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把日记本放进了包里,待了一会便离开了张家。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屋内静悄悄的显得有些冷清,我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身边朋友都劝我找个男朋友,这样就不用每天,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了。
我略感疲惫的走进浴室,洗漱了一番。最后疲惫不堪的走到了床前,仰身躺在了床上。不知为何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张母痛哭的表情,张母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逐渐变成了一张惨白的脸,这张脸是那个小男孩小宇的。小宇的眼角流出血泪,一双眼睛看不见瞳孔,只剩下鱼泡般大的眼白。
“啊!”我猛然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急忙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虽然灯光有些昏暗,却能给自己一丝的安全感。
我用手擦拭掉额头的汗水,跳下床走进浴室,镜中的自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张憔悴的脸,眼窝深深的陷进去,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用冷水洗漱了两把脸,才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浴室回到床上。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在牵引着我伸手去拿自己的皮包,从包里拿出了那本红色的日记本。
我翻开日记本第一页,时间是九月一日,也就是小宇刚上初中第一天开学写的日记,在此之后的每页都有记录小宇生前每一天上学的情况。
从小宇的日记上来看,小宇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不可能会有自杀的倾向。我眼睛感到有些酸痛,用手揉了揉眼睛,手上无意中翻到了之后的几篇日记。
这一篇日记是小宇出事前几天写的,不过日记的内容却和之前的有所不同。日记内容记载着小宇做的梦,在出事之前的几天里小宇一直做着同一个噩梦,梦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进入了他的家里。
这样简单的一个梦境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我快速把日记翻到了小宇出事的那天。小智果然有写日记,日记中并没有什么内容,只有几句话。
“人生了已无生趣,所以我要离开这个世界。”这两行字体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这句话却完全不像这个刚刚十三四岁的男孩写出来的。我顿时感到有些奇怪,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嘎吱...嘎吱...”卧室门外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个人正在自己卧室门外来回走动。
“是谁?谁在外面...”我勉强鼓起勇气走下床,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卧室门前。卧室门外什么也没有,但是声音并没有因此消失,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这声音确实是这间屋子里发出来的,仿佛正有一个无形的人正在自己面前来回的走动。
我心里越发感到害怕,急忙用手关上了房门,跑回到了床上。
“嘎吱...嘎吱...”脚踩地板发出的声音,刺激着自己的每一处神经。
(四)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也许是今天太过劳累,加上这件离奇死亡案件,弄得自己压力有些大,才会这样敏感。我的心里暗自放松了下来,即使是这样的安慰自己,我还是在“嘎吱...嘎吱...”的声音里勉强睡去。
可是刚刚睡下不久就又一次被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吵醒,这次的声响比起刚才还要肆无忌惮了许多。我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尽量不去听这如同地狱般的魔音。
当时租房子的时候房东告诉我,上一任房客搬迁后,这个房间一直空着,房东本想把这里用来当仓库,可是并没有说这间屋子有鬼。一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背后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进脊梁骨,我的头发都几乎竖立了起来。
“嘎吱...嘎吱...”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走到了卧室门口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开口问道:“是谁?谁在外面...”我有些害怕的走下床,小心的移动着脚步走到卧室门前。
卧室门外就像是有个人正拿着一把刀站在门外,只要自己伸手拉开房门,那个人就会一刀把自己捅死。
我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颤抖的手紧紧抓握住门把手,缓缓拉开房门。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客厅里“嘎吱...嘎吱...”的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
这个红色的身影看上去很熟悉:“没错就是小宇!”
在这一瞬间,我愣住了,我急忙用手捂住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张大了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的两只眼睛瞪得几乎要爆裂开,胸口的心跳声清楚的可以听见,心跳急剧加快,几乎就快要窒息了。
小宇的身上血肉模糊,身体上几处骨骼“咔咔..”直响,一双白色的小脚丫在地板上来回走动。
小宇的样子像是再找什么东西,最后把视线移动到了我的身上。
“姐姐,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日记本?”小宇的说话声很是忧伤就好像快要哭了出来。
我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知道日记本在哪,我这就给你拿。”
我急忙跑到屋内伸手从包里拿出了日记本递给了小宇,小宇满是鲜血的手接过日记本,突然脸色变得无比狰狞,青灰色的脸上七窍在流血。
小宇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双双恐怖的血脚印。我吓得坐到了地板上,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无助的神情,我双手用力的向卧室门外爬,但是我的身体就像灌了铅一样,尽管自己再怎样努力往门外爬行,自己还是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
(五)尾声
次日清晨,接到楼内居民报警,几名警员急忙赶到了小月的家中,屋内弥漫着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在主卧室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具尸体正是身穿红色长裙的我,我的身体已经冰凉,没有了呼吸。我的双手被绑在屋顶的横梁上,双脚被挂上了一个硕大的秤砣。
我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睛倾斜的看着天花板。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尤其是我的脑袋像是被打烂的西瓜,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液血糊了一地。
几个到现场办案的警员,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早已经用手捂着嘴急忙跑到洗手间大口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