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天已彻底黑了。
此时，一个人迎面走来。借助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杨子发现来人竟是办公室的老孙。
“老孙，你怎么来了?”杨子连忙问。
前一段时间，老孙请了病假，这么长时间，杨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哦，我来拿点东西。”老孙缓缓抬起手，猛地吸了一口夹在两指间的香烟。
两人聊了一会儿，老孙一直在不停地吸着手里的烟，烟头在他的指间一明一灭。
末了，老孙转身进楼，杨子匆匆走了出去。路过传达室的时候，杨子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估计传达室的张大爷已经睡下了。
看来时候不早了，杨子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一路上，杨子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快到家的时候，杨子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他想到了。老孙和他聊天的时候，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手指，可是他竟然没有觉得疼。杨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记得同事说，老孙病得很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但他现在怎么又突然好端端地出现在公司呢?而且还在深更半夜?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
最终，杨子想到了唯一能够说得通的理由，那就是老孙已经不是人了。这个想法让杨子胆战心惊了一夜。
第二天，杨子很早就来到了公司，传达室张大爷的门都还没开。杨子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到老孙的办公桌前，老孙的一切东西都还在，并没有人动过的样子。这更加坚定了杨子的想法，死人是不可能把东西带走的。而且，一整天，杨子都没有见老孙来上班。
天又黑了，不知不觉，杨子又成了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大楼的人。想起昨天的事儿，杨子一阵心寒。
回家的每一步都让杨子觉得举步维艰。他害怕在路上碰到老孙。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杨子看到了大门旁的传达室。他灵机一动，上前敲了敲门。
“谁呀?”传达室黑暗的屋子传出张大爷粗哑的嗓音。
“是我，小杨，我能在你这里住一晚上吗?”
当晚，杨子就在传达室住了一夜。张大爷没有开灯，杨子在黑暗中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被窝里很暖和，可是张大爷的身子却整晚都很冰凉。估计是人老了的缘故吧，杨子想。
第二天一早，杨子走出传达室，却迎面碰到了老孙。
杨子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你是人是鬼?”
老孙皱了皱眉头：“当然是人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说话?”
“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手里的烟都烧到手了，你却没觉得疼!”
听了杨子的话，老孙哈哈大笑起来：“我大病了一场，好了之后，这右半边的胳膊就失去知觉了，所以才会不觉得疼。”
“那你那天说要回来拿东西，但是你的东西却一样没少，而且你昨天为什么没来上班?”杨子接着问。
“噢，不就是传达室的老张头嘛，得了隐疾，人突然没了。昨天我去参加他的葬礼了。奇怪的是，后来他的尸体突然不见了，我还帮他家人找了一晚上……”
杨子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传达室，两眼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