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有个奇怪的女子跟着我,她大约二十多岁年纪,长发披肩,神情憔悴。如果她整理下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应该是个还算端庄的女子。只是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下有两只乌黑的眼圈,让她本就漆黑的眼珠看起来更加深邃,深凹的两颊让主人看起来不足九十斤。
这女人跟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狂热的粉丝吗?拜托,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又不是那些炙手可热又奇形怪状的乐队主唱,没福气消受这种疯狂的爱。
不错,我今年三十一岁,普通的大学普通的专业,之后又在一家普通的公司找到一个普通的岗位,领着一份普通的薪水做着最为普通不过的工作。我身高一米七五,不胖不瘦,连发量都是适中。
总之,我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相比较而言,我身边亦有出色的东西。
那就是我的女友宝儿。
宝儿今年二十七岁,按照八卦杂志的说法,二十七岁已经步入“中女”的行列。可是她却是如此不同。
正如她的名字所取的那样,宝儿是个娇滴滴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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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她留着娃娃头,圆溜溜的大眼睛下是小巧玲珑的鼻子和带着微笑弧线的嘴巴。不是我夸口,宝儿看起来就像是刚进大学的女学生,是个二九少女。可是宝儿却十分爱我。
我并不知道宝儿爱我哪一点,我家境普通,薪水只够买上几束鲜花,并没有余钱来为她添置装备,记得去年公司年会时她出席所穿的战衣完全是自己从二手店淘来。我长相一般,虽然谈不上丑陋却也和英俊相差甚远。
她说她爱我正如我爱她。
没错,我爱她,发疯似的爱她。就在我们交往之前,我也如同这疯女人跟踪我一般跟踪过她。我也彻夜难眠,每天顶着两只黑眼圈直勾勾地看着她,制造各种各样的机会巧遇她,利用一切手段来向她表白。
宝儿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她对我诸多试探各种考验,我历经千辛万苦才算得到她的芳心。
比如,她常常会在夜半惊醒,然后要求我立刻赶到她的身边。这样的情形不止十次,可是我总能在半个小时候内就赶到她家。我从来不问为何她总是恶梦,也不会奇怪为何她的身边没有家人,我只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尽我的力量守护她。
当然,有时她也会发发小脾气。那天因为天下大雨,我大约花了四十五分钟才到她家。只见她脸色苍白地坐在大楼底下,任凭风吹雨打,她用凄凉的口吻对我说:“如果你对我爱的不够深沉,那么就请离开吧。”
我怎么可能离开她?我当然紧紧抱着她,许下自己一生的诺言。
“你在看什么?窗外有人吗?”
我刹那间的失神引起宝儿的怀疑,她从咖啡店的落地窗往外看去,那个女人居然还知道顾忌,往一棵大树的树荫下躲了躲。即使这样,眼尖的宝儿还是发现了她的存在,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对我说道:“她是谁?”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滚动着泪珠,她抬起左腕想要擦拭,却依旧狠狠地瞪着我。她纤细的手腕上总是戴着一只T家宽手镯,或许是量身定做的关系,手镯牢牢套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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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腕部,闪烁着刺眼的银光。我冲动地起身,拉着她大步走出咖啡店去找那女子。
对方可能猝不及防,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踪我?不要否认,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我声色俱厉,不留半点余地,因为我知道若是我表现出一分一毫的温和,就会引起宝儿极大的猜疑。
那女人愕然看着我,又把目光转向宝儿,用吃惊的口气说道:“跟踪你?我想你是搞错了,我没有跟着你,我关注的人可是她!”
那女子的回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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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意外,她的目光始终凝结在宝儿身上,凶狠的眼神好像要吞了她,女人骨瘦如柴的手指犹如一根利剑指向宝儿的心口。她嘴里吐出的话语更加难听:“你就不过是个缺爱的贱人!你没有男人就不行!你还要害死多少男人才甘心?别人都死为什么你不死?自杀狂!有本事再死一次啊!”她虽然面对着宝儿,却是在对我说:“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要招惹这样一个魔女?呵呵!等到你泥足深陷,你就离死期不远了!”
宝儿尖叫一声转身就跑,我若不是急着去追她,必定要赏那女人几个响亮的耳光,管别人是不是以为我男人欺负女人!
宝儿哭喊着回到家中,这次即使我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喁喁细语不断安慰也毫无起色,她流着眼泪沉沉入睡,白得发亮的左手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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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我的衣襟,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怕我随时离开。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忽然注意到她手腕上那只银光闪闪的镯子。这只镯子很宽,几乎有将近两寸,虽然一看就是名家制作工艺精湛,但是我想那也太紧了点吧?
宝儿睡得很沉,全然不知我偷偷解开她的手镯。
她那白嫩的手腕内侧有三道疤痕,虽然已经八合,却依旧扭曲狰狞,好像三条张牙舞爪的蜈蚣,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
“自杀狂!”我的耳边忽然响起刚才那女人尖声尖气的叫骂声,心中微微一抖。
宝儿自杀过吗?还不止一次?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想不开,非要自杀来了断?还有,那女人为何要跟踪宝儿?她说宝儿是个缺爱的女人,又从何得知?
现在想来,其实我对宝儿一无所知。
我们两人是公司同事,美丽动人的她身边围绕着无数狂蜂浪蝶,她独独选中我。她说她爱我的忠厚老实,她爱我的专心致志,她爱我对她展示的毋庸置疑的浓烈的爱。
但是关于她的过去,她却绝口不提。甚至我连她的父母都没有见过,我只知道她是独居。这点也很不同寻常,因为宝儿是本地人,既然不是孤身闯荡的外省人,为何会独居呢?更不可能从来不提父母。
想到这里,我小心地拿开她抓着我衣襟的手,为她重新戴上那只镯子。我尽量不去触碰她的手腕,好像那里当真爬着三条虫子似的。
在宝儿家的楼下,我又见到了那个女子。
她直直地盯着我,眼中浮现出一丝讥讽。
“飞蛾扑火。”她微微冷笑,对我的步步逼近没有流露出半丝怯意。
我邀请她去附近的咖啡店坐坐,她有点惊讶,但仍旧爽快地答应了。
“你真的做好准备,要听这女人的故事了吗?”她要了杯美式,连糖也不加就灌下去一大半,虽然苦涩得直皱眉头,却露出很痛快的表情。
她说她叫陆嘉嘉,宝儿曾经是她哥哥的女友。哥哥很爱宝儿,对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而宝儿也沉溺在这片爱河里,她享受着哥哥的专宠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是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不久,哥哥和宝儿决定结婚,但是遭到了家人的反对。
父母不太喜欢宝儿,总觉得这女孩太粘人太娇憨,谈恋爱虽然可爱但绝对不是结婚生子的好对象。何况宝儿心中恋爱大过天,除此之外并不太懂人情世故,对两位老人家也不算很尊重。
受到阻扰的两人很困惑,哥哥打算搬出去住以做抗争,但是宝儿却提出一个可怕的建议。
她说要殉情自杀。
宝儿说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就算结婚了也不会幸福,还不如就这样沐浴着爱河而死去。两个相爱的人紧紧握着手离开人世,就算到了来世也能很快相认。
哥哥是迟疑的,但是禁不住宝儿的再三劝说,终于在某日与她殉情自杀。
自杀的地点在本市一家Motel,两人先吞服了安眠药,随后割腕自杀。
“最后哥哥死了,她却活着。”陆嘉嘉恨恨地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吩咐服务员续杯。
我在心底叹息,其实从相处过程中,我就意识到宝儿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与其说她认为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还不如说她其实根本没有经营一段婚姻的把握。自杀,不过是逃避未来的一种手段而已。
陆嘉嘉窥探着我的神情,冷笑道:“怎么?更怜惜她了?”
我不否认,也不想和她争辩。
“不要忘记,她的手腕上有三道伤痕,所以这绝对不会是仅有的一次。”
在哥哥的丧礼上,宝儿不请自来。父母以及陆嘉嘉都非常愤怒,追打着要赶走她。她却只是趴在棺木上嘤嘤哭泣,最后是陆嘉嘉当时的男友将她拉开。
“男人很爱当避风港啊。”她讥讽的声音非常刺耳,“后来他们两人就背着我纠缠在一起。我们当时已经谈婚论嫁,他的父母非常喜欢我,当然反对和这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在一起。她又是老生常谈,说动男人与她殉情自杀。结果呢,又是男人死了,她没有死。”
“哦,差点忘了,还有道疤痕对不对?据说是她高中时与某个老师师生恋不遂留下的,那个老师什么结局?抱歉我可不知道。这女人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说不定还有几重人格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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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你和她再在一起,她早晚会失控,你早晚会有危险。这是经验之谈,信不信由你。”她没动新来的热咖啡,随手在杯碟下垫了三十块便离开了,独剩下我握着手中那杯已经变冷的奶茶发呆。
我当然不想相信她的话,可是眼前咖啡勺反射的银光却让我想起她那过紧的手镯,糖包撕开的封条扔在桌上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蜈蚣,让我心生怯意。
此后的一段日子,我变得很忙碌,本来就并非同一部门的我们,相处时间少了很多,宝儿几次来找我都被我用各种理由打发了,之后她算是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
两个月后我和一位客户吃工作午餐时,意外发现他的助理竟然是陆嘉嘉。
因为这位客户的关系,我们的接触逐渐多了起来。相处时间一久,我发现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孩,虽然有时说话一针见血,但是非常中肯。我变得喜欢和她聊天,有事没事总会发发短信打打电话,终于在几次约会之后我们算是确定了恋爱关系。
而有意思的是,在我们正式交往半年后,宝儿也要结婚了。
她结婚的对象正是那位客户。
婚后客户有次和我午餐谈起宝儿,他说宝儿是个可怜的女孩子,父母早早离世,自己又曾经被长辈猥亵,因此自杀过三次。她的确是缺爱,才会几次三番试探和考验男友,幸亏自己通过测试,两人修成正果。
看着他一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何况我想陆嘉嘉当时和我说的可不是这些,说不定这只是宝儿用来解释手腕伤疤的掩饰之词。
“我说你……”客户犹疑着开了口,“虽说这样说自己下属不太好,但是你和陆嘉嘉恋爱真的没事吗?公司里有很多关于她的传闻呢,都不太好听哇。说她是个专门破坏别人感情的谎话精,只要是她看中的男人,不论人家是不是已婚或者有女友,统统都逃不出她的掌心。她会事先调查竞争对手,然后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话来中伤别人,还弄得煞有介事,任你不信都不行哩!你不会真要和她过一辈子吧?”
我愣住了,一时之中我难辨真伪,但是借着桌上的冰水让我头脑清醒,我顿时想到那些所谓宝儿认为得不到父母祝福就算成婚也不会幸福的言论,难道是宝儿亲口告诉陆嘉嘉的吗?
这又怎么可能?
陆嘉嘉指责宝儿是魔女,究竟谁是魔女?我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