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发生在1924年,解放前期的一件事情,那年军阀腐败,弄得民不聊生。刚巧那一年又赶上闹旱灾,可是后方官吏腐败丝毫不管穷苦百姓的死活。
当时就在峡西某个县城里,有一个驻军营长,那天他约了几个县里的高官,在一家酒楼喝酒吃饭,不一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胡营长此时已经喝的烂醉一脸醉意的说道:“哈哈...今日大家要喝个痛快!”
“胡营长真是好酒量啊,不如让我来为大家作首诗,以此来助助兴!”几个手下阿谀奉承道。
胡营长此时早已经飘飘欲仙,一口饮下杯中的酒说道:“好啊!我看你小子嘴里能吐出什么鸟语。”
几人正当喝的起劲的时候,忽然看见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满面灰尘,身穿破旧衣衫,脸上流露出疲惫之色,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美味佳肴。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其中一名军官怒声喝道。
“营长大人!求求您发发慈悲吧,我们县现在已经几个月没有下雨了,田里颗粒无收,这样下去不知还会死多少人,求您想想办法吧!”只见那男子突然双膝跪在上苦苦哀求。
胡营长醉眼醺醺的看了一眼下跪的男子,这个人他认识 ,就是本县某村子里的农夫。其实几天前这名男子,前来找过自己,不过当时自己已经把他轰了出去,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胡营长醉醺醺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那男子依旧不肯放弃地跪地哀求道:“求您帮帮忙吧,我听说上面已经发下了粮饷,您就开开恩,施舍一下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吧!”
胡营长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够了够了!我做事情难道还用你来教吗?”
“营长大人!我们村的百姓已经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村子里到处尸横遍野。”男子站起身伸手指着胡营长,怒声骂道:“你竟然还在这里大吃大喝,自从你到这个县城来,你说说你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好事!”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们营长说话!”刚才那名军官怒骂了一声,接着便走上前狠狠的挥出了一巴掌,打在男子的脸上。
“你这个贪官,你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男子口中“噗!”的吐出一口血,接着便用恶毒的眼光怒瞪着胡营长,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这个贪官不得好死!”
“他妈的,你一个小小的百姓,胆敢这么对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胡营长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声说道:“老子在前线拼命,如今就吃了你们这么一点点粮食,就来找我不依不饶,快给我滚蛋!”
“你这个贪官,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男子急忙扑上去伸手挥打在胡营长的身上怒声骂道。胡营长当即抬起一脚将男子踹倒在地上,接着便伸手从腰间拔出手枪,一枪打在了男子的身上,殷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
原本的酒宴,顿时变得死寂沉沉。胡营长怒声说道:“真他妈的扫兴!把这个人拉出去喂狗!”
“是!”胡营长声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两名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硬是拖着男子的尸体走了出去,男子的两眼斜翻而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胡营长。胡营长顿时感觉心里有些发慌,随即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营长咱们继续喝,不要为这种人打扰我们的酒兴!”一旁的军官急忙起身为胡营长倒酒。胡营长又恢复了刚才的酒兴,早已经忘记了刚才血腥的一幕。
(二)
深夜,胡营长喝的伶仃大醉,被警卫开车送回了家中。不过从这一晚开始,胡营长好几次在梦中,看见满身鲜血的那名男子,前来向自己索命。
“啊!不要...”胡营长大叫了一声,猛然从梦中惊醒,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侵湿。胡营长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想想自己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当然也害怕有冤鬼来找他报仇。不过随即一想,“这帮穷鬼,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们,如今你们死了,又能耐我如何!”胡营长想到这里,心里立刻踏实了很多。
这件事情过了不久,胡营长的营部里有一个指挥官刚娶了新婚妻子。就在婚宴那天,胡营长前去庆贺,无意间看到指挥官身旁的新娘子刘艳,只见那刘艳长得娇艳如花,她的样子也正如她的名字那样美艳动人。
胡营长顿时觉得心痒难当,看着身前这位几乎领所以男人都万分倾倒的女人,心里突然想起了一条毒计。
胡营长绞尽了脑汁,费劲了心思,最后在他的阴谋诡计陷害之下,这名指挥官便被以莫须有的通敌罪名枪毙了。
“呜呜...我的丈夫怎么会通敌呢?”可怜刚刚新婚不久的刘艳,一转眼便成了寡妇。在指挥官的灵堂上,营部里的军官纷纷前来拜祭。这当然也少不了那个为人风流好色的胡营长,胡营长看着刘艳伤心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暗自高兴。
“弟妹!你就不要再哭了,王兄弟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胡营长有些关心地说道。
刘艳依旧哭泣声道:“我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对我,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
胡营长急忙伸手扶起刘艳说道:“弟妹你可不要这么说,虽然王老弟已经死了,但是还有我这个哥哥在呢,以后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的!”
“可是...可是你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女儿。”刘艳急忙挣脱胡营长紧握自己的手,说“我现在虽然是寡妇,但是你若是想娶我,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只要你答应肯嫁给我,别说一件事情,哪怕是一百件事我也答应。”胡营长早已经心急如焚,急忙走上前问道。
刘艳止住了哭泣声说道:“你已经有了妻儿,我若下嫁给你,必定会被旁人耻笑,所以你要是想娶我,就要先休了你的妻子。”
“这...这个”胡营长顿时有些为难,他万万没想到,刘艳竟然坚持要一夫一妻才肯嫁,胡营长本已经有了妻子和儿女,不过为了能满足自己的私心,一时色迷心窍的他,竟然还是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三)
当天晚上,胡营长特意在家中准备了酒菜,一家人围在桌前。妻子李萱疑惑地问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想起回来吃饭了,平时不都是在军营里吃住吗?”
胡营长喝着酒笑着说道:“呵呵,咱们是一家人嘛,更何况我还想我的儿子了呢!”
“你还有那心?不过我怎么听吴媒婆说,你在让她帮你说媒。”李萱语气冷冰冰地说道。
胡营长微微一愣,急忙改口说道:“哪有这事,你听谁说的!再说了人家王老弟刚结婚不久,就被人陷害,死不瞑目。”
“我作为他的长官一定要帮他料理家事,他那新婚妻子,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照顾,我怎么也点帮忙照顾一下啊!”胡营长拿起酒壶为李萱倒了杯酒说道。
李萱皱着眉说道:“你还敢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个挨千刀的,嫌我这个黄脸婆不中用了是不是,想学人家娶妻纳妾,你做梦吧你!”
“他妈的!老子做事还要你管。”胡营长挥出一巴掌,将李萱打倒在地,说“臭娘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啊!怎么你想杀了我,有能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李萱双手紧紧将儿子搂在怀中,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胡营长顿时心中燃起一团怒火,火冒三丈,接着伸手拔出手枪怒声骂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死我成全你!”
“砰砰!”两声枪响声响起,子弹打在了妻子李萱和儿子的身上,鲜血顿时飞溅在胡营长的脸上。
李萱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胡营长阴声说道:“你这个混蛋!我做鬼也不放我你,你会遭报应的......”
胡营长派人将自己妻儿的尸体草草埋葬,之后便又派媒婆去说媒,那指挥官的妻子刘艳无法推脱,就被这胡营长硬娶了过来。新婚之夜,胡营长和那美艳娇娘以及部分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合拍了一张照片,照片过了好多天才送过来,胡营长一看见那照片立刻吓得面无血色,拿着照片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只见那照片上除了自己与那刘艳俩个人身影之外,同时在他们俩的背后赫然出现了几个大小清晰的鬼影。照片上其中一个就是那被自己害死的指挥官,而且那指挥官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死前的那一身,尤其是那额头上隐约可见的弹孔,清晰可见。
(四) 尾声
“呼呼....”突然一阵阴冷的气息从窗外吹刮进屋内,胡营长急忙转过身。只感觉自己后脖颈处,有一种刺骨的凉意,袭遍全身。
“你这个混蛋!还我命来...”胡营长惊恐的看见自己的前妻李萱和儿子竟然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此时李萱已经完全不是人的样子,头发披散开,那一对眼珠向前突出,两额的青筋暴起,嘴巴大张着直冲着胡营长扑了过来。
而在胡营长身体的右侧,就是自己那年幼的儿子,此时那小男孩面像狰狞的张开嘴角,鲜红色的血从小男孩的口中不断涌出。
“爹爹陪我一起玩...陪我一起玩!”小男孩的双手扑前,搭在营长的双肩上,看上去十分恐怖。
“不...不要!”胡营长吓得坐到了地上,眼看着那双满是鲜血干枯的双手,正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不要...不要!”胡营长脸上惨白,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胡营长的双手正拿着自己的手枪,用力的顶在自己的额头上,随即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道鲜血从额头上的伤口中喷溅而出。
此时的胡营长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鲜血流淌了一地。胡营长一脸面目狰狞样子,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窗外,他手中的照片轻轻滑落到了那滩血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