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山思前想后,也没感觉出来有什么问题,可是自己明明就是被中招困在此处了,却又是事实,那盏灯是怎么回事?孙青山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点。
他沉思了半晌,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心中暗道:“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能撑多久,饿死是蛮可怜的,但是奇怪的是自己腹中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
就在这时,忽然孙青山灵光一闪,想到,这么久自己都不饿那只能证明时间并不像自己感觉的那样长久,对于自己也许是一上午一整日或者数天,但对外界的平常人可能不过是短短的一瞬。
这个法阵竟然连同人的时间概念都给模糊了,真是意料不到,他这样想通,自然心里有了底气,知道自己没中什么蛊术,都是道术陷得自己这般境地,然后他就想到了破解之法,那就是——撒尿。
于是他就站着使劲,费力的挤出了一泡,果然没过一会,他的手脚就能动弹了,他盯着脚下的水渍,看见水的流动,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回命不该绝,能够活着逃出去了。
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在道家的各个法术中,水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孙青山就是利用了水的原始物理特性,从而迅速的在虚无之中帮自己找到了准确的坐标,最少,他知道了地面的准确位置。
如果此时他有一缸水,只要散在地上,看着水势就能走出这个困阵,可是一个人的膀胱能有多大?孙青山又是酝酿了半天,任凭他涨红了脸,也实在是挤不出半滴了,只能作罢。
正在他焦急知际,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门口撒的那些粉末,心道,天不亡我,立马便有了对策。
孙青山盯着地面的水渍,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夹包,意思是赶路随身带着的干粮,随时可以补充体力充饥,但这可是干活时,随时保命的要紧的东西,每个人在里面放的东西都不一样,贴身携带,算是最后一道保命符。
孙青山的包里装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阴阳锥,阳者,明也,雄性,阴者,暗也,雌性。那包子里装的无非就是人类的体毛,男人的胡须,与女人的下体毛发。所谓的阴阳锥,就是一口少阳延,弄湿两根体毛,轻轻捻成一股,就唤为阴阳锥,而少阳延就是处子男身的唾液。
可是此时的孙青山怕的紧,直接用了更加阳气的舌尖血,直接咬破的舌尖,用处子血混上少阳延,含湿了那两根体毛,捻成一股,弄成一个阴阳锥。
完成之后,他就把阴阳锥丢在了水面之上,又把裤袋翻了过来弹了弹,又弄出来一些粉末洒在了水面上,这样他就弄成了一个简易的司南。
果然那根阴阳锥在水面上转了几圈就定住不动了,他朝上吹了几口气,阴阳锥只是随着气流平移,方向却丝毫未变。
孙青山兴奋的差点原地跳了起来,狠狠的搓了几下手,心道这下子可以逃出去了。
孙青山冲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老头子拿着扫帚在打扫那堆粉末,还好他出来的及时,再晚一点让他打扫完了,就怕是寻不到出口,真的要困死在里面了。
那个老头子显然没有料到孙青山能摆脱那个定身咒,反而给了孙青山更充裕的时间去思考对策,因此也让孙青山逃了出来。
这一下,孙青山和那个老头子打了一个照面,那老头子当时就愣了,孙青山甩手就是一枚五帝钱。那个老头子明显拳脚功夫全然不通,当即就被打中膝盖,跪在地上半瘫了。
孙青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膝盖盯着那个老汉的背心,顺手拿起包袱里的绳子就把他捆了起来。
这一下,孙青山就明白这老头子的水准有限,道术会一点,蛊术也是皮毛,心下倒也不怎么害怕了,当下就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弄个血玉给自己孙子玩想干嘛?”
那老头子还挺硬气狠狠的说道:“要杀要剐随你,那些事我不会告诉你的。”
孙青山冷冷一笑,略微试了一点手段,那看起来硬气的老头就支撑不住,全都招了。
原来这个老头子练的是重阳,他们这一家已经整整八代单传了,每一代只有一个男丁,到了他孙子这一代正好是第九代。这个重阳修炼其实是很简单的,但对外界要求却是极端的严格,如果练到了第十代,都说是要出帝王的。
可偏偏在老头子的儿子出了事情,早早死了,据说也是他们家修炼这个重阳,多少算了违背天理循环。用几代人的修为,强改自家的运数,自然上天也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他儿子是大晴天被霹雳给劈死的,也算是造了天谴。
可是这一家百年的努力怎么能够随意放弃,于是这个老头子就想到了血玉移魂,他把自己的儿子的魂魄封在血玉里,又让孙子整日和血玉在一起,时间久了,他这个孙子就算是行之草木,他儿子的魂魄就能鸠占鹊巢,到时候继续修炼,也不算是断了十代修为。
只是孙青山不明白的是,这个血玉可是至阴之物,为什么这个小孙子如此年幼,却丝毫没有受到不良的影响。
于是,他随即问道:“为何你那小孙子玩着血玉会没事,要知道那血玉可是至阴之物。”
老头子才支支吾吾的回答:“老朽的儿子一直没安葬,就藏在家里的五斗橱内,已经制成了尸腊。每日晚上我都回去用那盏油灯去烧燎尸腊的下颚部位,取几滴尸油,第二日偷偷的混在孙子的饮食中给他喂下去。这正是蛊术的方法,时间久了,小孙子的身体也会变得和他父亲一样,那个血玉自然也不会对宿主的肉体造成什么危害。”
听到这里,孙青山就感觉一阵阵的反胃,竟然烤制自己亲生儿子的尸油喂食给自己的亲生孙子,把孙子当成炼蛊的肉皿,这简直是禽兽行径,天理不容。
孙青山怎能容忍这样残忍的道术存在世间,随即便破了这家人进行了将近两百年的道术法阵,取走了血玉,还烧掉了那个老头一生蛊术之牵绊的古木油灯,把老头子半辈子的功力等于废掉了,料想他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孙青山后来再次进屋的时候发现,原来他站立的位置上,是被老头子用香灰画了一个符,他正好站在上面才被定住的,没想到他歪打正着,一泡尿弄花了那个符咒,才让自己得以脱险。
孙青山拿着血玉连夜就回了家,事后就把那血玉买了个大价钱。
靠着这笔钱,他慢慢的一边出去做活,一边做生意,后来生意越来越大,他就彻底不做这一行,专心当商人去了。
对于那个血玉,其实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去追寻答案,因为他很明白,干这行的人大多数都是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可是他很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钱!只要有了钱,他才不在乎血玉背后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