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大三,我爸给我找了个警局让我当学徒。所在的这个片区,整个被一条高速公路横穿,这里可以说是城乡结合部,也可以说是居民住宅区,又因为横着这么条高速公路,我们处理的车祸案件比刑事案件要多多了。我们都可以说是交警了,哪里像是警察的样子。
我爸是刑侦警察,虽然并不是高官,但是认识的人可不少,当时趁我放暑假不乐意回家,愣是把我弄到这儿当学徒。当时正好局子里正好接到一个案子,女大学生裸死出租房,门从里边反锁了,死了一个多月也没人发现,直到把隔壁的房东臭到不行了。报警说她卖淫,把警察找来,把门打开,结果人都生蛆了。
这下可好,没法解释她是怎么死的,门被反锁的,自杀?法医出结果说没有任何自杀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外伤。她为什么全裸?鬼知道,又没有被强奸过。估计她有自己在家时就全裸的怪癖。门和窗户都是被从里面反锁的,没有人进入的痕迹。全屋的指纹都是她的,看来她还没什么朋友。就好像突然到点该死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一样。
这下案子也就完全没有了进展,我们抓破了头,死者的家人天天来警局纠缠,说什么要个说法,女儿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巴拉巴拉......
要我说你女儿死都死了,也没有他杀可能,要说法来有什么用?真是电视剧看多了。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真逗。
但是不知道这家人去哪儿找的关系,局长都关心起这个案子来了,这下倒好,领导下命令说这个案子一定要水落石出。尼玛都是些不操心的人,跑来逼起我们了。虽然这都不关我的事儿,我只是学徒,但是我当时也在为我未来的工作环境深深的担忧啊!
话说狗急了还跳墙,愣是让我那帮师傅想出办法来了。什么办法?要我说,这就是个馊主意,要是我知道会搞成这样当时死活也不会参与。
大伟,我师傅,平时就是个不靠谱的,天天都给我讲黄色笑话,而且生得就满脸猥琐。夜班时候,拉着我和另外一个值班警察阿强,来到停尸房说是要招魂。
“大伟你不是吧!又来?从来就没灵验过。害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啊?恶心死了。”阿强一脸无语。看来他做这种事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懂什么?你们这些五大三粗,平时在尸体旁边吃盒饭的糙汉子怎么招得来?鬼都怕你。这不,我们这有小南嘛。说不定他的体质就行呢。小南,你可是我的希望啊。成了,师傅包你一个月的盒饭。”他说着就一直盯着我,双眼发光。
“谁稀罕你的盒饭啊?我要吃海鲜。”我还怀着帮个小忙,赚一大笔的心态,要是知道他后来对我做的事,就是给我吃什么也不干啊。
“行啊,我的祖宗,你要吃啥都行啊。”他满脸兴奋,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钳子就去拔那女尸的指甲!
“哎,你干嘛呢?被家属知道还不削死你啊?”我连忙想去阻止,可惜已经晚了,那尸体都开始腐烂了,指甲一扯就下来了。
“没事儿,用完了粘回去就得了。”他倒是说得轻松,把指甲拿下来用纸擦了擦。
“接下来做什么啊?念咒语嘛?”我有点好奇。
“做什么?”他笑了笑,一下发作,一只手就把我双手锁住。一把往我嘴里塞了点什么,尼玛,就是那女人的指甲。
“没事儿,我已经擦过了。”
当时我已经没功夫搭理他了,因为我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眼睛一直往上翻,脑海里闪过种种画面。
渐渐画面变成镜头,我变成了一个女人,全身chi裸的在家。哎玛,我的身材还真好,前突后翘。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喜欢性ai玩具,拿出我的最爱。
现在想起来当时那玩意儿这么大,她怎么这么喜欢?简直就是个矿泉水瓶子!
我把那东西塞进喉咙里,尽情的感受那窒息带来的快感。我意识渐渐模糊,但是快感太强,我已经没有力气抽出了。直到我跌倒在地,我的最爱弹到了沙发底下。
尼玛敢情这女人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还真是一不小心就死了。
现实中,我跌倒在地回魂似的大口喘气。突然我想起什么,使劲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大伟也来帮我拍背好让我吐出来。努力了半天也什么都没有,擦,我把那指甲吞下去了。
向大伟投去怨恨的眼神,他也没有不好意思,急忙追问我看见什么。
“你妹啊,你让办这事儿太恶心了,我要两个月海鲜,你给我折现,我要折现……”我想我当时的样子肯定和催命的鬼一样,瞪着双红的眼,呼嚎着拿命来什么的。
“好吧,你倒是快说啊!都是他欠你的。”阿强都急起来了。
“这女人是被自己爽死的,你们去找找她沙发底下吧。”我都还惊魂未定,把大伟给我拿的茶推翻一边,我可不想再吞下什么东西。
他们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跑了,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儿。简直是些没心肝的。
回到值班室才知道,晚上十点接警出动接回来一大堆现场目击者和死者家属,整个警局一下炸开了锅。一个卖菠萝的小贩在郊区高速旁边给人削菠萝把自己的拇指削掉了,这不要命的立马冲到高速路上捡自己的手指。谁知道刚好被飞驰而来的大卡撞个正着。买菠萝的看到小贩手指被削掉时就吓傻了,报警时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到底在哪里。
队长找我师傅没找到,就找上了我,虽然知道学徒被欺负很正常,但是这大晚上的被派到郊区找一根手指也太憋屈了。尼玛出警时我又不知道,被大伟折磨,现在又叫我跑腿。当时没问清楚,现在出来找,闹了这么久现在都午夜了,那手指估计都被野猫野狗叼去吃了。
把警灯关了,也没鸣警笛,我驾着车安静的行驶着,过了城区就快到郊区了。天气阴沉,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也许是我没注意,今天安静得连虫鸣也没有。
把车停到高速旁,对面是那个买菠萝的三轮,菠萝都被拿完了,就剩几个玻璃罐子。打开我的军用手电,开始找起来,兴许就在三轮附近。
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野狗。它们就躲在旁边的玉米地里,一对对眼睛正发亮。不会是被血腥味引过来的吧?
“咳、咳……”
有人在咳嗽,我下意识的去摸我的警棍。原来是个中年模样的男人,他正在路中佝着个背像是在寻找什么。这三更半夜的,活不耐烦了啊?这刚撞死个人。
“喂,干什么呢?”我操起警棍,电筒向他晃过去,他没有反应,还是在找他的东西。
“喂,问你呢。我是警察,三更半夜在这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他缓缓直起身子,向我转过头来,我脑袋里一个轰鸣。这人衣着破烂,身上也许多伤口,脸上血肉模糊,整张脸往里凹陷。头顶也塌陷了,脑浆从一个破口流出。
“我在找我的手指。”从他脸上的裂口喷出血来,我不确定他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滴、滴……”这时尖锐的车笛响起,一辆大卡以极快的速度驶来,远光灯照得我张不开眼。
砰的一声,那人被大卡撞上了。
当我再次适应黑暗的光线再去找那辆大卡,只剩下照不透的黑暗。而在那人之前站的地方,正放着半截拇指。
我想我可能要一直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