叔有点发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感到灵魂轻轻飘出了躯壳。低头一看,一个女的,年方十八,有点眼熟,只见她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泪流满面,说:“我就是五年前您的邻居香艳,不明不白地死了,您要给我伸冤啊!”二叔想起来了,五年前,邻居的孩子香艳下地干活,却再也没有回家,怎么找也找不着,家人快急死了,听说跟人私奔了,没想到却离开了人世。二叔很是诧异,说:“闺女,你有什么冤情给二叔说吧,二叔给你做主。”香艳抬起头,眼睛哭得红红的,说:“我下地干活,张支书的儿子正好路过那里,把我拖到玉米地里要强暴我。我至死不从,他把我折磨个半死,终于得逞,怕事情暴露,于是杀人灭口,就把我丢弃在那方田地的枯井里。”张二叔想起来了,香艳出事的第二天,张支书和他的儿子就把枯井填死了,好多村民还疑惑呢,原来如此。
香艳说:“我的灵魂天天在枯井里哭,无计可施,一个过路的游方和尚,指示几个孤魂野鬼,把我从枯井里拖出来,没想到却来到您老的地方。”二叔叹了口气,说:“张支书父子俩在村里作恶多端,人人痛恨,因他们势力太大,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香艳忽然消失了,张二叔一惊,猛地醒了,原来是梦。张二叔揉揉眼睛,站了起来,却感到又有什么东西附在自己身上。
张二叔出门走到了大街上,心事重重,正好碰到张支书的儿子从集市回来;那小子打扮入时,楞得很呢!张二叔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小子,你做的好事,香艳正找你呢!”那小子猛地一愣,张二叔突然觉得附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轻飘飘地粘在了那小子身上。
刹那间,那小子傻笑起来,边哭边笑,边蹦边叫:“我是香艳,香艳是我杀的……我是香艳,香艳是我杀的……”二叔一看,他疯了!
紧接着张支书
过了几天,张支书的儿子疯死了,张支书也被丢进了大狱里,村里人无不拍手称快。二叔的屋子呢,再也没有闹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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