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精神病院。
出乎我的意料,这里和普通的医院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人来人往、排队挂号,并没有电视里所见的大呼小叫、歇斯底里或者各种奇怪的行为。
我是来探望我的初中同学白露的。我们初中毕业后足足有两年未见,她没有考上高中,去了一所职业学校。那所学校其实不错,五年制学期,毕业后就是大专文凭,倒是也省去了高考的压力。
可惜就在上个月,白露突发精神疾病,还到了不得不住院治疗的程度。
这一点,我并不感到意外。
几年前,白露的母亲就因为精神病住院,后来引发多种其他疾病而去世。听说她的外婆也曾经得过精神病,需要长期服药控制。那时,就有各种风言风语,都说白露有家族病史,本人又内向沉默,以后早晚要发病。
只是没想到,她会发病那么快。
“你是她的同学?”带路的护士小姐好奇地打量我,“她的亲戚都很少来看她呢,没想到同学会来。”
我一时有苦难言,记得几日前初中同学聚会,有人说起白露的近况,都唏嘘不已,纷纷表示要来医院探望她,还约定了探病时间。结果今天准时到达这里的,却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由于白露发病时比较癫狂,正常时也很少与病友交流,因此医院为了避免惹麻烦,让她住在单人病房。见我有些迟疑,护士小姐微笑道:“你不用担心,白露最近药物控制得很理想,近一个月都没有发病过。而且每个病房都有二十四小时监控设备,可以随时察看病人的状况。不过为了病人的精神状态考虑,你留在病房里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二十分钟。”
走进病房,我看见一个相当削瘦的少女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听见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就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白露。
她剪了短发,倒显得脸蛋清秀了不少,只是非常苍白,毫无血色。
“白露,你的同学来看你啦,看看还认识吗?”护士小姐的声音非常温柔,简直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白露对我微微一笑,“路希芙,是你啊。真没想到第一个来这里看我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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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你呢,谢谢。”护士小姐轻轻掩门而去,白露目送她离去,看向我的眼神忽然变了。
“路希芙,你信不信我?”
她的语气热切又紧迫,呆板的眼睛忽然闪现出狡黠的光。
“你想让我信你什么?”
“我不是精神病,我是真的见了鬼!”
她猛然凑到我面前,露出森森白齿,歪着脑袋定定地瞧着我。
我开始后悔来到这里,想想初中时我和她来往也不多,何必多事呢?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又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抱着千万不要刺激她的想法说道:“那么你说说,你见的是什么鬼?”
白露好像凝视着我,又好像望向我身后,这种有穿透力却又十分迷茫的眼神让我浑身寒毛竖起。她的声音幽幽,说道:“那不是普通的鬼,而是躲藏在缝隙之中的鬼。无论多小的缝隙,它都隐藏在其中,偶尔会露出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你。”
说着,她捂住了一边脸,另一只眼睛却瞪得浑圆,紧紧地看着我。
她的这种失常的行为让我再也待不下去,于是我起身说道:“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看你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带来的吗?”
这句话说完,我又后悔了,白露恢复了原来毫无生气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道:“在这里非常无聊,我很想看看书。住院前,我买了一本侦探小说放在家里,你能帮我带来吗?”
不等我拒绝,她从床头柜取出一把钥匙,又将住址和小说的名称写在纸上交给我,低声说道:“只有你愿意来看看我,谢谢你了。”
之前听护士说,白露住院之后,就连她的父亲也极少来探望她,她是病院里最孤独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又对她萌生同情,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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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护士小姐刚好进来送下午吃的药。白露非常顺从,乖乖将药和水吞服。但就在我离开病房的时候,她忽然尖声尖气地喊了一声:“你要小心缝隙之鬼!”
毕竟是去别人家,我考虑再三,还是先去了一趟居委会,想请个工作人员陪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听我说出地址,居委会却说这间屋子并非白露家,而是属于另外一个居委工作人员名下。自从白露母亲发病后,当然也有人说在发病之前,白露的父亲就已经和一个阿姨来往密切。办完白露母亲的大殓之后,两人就住在一起。
白露与那个阿姨矛盾很大,几年前,她父亲就承租了隔壁邻居的空房,白露搬了过去独自居住。
刚好这个邻居就是居委工作人员。她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郑姓妇女,样子十分和蔼。她的儿子在附近另外一个新小区买了房子,她便一起住了过去照顾孙儿。她说白露虽然很内向,平时都很少听到她说话,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乖巧懂事,房间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听到白露发病的消息,郑阿姨也觉得十分惋惜。
“这好好的女孩儿,怎么就忽然发精神病了呢?”郑阿姨感叹道,“所以说呀,小孩子不能没有妈妈,有了后妈就一定有后爸。说到她后妈,听说她回老家去了,呵呵,她爸爸抛弃妻女,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白露发病后,屋子就一直空着。郑阿姨不是没有想过再租出去,但一是租约尚未到期,二是想到有人会对前租客是精神病人有所顾忌,何况白爸爸租金也按时交付,所以就维持现状。
“到了,就是这里。她爸爸就住在隔壁,现在应该是去上班了吧。”
这是比较陈旧的房型,一梯两户,面对面的房门,楼道狭窄,仅能容纳两人。白露家是两室户,郑阿姨家则是一室。
打开房门,屋子里很昏暗,郑阿姨摸索着按下开关,顶灯忽闪了几下亮了起来,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进门就是一间小厨房,随后是紧贴着过道的卫生间,再后就是一间十五平米左右的卧室。
屋子里窗户紧闭、窗帘被拉得笔直,随后用胶布粘起来,所以屋子里特别暗。但最让人感到怪异的是,屋子里的所有缝隙,不论是写字台与墙壁之间、或是衣橱与墙壁之间,甚至是靠着灶台的微波炉,都被厚厚的胶布封住。
就连床与地面之间不足一厘米的空隙,都被她封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郑阿姨瞠目结舌。
我的耳边仿佛能听见白露略带凄厉的声音:“缝隙之鬼啊!”
“缝隙之鬼……”我忍不住轻声念了出来,郑阿姨惊道:“什么鬼?”
“没什么。”我不想多说怪力乱神,一眼就看到摆放在写字台上的一本推理小说。这本书连塑封都没有拆,白露想要的书应该就是这本。
这时,我忽然感到后背有一道视线。
我转头看了眼郑阿姨,她站在卧室门口不知所措,刚才的视线明显不是她在看我。那么,是谁在看我。
我曾经听说,有时眼睛会释放一种生物电,虽然微弱,但比较敏感的人或是在特殊情况下就能捕捉到。这也是当你在注视别人的时候,往往会被察觉的原因。
这种注视,给人的感觉好难受,好像在死死盯着你,我的后脑勺连同后颈的皮肤都要起栗了。
正对着写字台的就是衣橱,是那种旧式双开门衣橱,油漆略微有些剥落。同样地,橱门也被胶布牢牢封着,绕到背后去看,原来衣橱是直接做死在墙面上的,但即使如此,还是被缠上了胶布。
“我们以前为了节省空间,都是把家具做死在墙壁上的。”郑阿姨解释道,“是不是要帮白露取一些换洗衣物?”
说着,她顺手将橱门一拉。
只听见轻微的“啪啪”几声,胶布被扯开,橱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内部。
“东西好乱啊,一个家庭没有妈妈真的不行。白露到底还是小……”
郑阿姨本在衣橱内翻找,忽然停住了话头。
停顿了几秒钟,她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边叫边手舞足蹈,半边橱门都被她扯了下来。
这时,在顶灯的照射下,我看见了,看见了视线的来源。
一只女人的眼睛,带着死鱼般的惨白,隔着透明收纳袋,正从衣橱内定定地看着我。
恍惚间,她似乎还眨了下眼睛。
郑阿姨奔了出去,她在楼道里歇斯底里地大叫道:“来人啊!死人啦!这里死人啦!”
大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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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警方赶到了。天知道这二十分钟我们两人是如何熬过了,我们坐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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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口等候,郑阿姨不断发抖,嘴里喃喃道:“杀人了、杀人了,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是回老家。”经过警方勘查,这才发现,原来因为年久失修,两间公寓之间的墙壁已经很薄了,衣橱又是做死在墙壁上,因此墙壁破了都不知道。
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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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判断,是白父在杀人之后,将尸体藏在收纳袋里,再用真空机把空气抽干净之后藏进衣柜。但他没想到藏尸时可能用力太大,砸破了墙壁,因此尸体的一只眼睛从破洞里露了出来,刚好被住在隔壁的女儿看到。白露长期与继母不合,父亲又偏袒继母,她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又加上家族有精神病遗传史,所以当她打开衣橱猛不丁看到这只死人眼睛时,她体内的疯狂基因被彻底激发了。
她之所以将所有的缝隙都封住,是因为惧怕那道充满着死亡气息的视线。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白露并没有说错,对她来说,缝隙里真的藏着鬼。
过了几天,我将那本小说带去病院。
白露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就像身边没有我这个人似的。护士说这也是精神病患者的典型症状之一,完全自我,所有行为只受情绪控制。
她看了一会,忽然抬头问道:“你见到缝隙之鬼了吗?”
“算是……见到了吧!”
白露点点头,又很惆怅地自言自语道:“爸爸他……还在生我的气吗?真的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了呢!”
我心里有点难过,又不能说她的父亲已经被羁押。据郑阿姨估计,白露的继母一直为了房子与白父争吵不断,这次的惨案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可能……爸爸没有听我的劝说,被缝隙之鬼吃掉了吧!”她幽幽地说道,随后又低头开始看书。
是啊,她的父亲,真的是被“鬼”吞噬了灵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