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几件事以后,田飞发觉,他很难再信任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高的,还是矮的,一脸朴实的,还是聪明都写在脸上的,他都难以信任。
因此,田飞总是一个人。
当然,他知道一个人的缺点。
没有人支援,没有人帮助,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他必须得更谨慎,更灵巧,更自律。
田飞做得还不错,最近五年以来,他从未失过手。
医院是田飞常去的地方,人流量大,人们往往也会携带大量的现金,容易得手。
那天是周一,医院里的人出奇地多,田飞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那是个中年妇女,表情焦躁,像老母鸡保护小鸡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挂在胸前的小包。
小包鼓鼓囊囊,一定有货。
田飞并没有急于动手。
他观察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便衣,有没有同行。
便衣固然得防备,同行呢,田飞也是防备的,他不想让同行认出来他,他倒是也不怕事,他知道,有些同行会划地盘,不喜欢别的同行染指他们的地盘,田飞倒不怕他们,但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还是尽量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才是最好。
他观察得很仔细,或者说,他不光是用眼睛瞧,甚至用自己的第六感去感觉。一旦感觉不太好,他就会收手,就会放弃。
他挺迷信自己的感觉。
这个猎物吧,他觉得应该没问题,感觉还算正常。
接下来,就得耐心,寻找合适的时机。
田飞不急于动手,他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这一点,他也迷信,他总觉得,最佳的时机总会到来,一旦他认出来那个时机,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有一次,他跟踪猎物足足五个小时,才等到那个最佳的时机。
但这一次,这个猎物并没有让他等很久。
那个中年妇女手机响了,她烦躁地对着手机说着什么,情绪越来越激动,这是个绝佳的时机。
田飞假装路过,挤了那个妇女一下,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刀片,划开了那妇女的小包,左手顺势就把小包里厚厚的信封攥在手里。
妇女还在对着手机嘟囔着什么,她瞪了田飞一眼,田飞连忙微笑起来,点头致歉,身体离开那个妇女,那个厚厚的信封也离开了那个妇女,而那个妇女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胸前的小包轻多了。
田飞悄无声息地把厚厚的信封塞在自己腰带里面,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当然,田飞早就踩好点,知道监控在那个地方,整个行动他都用身体或胳膊遮挡着,不让监控录到他取钱的那个瞬间。
他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医院。
过两个路口,有一家不错的羊肉店,田飞打算去喝一碗热腾腾地羊肉汤,然后,再考虑如何犒劳犒劳自己。
虽然没有数,仅仅捏了一把,田飞大概就知道今天的战果如何。
至少有三万多块钱吧。
战果还不错。
在这个城市,田飞有两个相好的,差异比较大,一个高挑年轻,一个丰腴风流。田飞倒不经常跟她们见面,只是想犒劳自己的时候,才会跟其中一个约会。
田飞不是个抠门的人,和这两个情人都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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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错关系。田飞告诉她们,他是水泵推销员,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两个情人也都挺识趣的,也不再多问什么。今天,找谁呢。
田飞有些犹豫,他在做选择。
突然,他的腰被撞了一下。
田飞冷静地回过来头。
原来不过是个八九岁的男孩。
男孩在街角的一小块空地上玩滑板,大概是刹不住车了,才撞了上来。
男孩哈哈笑着,就滑走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
不过是一个孩子,田飞没法跟他一般见识,田飞只好自认倒霉,继续往前走。
田飞挑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喝完羊肉汤,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到自己的外衣里面,田飞是想把到手的钱调整一下位置,或者,把信封去掉。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腰部空空如也。
田飞一下子呆住了。
钱呢?
钱去哪儿了?
难道,钱顺着裤管滑下去了?
不可能。
以田飞的敏感,钱即使滑下去,他也不可能一点察觉也没有。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
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那就是,田飞的钱被别人偷了。
这更让田飞惊骇。
居然还有人偷田飞的钱,而且,田飞竟然一点察觉也没有。
会是谁干的?
田飞开始一点点回忆。
从他得手以后,他一点点回忆。
田飞记忆力挺好的,他几乎能回忆起来所有的场景,得手以后,他遇到了什么人,都是什么特征,有过什么动作。
全部都捋了一遍,田飞惊讶地发现,就那个滑滑板的男孩跟自己有过身体接触。
难道是那个男孩?
那男孩顶多就八九岁,难道就有这样的身手?居然敢偷田飞这样的老贼,而且,居然还让田飞一点察觉也没有。
无论如何,田飞得回去看个究竟。
让田飞意外的是,那个男孩居然还在那儿。
只不过,他大概玩累了,现在坐在台阶上休息,而他的滑板停留在他脚边。
田飞没有贸然走过去。
他观察着四周。
他知道,有些同行训练孩子完成自己的计划,孩子作案的时候,旁边总有大人看着。
但是,周围这么多人,田飞怎么也看不出来,是谁跟那个男孩是一伙儿的。
似乎,没人跟那个男孩有关系,那个男孩好像是独自一人。
管他呢。
最后,田飞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没想到,那个男孩笑吟吟地瞧着走过来的田飞,田飞去找他,他似乎并不意外。
田飞靠近男孩,也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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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下来。他点了根烟,深深抽了一口,然后,冷峻地瞧着男孩。
“你好像拿了我的东西。”田飞说。
男孩没有否认,还是笑吟吟的。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田飞冷冷地说。
男孩笑着摇头。
“我不能还你了。”男孩说。
田飞死死地盯着男孩。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田飞说。
男孩却一点也不在乎田飞阴沉的眼神,他还是笑嘻嘻的。
“我不能还你了。”男孩又说了一遍。
这小孩看来是有恃无恐啊。可他到底有恃什么呢?
田飞又观察四周。
他还是看不出来,谁跟这孩子是一伙儿的,谁让这孩子这么胆大妄为。
田飞的眼神又聚焦在男孩身上。
“为什么?”田飞问。
“恩?”
“为什么不能还我?”田飞明确地问。
男孩咯咯笑起来。
“因为,我已经把钱还给它本来的主人。”男孩说。
田飞有点懵。
“本来的主人?什么意思?”田飞问。
男孩笑嘻嘻地向田飞解释。
“那钱是一个女孩做手术用的,是用来救命的,那个女孩前世做过挺大的善事,命不该绝,所以,我就把钱还了回去。”男孩说。
难道田飞作案的时候,这个小男孩看见了?
但田飞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医院里见过这个男孩。
还有,这个男孩怎么知道钱是一个女孩做手术用的?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怎么可能知道别人的前世呢?
纯粹是瞎扯。
是故弄玄虚。
但田飞想不明白,这个男孩为什么要这样瞎扯。
田飞对男孩甜蜜地微笑起来。
“你已经把钱还了回去?”田飞问。
“对呀。”
“你怎么还回去的?你好像一直在这儿滑滑板,没有离开过这儿,你怎么还回去的?”
男孩也甜蜜地对田飞微笑。
“我有我的办法。”男孩说。
“什么办法?”
男孩只是笑。
“我反正有我的办法。”男孩说。
是托别人还回去的?
田飞又环顾四周。
但周围没人跟这个男孩有什么关系。甚至,没有一个人向这儿多看一眼。
田飞的脸又冷了下来。
“别瞎扯了。别跟我玩花招。按道上的规矩,把我的钱还给我,至少,我该得到我那一半。”田飞说。
男孩不置可否。
“按规矩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田飞阴沉地说。
男孩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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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你摸摸我的兜。”男孩说。
“什么?”
“我兜里有个东西,你摸摸呗。”男孩说。
男孩举起右手,这样,他右边夹克的兜就露了出来。
田飞有些犹疑。
男孩却爽朗地笑着。
“没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男孩对田飞说。
田飞充满了厌恶,但他还是用左手碰了碰男孩的右兜。
兜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男孩说。
田飞却一动不动。
“你到底想搞什么鬼?”田飞问男孩。
男孩笑嘻嘻的。
“你把我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吧。拿出来,你就明白了。”男孩说。
田飞迟疑了一小会儿,后来,他还是把男孩兜里的东西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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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了出来。原来,是一把泥巴捏的手枪。
但田飞却脸色大变。
他认识这把泥巴枪。是小时候镇上的一个老头捏的,虽然是泥巴枪,但很精致,打磨得很光,黝黑发亮,田飞花了一块钱才买了回来。但只是一个中午,放在书包里的枪就丢了,不知道被谁偷走了。田飞特别恼怒,为了报复,他在另一个中午,偷偷打开了一个同学的书包。还不错,有很好的收获。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难以自拔,逐渐养成了不劳而获的习惯。
田飞记得,买泥巴枪时,他曾让那个老头在枪托的底部刻上自己的名字。
他翻起枪托。
果然,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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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回事啊?这男孩怎么会有这把枪呀?
田飞开始浑身冒冷汗。
他抬起头想问问那个男孩时,却发现男孩不见了,凭空就消失了,只剩下那个滑板还在台阶下停留着。
田飞把滑板、泥巴枪带回了租住的房间。
他再也没有重操旧业。
他打算金盆洗手。老家是没法回了,他在老家是声名狼藉,那么,就留在这个城市吧。这些年,田飞有点积蓄,他打算找个地方,开个小超市,就这么把生活安顿下来。
或者,再找个女人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