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团乌云从远处天边聚集,被大风一吹散,如搅拌滴入墨汁的清水,瞬间把我们头顶遮挡得昏天黑地,让人很难相信,现在只是早上八点钟。
我歪头靠在副驾驶玻璃上,实在受不了这种山路的颠簸,忍不住心中怒火,骂道怎样说你好呢,好端端一条平坦公路不走,非要走什么岔路,是你说能赶上一半时间才让你开车,你看,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说罢,正好遭到一只不知名飞鸟空袭头顶,幸亏隔着玻璃,不然早就恶心死了。
是是是.都怪我.害你中头奖阿浩注视前方扭动着方向盘,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熊相,我真想伸手抽他几把,可谁叫他是司机,影响交通安全的责任我可背不起,只好暗自咽下这颗恶果。
小薇一直坐在后排很少说话,偶然因为我和阿浩没心没肺吹个没停而呵呵一笑,她是个文静温柔的女孩,就算面对恶劣环境,也不像某种患有公主病的女生,成天大吵大闹,这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本来,这趟旅行我想趁机向她表白,不知她态度如可,而平时对人不冷不热的她总让人摸不着心意,是个名副其实的冷美人。
眨眼功夫,一场大雨在意料中哗哗落下,四周很快被雨雾覆盖,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根本无法辨别方向,汽车只能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沿着路乱窜,放眼来回的路,照样是茂密的老树和杂草丛。我甚至认为,我们误闯了山林地带,这里连手机和导航信号都覆盖不到,阿浩提议在路边找地方过夜,等天亮雨停再走,我也觉得长期雨夜开车非出事不可,如果情况再糟糕的话,干脆呆在车里过一晚。
大雨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泥泞的山路到处坑坑洼洼,阿浩在绕开一个巨大的积水泥淖时,一个没把握好车身,汽车后轮顺势打滑直扎进路边的草丛里,就像一只不受控制的公牛,沿着下坡路一直横冲直撞,在我快要消失的意识里,只觉得天旋地转.
阿海、阿海.快醒醒
这里是地狱吗?
别傻话了,那有那么容易下地狱,这里我也不太清楚小薇的声音依然如甘泉般甜美,我勉强撑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不过头脑还有点眩晕。
阿浩呢?他在那?我看到小薇一面着急守候身边,眼角隐隐有泪光晶莹,不禁心里颇为感动,也许,经历生与死的较量才会让一个平常看作坚强的女人动容。
我们都没事,平安活下来了,她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妥,不敢对视我的目光,立刻把头扭到一边去。刚好阿浩冒雨从外面跑回来,一屁股坐下,擦拭着满身湿透的肥肉,骂道我日他大爷..多亏这颗大树,大爷我命不该绝,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不过.。
只不过,车坏了不能动是吧?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总会为你关闭一扇窗,我故意把声音放大,阿浩直接无视我的鄙视,接着说按估计,要修理得花上好几个小时,外面狗屎大雨,我可不干哦!天无绝人路嘛,刚才我隐约发现前面山林里有条村落,我们不如向人家行个方便?虽然阿浩是个大手大脚的粗人,但有时提出的建议未免不是唯一办法,眼下带上的衣物不足,呆在车里迟早熬出病来。
等雨稍微停了下来我们才开始动身,在经过车头时,我惊讶发现,车头损伤比我想象里严重,大块车头铁盖变形扭曲,前灯泡多数碎裂得不能使用,可想当时冲击力,我问起阿浩我们掉进什么鬼地方?
汽车似乎冲破了铁护栏,大概掉进深山野林吧,他边抽烟边用怪异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脸看,看得我心里很不自在。
老盯着看干嘛?一个大男人,别用同志眼神看我,我可没这嗜好,我一逗,他反而没有回答,转身陷入沉默,这一反常让我察觉到他在话语里似乎在回避什么,等阿浩装作若无其事带头走远,小薇跑过来凑近我耳畔小声说,车底下沾有血迹,我还不信调头查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我安慰小薇说,大概是你精神过于紧张,一时眼花。
我们小心地穿梭在枝叶茂盛的树林里,好在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澈,透亮的月光足以使我们用肉眼看清周围事物,走着,走着,树林越往深处走,复杂的地形越往下倾斜,果然,渐渐开阔的山坡底下,赫然竖起几十间高矮的小平房,大大小小的错落有致,一贯保留原始的建筑风格。
阿浩心中大喜,迫不及待跑过去一家想敲门,谁知木门根本没锁,轻轻一敲之下竟自动打开,一股难闻发霉气味从屋里扑面而来。阿浩见大喊了几声也没人搭应,直接走进客厅拉开一张红木靠椅坐下,大口喘着粗气,哎啊,我.我真走不下去了,再折腾恐怕不用减肥.。
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啊?私闯宅民罪可不轻,看你那熊样,说不定村民误认你是山贼暴打一顿。
你看像是人住吗?灰尘多得能盖被子了,说着掏出打火机点燃歪倒在茶几上的蜡烛,这时,烛光顿时照亮这间小平房的格局,一个不大的客厅,供有煮食的小灶台,后面是打通的小房间,从浑浊的空气和摆放凌乱的家具来看,一点也不像有人居住的迹象,原本居住的村民到底去哪?难道我们走进荒村?
管他是荒村,好歹有瓦盖头,我想得头痛,想打开窗通通风,这时,突然一只浑身黑毛的大猫从窗外跳进来,灵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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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形一下闪到身后,我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小薇喊叫,我条项链.,在我转身之际,只见黑猫嘴里叼着东西迅速直窜门外逃跑,我臭骂了一声,接着一个箭步紧追其后。经过几分钟追逐,黑猫见无路可逃,狡猾地窜进一条不能容人通过的小巷里,我再气愤也只好作罢。忽然,脊梁一阵冷飕飕的寒气袭来,我不自觉打了个冷战,极目望去四周,起起伏伏的建筑安静得像是一座座墓碑,仿佛阴暗角落里,还隐藏着几十对幽绿的眼睛。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快步原路返回屋里。
我回去的时候顺便捡了些柴枝,三个人围在灶台边点火取暖,阿浩从外面取来井水煮烫泡茶,只见小薇咽了口热茶,面上浮现几分血色,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有些后怕,这里阴森森的,我怕.
没事的,只是条没人居住的村落,等天亮了,我们马上走人,我尽量缓和压抑的情绪。同时把目光投向身体一直瑟瑟发抖的阿浩,他一语不发,挑着火堆里的木柴。这一反常举动,更加深我对他的怀疑。
我看了看表,已过凌晨三点,在确保门窗锁上坚固后,小薇和阿浩才放心钻进睡袋,我不睡觉,坐在靠椅上喝茶提神,心里有种不祥预感,正想提醒自己不要睡着,可倦意还是涌上心头,眼看细小的火苗随风晃动,恍惚间,眼皮变得像灌了铅般沉重
阿海..
啊,发生什么了?,我一下炸醒过来,小薇把食指放在嘴边,向我打了个别出声手势,我会了意,并把耳朵尽量适应周围环境,沙沙沙..,声音若远若近,似乎在地上挪动着什么,对,声音不像在屋里,它.它就在外面,准确来说是,它把整间屋团团包围起来。
阿浩卷缩在睡袋里抖个不停,我火冒三丈,一手扯住他的领角硬是拖了出来,你大爷的,外面究竟是什么?你肯定知道,别说我兄弟无情,不老实交待,你不信我把你扔出去!,我摆出言出必行的架势。
我说.我说,就在汽车失控冲进树林时,不知哪里冒个人突然挡在车前面,样貌跟你有几分相像,他不,他根本称不上是人,你见过大活人长着白森森的脸吗?传闻是真的,近几年这带有条村落,村民不知触犯了什么,一夜间竟然全部变成丧尸,听说误进村的途人没一个活着逃出去,它们闻到活人气味,就.阿浩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现在不是消极的时候,哥儿,相信我,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糟了,木门快抗不住了,门口传来小薇的叫声,我惊恐地望去,只见一声木质破碎声随后,一只腐烂得爬满蛆虫的手从破口里伸了进来,我大叫不好,带着阿浩和小薇退到后面小房间,趁着它们一时动作迟钝这段空档翻窗出去。
夜色正浓,偏僻的荒野山林里响起两种节奏不一的脚步声,前者慌不择路,后者碎散而带着种数量惊人的气势,这一气势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精神崩溃。
我不敢想象电影里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而且当了主角,我能想象的只是,如果我们轻易停下半分钟,今晚将是一顿丰盛晚宴,据我了解,丧尸从不挑食,哪怕阿浩长着一身横肉,也许,我这副排骨会让它们越咀越起劲。
想到这种心惊肉跳的画面,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阿浩明显体力不支,冷不防地上攀爬的树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没等站起的机会,就被黑暗伸出的利爪紧紧捉住脚,利爪穿破他的皮肉,鲜血肆意流淌满地,闻风而来的丧尸群像触动兴奋神经,如泛滥的潮水,黑压压一大片淹没过来。
啊别理我,快.快跑..,阿浩痛苦得脸型扭曲起来。
小薇和我紧拉的手死活不放,跑啊,不.然大家都没命,阿..阿海,答应我,好好照顾小薇,阿浩把手甩开,眼神里闪烁着最后哀求。
待凄惨声渐渐远离,我只觉心脏被割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小薇一路抽泣着,我拉着她的手却说不出一句鼓励的话。她受了惊吓,我能感受到她的手愈发寒冷。
跑着,跑着,小薇忽然停了下来,我回头询问她怎么了,她表情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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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只是低头不语。怎么啦你?。
她缓慢地举起手,晃动着布满暗紫色斑纹手臂。
你,你现在别怕啊,听我说,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
一切已经太迟了,我自己知道自己事,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你喜欢我吗?。
我是喜欢你,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走,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得到你的喜欢,我很高兴,小薇突然幸福地笑了,像是为我送上最后的道别,我立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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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什么不对劲,想过去神手拉她,却没想,她竟然快步跑到几米远的山崖边缘,一个纵身跳了下去。我眼睁睁看着她淹没在黑暗里,悲伤的泪水止夺眶而出。连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都烟消云散,一个人苟且有什么意义?
我像游魂野鬼一样,在山林里漫无目的的走动,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下起大雨来,突然,眼看朦胧的前方架起道铁网,走近,发现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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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事撞烂的破口,铁网旁边有间小木屋,我推门入内,里面到处铺盖一层灰尘,从木桌上我搜寻到份泛黄的报告,上面大概意思写着,XX村水质发现大量生化病毒,军方已排人手进行区域隔离.我记得阿浩曾经取过井水泡茶喝,我想,就算我们幸免逃过丧尸袭击,也避免不了变成丧尸的厄运,得出这非死不可的结论后,我显得更加失去理智,在大雨无情的腐蚀下,我近乎疯癫地大笑,眼前的画面渐渐旋转颠倒,连手臂都僵硬不受控制。
在最后的意识里,我依稀看到,一辆小轿车从山上直冲过来,副驾驶员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而驾驶车的,正是我熟悉得不能熟悉的阿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