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优雅的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在慢慢的晃着,身前不远处站着几个战战兢兢的男人。“我让你们编个剧本就这么难吗,制片方今天都打了几个电话了,你们这群饭桶,你看看你们都写的什么东西。”说完将桌上的一叠剧本扔在了这几个男人的身上。
“去把迪钰麟给我叫来!出去帮我把门带上,一群笨蛋。”马华说道。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马华说。
“怎么了?马总!”迪钰麟问道。
“这些剧本你看了吗?”马华抬头问道。
“看了,就是感觉不真实,其他的还好,反正给制片方交差是没有问题。”迪钰麟笑着说道,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端起刚才马华的那杯红酒仰起脖子一口喝完。
“把我们学校的事情写出来吧,我觉得这么多年了是可以说说了,这个你来写吧,你也是当事人之一。”马华说道。
“嗯,好吧!这么多年了,我看这个事情在你的心里都快压出病了。”
时间推向了十五年前的一天。
马华坐在出租车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快到8.00了,今天晚上的自习课老师要来检查,并讲解一些平常大家遇到的问题。遇到的问题马华是没有,但是对于今天来检查的老师刘海涛,马华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原因是马华刚来学校的时候,这位刘老师见到马华后就开始频繁的约她去看录像或是吃饭。因为是新生,第一次马华倒是没想什么就跟着去了,可是在录像厅,我们这位刘老师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用手去触摸马华的手和身体其它部位,一次次的躲避一次次的无耻,实在是忍无可忍后马华在录像厅大声的说道:“刘老师请您自重。”说完马华就离开了。
“装什么装啊!这样的女人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身后传来刘海涛的声音,可是接着就是啪啪的几声,随后刘海涛杀猪般的叫声接着传来:“你为什么要打我,走上派出所去,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打我。”这些话渐渐在马华的耳边消失了,因为马华飞一般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从这以后马华的上课生涯总会得到刘海涛的特别照顾,一点小事就会被无限放大,甚至有一次刘海涛竟然无耻的对马华说让他爽一次就放过她。
这话让马华的男朋友也就是我得知了,在一次晚自习后,刘海涛不知被谁套上麻袋狠揍了一顿并扔到了学校西面的一个旱厕里面,最后还是学校的保安在巡夜的时候听见声音才把他捞了上来,这显而易见是马华的男朋友干的,为此马华的男朋友被开除学籍。
为这事刘海涛消停了一段时间,对马华也没有那么苛刻了,时间长了才知道刘海涛又看上了别的学妹,没想到的是这位学妹竟然和他好上了,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的,马华心里总是为那个学妹感到不齿,因为刘海涛在当老师期间祸害了很多新来的学生,由于他爹是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所以学校对他的事情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会让他出去休假。
后来由于这个学妹怀了小孩要逼着刘海涛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女孩子在怀着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看不到希望了就在自习楼的楼道里自缢了,听法医来说死法相当的恐怖,女孩子穿着一身红衣红裤,并且用血将自己的脸全部涂满,由于是自缢身亡,靠着下坠的力量,孩子的头竟然顺着产道滑了出来,但是由于没有外在的力量,孩子最终也是卡在了产道只有头伸了出来,两只眼睛睁的很大,愤怒的看着这个世界。
没过几天刘海涛疯了,是那种时而清醒时而疯狂的状态,清醒时嘴里会念着那个女生的名字,疯了就会跑到旱厕去吃屎或是脱的一丝不挂的在校园里面乱跑,学校实在是没有办法再通知了刘海涛的爸爸后将他强行送到了精神病院。刘海涛爸爸来学校象征性的讲了几句后没过几天就住院了,说是能看见那个女生在他家里转,手里还领着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但是只能看见孩子的小脑袋。刘海涛爸爸最后在医院说是心跳过速痉挛,俗语说就是心脏病复发死亡,这些事情说的悬一点就是被吓死,不过谁也不回去说破的。
教育局和学校对这件事情都保持了沉默,学校还为了稳定人心从红光寺请了几个和尚到学校念了几天经,可是最后这些和尚也是被整的鼻青脸肿的,学校也是没有办法了,将女孩自杀的那般栋楼封闭了起来,这也变成学校的禁忌话题。
由于今天和男朋友到游乐场玩,回来打了好半天才打上一辆车,回到宿舍收拾完拿起书本马华飞快的朝教学楼跑去,可是到教学楼跟前时,马华感觉到了异样,为什么那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自己迟到,也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啊,值周的学生呢。看着那栋在同学眼里和嘴里都异常恐怖的大楼,马华站在教学楼不远处盯盯的看着那栋让人生畏并在月光下更显得凄凉和恐怖的大楼驻足不前了,可是马华的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召唤她,这种感觉很是强烈,马华不自觉的开始朝前走去。
楼里静悄悄的,没人还是都在上课。现在马华脑子里面想着就是那个女孩,原来她和刘海涛在一起的时候马华劝过她,可是当时她哪里能听进去呢,沉静在爱情的甜蜜中,对于刘海涛的沾花惹草,女孩只是说道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也是应该的。所以当时马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女孩的自缢,马华才感到惋惜,一朵美丽的鲜花就这样夭折了。
对于刘氏父子的遭遇,很多人都是拍手称快的。这俩父子在教育系统可以说就是两个毒瘤,包括刘海涛的母亲也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期间被刘海涛的父亲强行占有的,这么多年来刘海涛的母亲就是在刘氏父子的折磨下郁郁而终。
做惯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也回来收你的,刘海涛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贞烈的女子会为了爱情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自己斩断了轮回,也要让刘氏父子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让刘家断子绝孙。
想到这些,马华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她现在竟然感觉不到害怕,心里只有同情,在四楼的楼梯口,马华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那里,没有狰狞的表情,只是站在哪里对着马华招招手。
马华抱紧了手中的书本,不自觉的朝后退去,红衣女子说道:“马姐姐,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你给我帮个忙,因为我离不开这栋楼,好吗?我求求你了,我在这个学校也只有你关心过我,我也只想到了你。”
马华听见这里,眼睛有点红润了,这个女孩是从南疆一个偏远农村考入这所学校的,带着所有的幻想和对大城市的渴望,再碰见了刘海涛后觉得那就是她的幸福,可是却让她背负了这么大的因果,是悲是喜现已无从考证了。也许当年她是幸福的吧,可是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只能怪红尘无情吧。
马华跟着红衣女子来到了她自缢身亡的地方,红衣女子用手指了指还悬挂在防盗门上的一截绳子,可能是当初绳子系的太紧,绳子没有解开而是直接用刀割断的,留下了一截短短的绳头。红衣女子对着马华说道:“姐姐,你将这截绳头解下来,在七月十五号的时候烧掉,我的孩子就可以解脱了,而我对刘家父子所做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吧。”
“嗯”我点点头,找来梯子,开始解这个绳头,解不开,怎么办?我想起来我的文具盒里有刀片,当我拿出刀片对她说道:“小静,用刀片可以吗?”
“没关系,只要取下来就可以了。”小静说道。
当我费了半天的劲取下来后,小静对我说道:“姐姐,我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这也许使我们最后一次的说话了,我知道你原来劝过我,可我总是认为那就是爱情。唉!到最后我才知道我错了,可是当时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心想他会为了孩子,可是他却说那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让我打掉,我…我做不到。在这个城市我举目无亲,我更无脸回到家乡,我选择了这种方式带着孩子一块离去,我听说当我死去时将自己的血涂满脸颊穿着红衣死去会变成厉鬼,我恨他,我要报复。当我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孩子会在那天出世。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着我下地狱,所以我选择了你来帮帮他。后来当我看见我的父母抱着我的身体哭成泪人的时候,我的心碎了,可是我不甘心啊,你知道吗?刘海涛最后竟让将我许给了他的父亲。”
说到这里小静竟然开始哭泣,声音里面夹杂着不甘心,失落、恨。我竟然抱住了小静陪着她一同开始哭泣,小静的身体冰的吓人,是那种沁人心扉的冷,小静就这样在我的怀里哭泣,我也为她感到悲哀。
过了会儿,小静感觉到了什么说道:“姐姐你不可以抱我,我的负面情绪会传染你的。谢谢你陪我哭,我的心里好受多了。等孩子解脱了,我也就解脱了。”
几天后,听说刘海涛彻底的疯了。在当年的七月十五的前两天深夜自己不知怎么脱离了精神病院的管束,跑回学校在对着那栋教学楼不停的磕头,磕的满脸血,嘴里不停的念叨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最后跳入到旱厕里面活活的被大粪呛死。当第二天刘海涛被打捞上来的时候,两只眼睛挂在了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挖出来的,满嘴的牙齿一颗都没有了,额头上的头骨裸露着,身上到处都是深深的抓痕,法医没有通报,只是将尸体冲洗干净后,直接拉到了火葬场进行活化。
这是门卫老王后来再我回学校取东西的时候给我们说的,因为在第二天的时候我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外地实习。
当我在七月十五的那天傍晚给小静烧纸的时候分明看见小静牵着一个完整的孩子在向我点头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