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会住在诊所里,害怕会有什么人,在晚上闹肚子什么的。
今天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了,我照例关上了诊所的大门,准备去睡觉。
就在我即将要转身去房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好像有狗叫的声音,街道上养狗的人不少,一只狗叫一定会群犬吠的,可是我没听到这个效果,只有一声狗叫而已,随即就是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难道真的有人拉肚子,我赶紧的转回去,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女孩儿,十六七岁,虽然穿着校服,但是却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样子,把脸弄成了非主流。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我笑着问,随后让开一条道,准备让她进来。
“什么小姐,会不会说话。”那个小丫头很生气的说。
“哦,对不起,小姑娘,有什么事?”我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女孩儿身边的那条狗。
“我妈的肚子疼,走不动,我过来叫你去给她看看。”她的神色很平淡,似乎没有露出半点紧张的神色。
“哦,这个,晚上了,我一般晚上是不出去行医的。”我的脑海里想着,晚上出来给他人瞧病怎么着也能多给点钱,就看这个小丫头上不上路了。
“多给你钱就是了,赶紧走吧,我妈疼得受不了了。”她没有等我回话直接就拉着我走。
“等等,我还没拿东西呢。”我顺手把一个医用药箱拿在手上,又抓了一些专治肚子毛病的药装了进去。
外面的路灯竟然已经熄灭了,今天灭的好早,竟然才九点就灭了,我小心的跟在这个女孩儿的后面,当我看向她身边的那条狗的时候,竟然发现,那条狗也在看着我,那种眼神似乎是想要把我吃掉,我赶紧的把连转向前面。
“你是刚搬到这里吧,这里的人一般我都认识,可是你是个生面孔。”我害怕一路上都沉默着不好,于是主动跟这个小姑娘拉呱了起来。
“嗯。”她只嗯了一声,也不说别的话,继续往前面走去。
“你母亲是什么开始疼的。”
“昨天。”她淡淡的说。
“昨天疼的,你怎么今天才来看医生。”我惊讶的问,不管怎么说,昨天的病今天看,很不正常。
她没说话一直往前走。
我跟着她的脚步,这个小姑娘真是一个沉默的人,她似乎就没有多余的话。
前面越走越远,我发现好像已经过了新北路了,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还要往前走。
“你家到底住在哪里。”我忍不住的问道。
“旧北路。”她说。
我的脑海里想了一下,旧北路不是正在翻修吗,两边的楼房都被拆除了,还会有人吗,我本想问问她,但是转念一向,这个丫头这么冷淡,说了不是很好,算了,还是不说的好,反正有钱就是了。
旧北路在新北路的前面,就是隔了一个十字路口。
过了十字路口,我证实了我的想法,真的,旧北路已经被拆的支离破碎了,现在好像还在进行拆除工作。
一些工人仍然晚上加班加点的拆除,灯光把一片烂尾楼照的通亮,那些施工的人,其中有一个我认识,是住在我隔壁的王大娘的儿子,小峰。
他老远的就看到我过来了,然后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张医生,这么晚了,还去行医啊。”
“是啊,小姑娘的妈妈病了,我去看看。”我笑着说。
“你……哦,前面的路已经堵上了,走不了了,换条路走吧。”小峰说。
我的眼睛看向身边的丫头,只见她平静的说:“前面有路。”
“哦,小峰啊,你慢慢工作,姑娘说前面有路,我们走了。”我朝着小峰说着就和这个丫头往前面走了。
“姑娘?神经病。”小峰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小,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什么意思,他没看到这个丫头吗,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丫头,发现她还是平静的走着,完全没有注意我在看她。
继续走了,前面越来越黑了,就在这个黑暗中吗,我看到了一个微弱的灯光,在烂尾楼里,它是那么的显眼,很清楚。
“那个是你家吗。”我指着灯光问。
“嗯,跟我来吧。”说着她把我带了过去。
她家是一个烂尾楼的上面住着,底下的一块已经被拆了一半了,我真的害怕那个楼会突然的倒塌砸在我的头上。
我跟着她准备上楼,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猜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一下子没站住,竟然摔了一跤。
“妈的,什么东西。”拿出手电筒,便照在那个东西上。“啊。”我一下子惊呼了起来,考虑到身边有个女孩子,于是赶紧平静了心情,地上躺着一条死狗,好像才刚刚死去。
我突然发现这条狗好熟悉,像是……。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个女孩儿带着的狗,它还是那样伸着舌头好好的站在哪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然后跑到它的主人面前蹭了蹭。
“上去吧,就在上面。”那个女孩儿说着自己就上去了。
看到外面阴阴暗暗的,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看到女孩儿和狗都没了踪影,我赶紧的跟着上楼了。
幸好那个女孩儿的家里住在二楼,不然的话,我非要被这个楼道吓死了。
打开门,鼻子里就充满了一种发霉的味道,我走了进去,果然是一个昏黄的灯在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被晃下来了。
在这个小屋子里,有一个妇女躺在床上,紧紧的捂着她的肚子,她的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很痛苦的样子,脸色很灰很白,嘴唇像是水泥的颜色。
我走向前去,把手放在她的脉搏上。
她的手腕冰凉的,把我的手刺痛了,我还是艰难的把手继续放在上面,想要分析脉搏,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她难道死了?
我赶紧的把手拿开,然后准备把她的眼皮掰开,就在伸手的瞬间,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我一下子没坐住,差一点摔了下来。
“大夫,我这是怎么了,肚子……好痛。”妇女艰难的说道。
“我看看吧,你是什么地方疼。”我问。
“是肚皮,你看看。”妇女说。
肚皮疼,怎么会有这个症状呢,我掀开了她的衣服,然后看到了一团纱布,外面已经被血染红了,我赶紧的把衣服又放下了:“这个病我看不了,你们还是找大医院吧,姑娘你带着你妈去县医院,别耽误了。”于是我把一些外伤药全部都放在哪里,准备着她给我钱。
“谢谢你,你走吧。”说着姑娘把一把钱放进了我的口袋,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给了我多少,但是凭着那么多,我知道,一定够了。
我拿着药箱,没有说话,便赶紧的下楼了,这里我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
顺着楼梯,我走了下来。
有种感觉,似乎感到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有个人在看着我,就在我的身边,我没有管,于是继续下来,外面的门口,真的有个人站在外面,接着微弱的月光,我感觉,那个人在站着,他个头不高,却感觉他没有站稳,似乎是在哪儿摇摇晃晃的。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让一下好吗,我过去……”我的声音小了下来,因为我发现,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我赶紧的拿出手电筒,啪的一声,手电筒亮了。
“啊!”我赶紧的退了回去,“谁的狗吊在这里。”这是一条死了狗,竟然被吊了起来,挂在这里,我害怕的拿起了地上的竹竿,把死狗拨到一边去,然后赶紧的出来了,惊奇的发现,地上的那条狗,已经不见了,顺着叼吊死的狗的绳子,看到那条狗竟然是被二楼的那个小姑娘吊死的,不会是那个跟在小姑娘身边的狗吧。
就在这个时候窗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一下子被摔了出来,虽然是晚上,虽然只是微弱的灯光,但是我仍然看得出,是一个人被摔了出来。
“啊!杀人了!!杀人了!!”我一路狂奔,想要顺着刚才来的路跑回去,就在我跑的速度加快的时候,前面突然看到摞起来的很多的建筑垃圾,怎么会这样,难道刚才小峰说的话是真的,这里真的没有路,这里真的没有路,那么刚才的女孩儿是?
我赶紧的转向后面,借着月光,我似乎看到了一条狗,黑色的狗,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难道是那个女孩儿。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来了,他们来了,瞬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果然是那个女孩她牵着一条狗,然后手里拿着一包的纸钱:“先生你的钱没给你呢。”
“啊!!”我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没错,我的办法就是装死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到那个女孩儿在笑,恶狠狠的笑:“你还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这件事一定会办好的。”那是小峰的声音:“亲爱的,你真是我的宝贝。”
“小峰,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个女孩儿竟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吓唬我。
“好吧,我告诉你,小兰,你知道吗,我父亲死了,就是因为他,想当初,我们家没有钱,我爸病了,那是晚上,我敲他家的门,说我爸病了,然后他就伸出手跟我说,给钱,给钱就去治病。”
对了,真的有这件事,难道小峰的爸爸是那天晚上死的吗。
“我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我爸爸去医院,但是就是一小会儿的时间,我爸爸就没气了,你知道吗,医生说,只要我爸爸,接收一个小诊所大夫的一根针就不会有这件事了,但是就是因为没钱,姓张的竟然不给我爸爸治病,我发誓,将来一定一定要用最恐怖的方式杀掉他,终于我找到了这个方式,最恐怖的死法就是被活活吓死。”随后我感觉有脚步声靠近了我:“姓张的,你感觉怎么样啊,死亡的滋味好受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到身边的危险都消除了,我才匆匆的赶回了诊所,我决定不去告发小峰,毕竟我感觉,我真的对不起他们家的人。
清晨七点钟,门被敲响了:“张医生,你在吗,你在吗张医生。”是小峰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他在跟身边的人说话:“我昨天就好像听到张医生那边有动静,大家把门撞开,看看张医生怎么样了。“
我轻轻的笑了,虽然我知道我这个做法很不好,但是我依然决定这么做,小峰这是你逼我的。于是我猛地打开了自己的门:“小峰昨天晚上做工怎么样,我没事的。”
“啊,你,你,啊!!”
“小峰你怎么了,小峰。”小峰的母亲在叫着他的名字。
小峰,这是你逼我的,想杀我,还想装好人。
几个月以后我变成了一个很出色的医生去了一家大医院工作了,而新北路又多出了一个神经病人——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