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每个死后的婴儿都会变成青蛙或着小猫,在寂静的夜里尽情的啼哭,也听说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当其中一个想到另外一个,另外一个也会感受他。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里,全职妈妈,眼里只有老公和孩子,每天的辛劳也是为了我们。总是忙的爸爸,为了这个家打拼,为我们扛起一片天,而他们都是我所见过最坚强的人,从不在我面前面露愁容。而即将成年的我将替爸爸扛起这面大旗。
每天的生活都是按部就班,每天同样的时间里做着同样的事,我期待着有一天能有什么打破这样的规律,也有一部分的我希望这一切就这样平淡的一直走下去。我有预感,平淡的生活将被打乱。
今天爸妈有点奇怪,收拾好碗筷神色凝重的坐到了我旁边,说要告诉我件事但是半天没人说话。
终于,我妈开口了:“事情是这样的,南南,我们本来打算把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但是我们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妈的声音越说越小。
“还是我来说吧!我怕你妈受不了。其实你还有个双胞胎哥哥。”爸爸抢着说了。
“双胞胎哥哥?那他人呢?你们不会把他送人了吧?”我满脸狐疑。心里想着,另一个孩子被送到有钱人家过着和我完全不同的生活的画面。
“南南你别着急,你哥哥还没来得及出生就离开人间了!当时我们知道你妈怀的是双胞胎都很高兴,而且胎位很不错,完全是能顺产的。胎一直照顾得很好,结果生产时出了点小意外。”说着我爸就停顿了,好似还是不想说下去。
“发生了什么?都临产了都没生出来?哥哥没生出来我怎么出来的呢?我本来应该有一个哥哥的。” 这次我是真着急了,要说,我是一直希望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的其实也不好,一个人长大多孤独,未来的家庭压力也很大的。
“你们俩个头都不大,哥哥的生产开始都很顺利,头都快出来了。就在这时,你抢着入盆了,哥哥就卡住了。医生来找我商量,孩子卡住了,只有一种办法,不然母子三个都保不住。”
“什么办法?”我妈已经开始哽咽。
“对你哥哥行断头术,保住你和妈妈。”
断头术?不用再深入解释了,再明显不过了。医生切断了哥哥的头,让我这个插队的先出来。而后出来的只是哥哥的无头尸体。
“我可怜的孩子,他没做错任何事。”妈妈的情绪失控了,失声痛苦起来。爸爸也难受得直摇头,伸手安慰着妈妈。
“是这样的,明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那也是你哥哥的祭日。今年我们希望全家都去祭拜你哥哥,这么多年,为了瞒着你一直没去过他的坟头。真的是愧对他。”爸爸也哭起来了。
“好吧。”我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实在是太疯狂了,我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但是他还没出生就死了,而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全是我的错。
哥哥如果没死会是怎样呢?他应该会和我长得一摸一样吧,我们会穿同样的衣服,做同样的事情,就像我和我的镜像一样。我们一定会形影不离的,对,我们感情肯定会很好的,还有电视里那种,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我生病他也会难受。但是,我毁了这一切。
躺在床上不停的想着哥哥的事,埋怨自己为什么会去抢着入盆。这到底什么道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天还没亮,我不知怎么的汗湿了枕头,摸手机看看,午夜十二点。翻身起床,去厕所洗把脸。
路过客厅时发现,爸妈都睡在这儿,电视还开着。我把电视关了,轻手轻脚的摸进厕所。
热水洗脸,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很多。镜子上全被雾气笼罩,我抹了一下镜子想看一下自己的脸,却被吓得跌倒在地。
镜子里的我没有脑袋,只有一个血淋淋的脖颈。什么玩意儿?难道半夜照镜子会见鬼是真的?难道是我的哥哥?不对,一定是我的幻觉,世界上更本没有鬼,哥哥去世的时候还没出生,变鬼也不会是这造型啊,一定是想太多造成的。我缓缓站起来,想看看镜子,这一次我只是看到了自己紧张的脸。
“呼……”长舒一口气。果然是幻觉,把镜子擦了个干净,我要把自己脸上一个痘痘挤了,都化脓了。不对,为什么在镜子里找不到那个痘痘?镜子里这张脸越看越陌生,这张脸比我平时更显苍白,我往前靠,我脸上红且发胀的痘痘没道理找不到啊,我都摸到了。
“砰。” 门关上了,镜子里的脸开始抽搐起来,我想移开视线却怎么也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就看着镜子里我抽搐的脸上扬起诡异的弧度。突然,他的双手伸了出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里拉。我感觉我的头都要脱离我的身体了,死命挣扎却毫无作用,推翻了所有的洗漱用品。也于事无补,原本的镜子就像一扇窗户我的身体也越过洗漱台,来到了另外一边。
“你活得差不多了,现在轮到我了。”镜子里的人又变得没有了脑袋,一个血淋淋的脖颈还在往外流着血。是他,真的是他。
“啊……”终于吼了出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已经早上九点了,原来只是个噩梦。穿好衣服,出去准备洗漱。
“南南,快起来了,今天去要去祭拜你哥哥。”是妈妈,听声音应该在厨房做早饭吧!但是我怎么没闻到香味?奇怪,怎么没见到爸爸?也没多想,进厕所就开始刷牙。
“都九点了才起来。”在镜子里见到妈妈抱着洗衣篮站在我后面,我回头想说没必要起这么早,我背后居然没有人。
“这是第一次去,我们还得早点上街买些东西。”镜子里的妈妈接着说着,而里面的我,正望着我拧笑,他的脖子渗出血来,滴进了洗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