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闹是个单身女孩。她养了一条金鱼在家里陪自己。
丁小闹一走近鱼缸，金鱼就摇头晃脑地游过来，对着丁小闹说话。嘴巴一张一合。
丁小闹把手指伸进水里说，亲亲我。金鱼果然游上来，亲亲她的手指。
这条鱼一天比一天美丽，一天比一天聪明。丁小闹爱它爱得不得了。
可是丁小闹一直都找不到男朋友。
别人对她说，一条鱼从风水上来说不好，你要养两条才能招来桃花运呢，这叫成双成对。丁小闹于是又买了一条金鱼。
第二天一早，新来的金鱼就肚子朝天死在鱼缸里。原来的那条在它身边，静静地游着。
一连五天，丁小闹买的五条鱼都这样死掉了。她决定不再买了。
原来的那条金鱼长得更漂亮了。
丁小闹出门旅游了，留金鱼看家。回来的时候，她带回一个男人。男人很体贴，很健谈，而且每晚都会讲故事给丁小闹，搞笑的，煽情的，惊悚的。丁小闹听得入了迷。
金鱼得了一种病，眼睛上长了一层白白的膜。现在是男人每天喂鱼，男人心粗，一点也没发现金鱼生病。
丁小闹好像也没发现。
有一天男人喂鱼的时候，发现金鱼沉在水底，不动了。男人就把金鱼扔进马桶，冲走了。他没告诉丁小闹，而是买了一条新的鱼回来。
丁小闹最近觉得眼睛痒痒的。看东西好像隔了一层雾。男人带她去医院，开了很贵的眼药水回来。丁小闹眼睛生病了之后，男人的话就少了。他不再把每天的见闻讲给丁小闹听逗她开心，丁小闹要听故事的时候他总是说累了。男人现在每天回到家只是喂鱼，吃饭，看电视。家里一下变得好安静，好安静。
丁小闹眼睛里面的雾越来越浓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看不见了。她很害怕，捉住男人的手问他，你还爱我吗？
男人点头。
可是丁小闹没有看见。
丁小闹说，如果你爱我，就亲亲我。
周围安静了一阵，然后她感觉到，有一个人，握住她的手，在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