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房,惠娘已焦急地候在房内,一见他,便迎了上来:“久等相公不到,让奴家好生担心......”“我......”书生本待回答,心下却一阵恼,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为何店小二把门锁了不让我出去?当真把我当囚徒不成?”惠娘一怔,随即盈盈一笑:“哦,相公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可能小二担忧你出门受了风,这不就......”“休拿这胡涂话来搪塞我。”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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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气,但看着惠娘如花笑靥,到底还是吞声入腹,重重一叹,背转身去。惠娘却也不恼,只是娇声相抚道:“相公先读会子书,奴家去准备些好入口的糕点,顺带着把药给你熬来。”这书生哪读得下书,只管抓耳挠腮,好不躁烦。惠娘走后,他思来想去,索性又往楼下走,想着庭院里散散心,下下火气。走着走着,书生心里猛然一个咯噔。适才总觉得哪里不对,眼下一想,倒是心思洞明。原来这客栈内,居然没见客人出入,只有几个小厮袖了手游逛。这与当日自己入住时的门庭若市,车马往来不绝之状,实在大不相同。照理说,既日日开门做生意,怎会如此冷清?正在疑似间,忽见院子东角蹲一老者,古古怪怪地朝他挥手招摆。
书生满怀疑虑地走近老者,正待发问,老者已经侧身过来,附耳悄声道:“你个糊涂相公,眼看着将命绝于此啦!”书生大愕,忙迭声问道:“这是为何?这是为何?老丈快给在下解个明白!”老者张皇四顾,这才言道:“相公,你有所不知,这家客栈,是个鬼店!咱镇上的人,见了都得远远避开,你倒好,自己送进门来!”书生若受了一个撞心拳,一时变色:“鬼店?”“传闻这店里有个女鬼,嗜吃年轻公子,据闻吃之前,还总得让其喝满七七四十九天的药,说这才能去了人腥味呀!相公好好计较一计较,是不是喝了那药?”
“啊?”书生惊得一跤跌倒,恍然彻悟,无怪乎惠娘使尽十八般解数,软玉温香好菜好酒伺候着,为的就是把自己久留于此地啊!再忆及惠娘话语,言语参差,好些破绽。当下心里惊惶,一时无计,正准备爬起再问个清楚,忽听得远处传来悠悠叫唤:“相公......相公......”果是惠娘寻来了。书生心内乱绞如麻,方寸大乱,想恳求老者相救,猛又惊见老者失了踪影,想是早已惊慌逃去了。书生勉力平抚心绪,颤声应答:“惠娘,你,你如何来了。”惠娘似没有注意到书生的异常,只是温柔说道:“相公,你大病未愈,还是早生回房歇息为好。”言毕,便伸手拉拽书生的衣袖,那力气竟是大得惊人。
书生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随惠娘回了房,只见小桌几上,又是端端正正摆放一碗汤药。那颜色,墨般浓稠,偏生还透着几分诡异的青绿。书生牙齿打架,两股战战,但心里依然存几分希冀,这鬼怪之事,向来只是乡野传闻,倒也未曾真正亲眼见过,倘是老者扯谎唬人,还真信了去,自乱阵脚,岂不贻笑大方。如此一忖度,总算心底稍安。但又想着,干脆及早告辞,一来总归有所防范,二来也好赴得上科举。于是书生与惠娘虚诿一番,把惠娘打发走,便忙不迭地拾掇起行囊。但当他要推门出房,惊觉房门竟纹丝不动。再用力摇晃,还能些微辨出金石撞击之声,原来屋门被从外锁上了。
书生大惊失色,敲门大喊道:“惠娘,惠娘,放我出去!”只听得惠娘的声音飘忽难测:“相公,勿怪罪奴家,奴家行事全是为了你好。只需耐得七七四十九日,到时,你要去便去了罢!”书生惊恐交加,口里兀自念着:“我命休矣,我命休矣!”他这下方才完全信了老者的话,原只道鬼怪之事不可信,不料天降横祸,胡乱觅个下处不但葬了功名,居然连命都断送,当真是悔不当初。书生如没头蝇般团团急转,搓手顿足,思量许久,却终究想不出个主意。
夜半,昏沉沉的书生飒然惊醒。闻得屋外怪响连连,风声四起。忽如狂风折杨柳,忽如怨妇闺中泣,忽如厉鬼火中嚎。各种声音来得切近,须臾间便来到门外。书生惊惧万端,直把头埋进棉被里,不敢作声。待到一切平静,书生战战兢兢把头抬起,赫然看见惠娘已在屋内。这脸依旧美貌如花,玉颜光润,但看入书生眼底,早已如青面獠牙的鬼怪一般可怖。再想想与之同床共眠,真是几欲作呕。
惠娘福了一福,正色道:“相公,休嫌奴家聒絮,这几日务必把门窗关紧,以防不测。”书生心里害怕,暗想,这鬼怪既来吃人,又何必惺惺作态。似看穿书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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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疑所惧,惠娘柔声道:“相公,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的山盟海誓?惠娘已是你的妻子,惠娘不会害你。”书生半惊半疑,正要细问,屋内猛地阴风阵阵,冤魂呼啸之声四面来去。但见:弥漫怨气结成堆,凛冽凄风团作阵。风声里,眼见得惠娘原本白皙的脸色转为暗青,少顷,这暗青里还透出交错的血管来。书生吓得只管哆嗦,惠娘却急急把房门一锁,奔了出去。未几,叩门声急,书生颤声问道:“是,是谁人来了?”一个苍老声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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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响起:“相公,莫怕,是我。”书生仔细一辨,原是那日院子里遇见的老者。书生慌忙喊道:“老丈救我,老丈救我!”老者低声道:“相公,为今之计,只有把那女鬼给害了,才有一线生机,逃出生天。”“怎么害?&rd短篇好玩鬼故事
quo;书生颤颤发问。老者从门缝里塞进一个黄色纸包,轻声嘱咐:“你先跟那女鬼虚情假意,哄骗她一番,再把这药末加在酒里,诱她饮下,这事便成了。”书生没有他法,伸手从门缝里接了来。次日,惠娘端药来时,书生不再避之如洪水猛兽,而是假意拉住其玉手,悲戚戚道:“惠娘,我思前想后,你是断断不会害我的,我真不该那般疑心于你,简直成了背负盟誓的小人,小生该打,该打啊。”惠娘忙掩住书生的口,温言道:“相公,切勿这么说,也怪惠娘有口难言,才会令你生疑。你且安心,再过十数日,便可离开此处,回乡安老,从此再无性命之虞。”听罢此言,书生心下暗骂,果真是恶鬼,满口谎言,先不提你要加害于我,即便只是拖延我上京科举,也已罪大恶极。当下不再犹豫,转身端起放进药粉的酒,送到惠娘嘴边:“惠娘,其实我早该唤你作娘子,这酒权当我们的交杯酒,今夜过后,你我就是夫妻,再无嫌隙。”
惠娘喜不自胜,不疑有他,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哪知酒刚入肚,便觉腹内一阵绞痛,有如千刀万剐。再看书生,早已躲到屋角,虽神情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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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难掩得色。她心下明澈,哀哀一笑,道:“相公,你去罢!奴家已经无力回天!”书生一听,赶紧迈步,又深恐这女鬼没死透,抓了桌上一个花瓶便往惠娘头上砸去。惠娘不躲不避,任鲜血流淌整个面目,惨然道:“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相公,其实我本是山中一地精,只因你前世对我有深恩,特前来搭救相报。我闯地府,杀鬼差,还耗尽八百年道行筑下此幽闭之境,助你复生,哪知你为了功名,先是对我百般猜忌,恩爱不在,再是误信他人诳语,奸谋叵测,与我恩断义绝。命数,这是你我的命数啊......”絮絮不止间,但见惠娘满头青丝散尽,血肉剥落,身形萎缩,渐缩渐小,直至化为虚无。书生惊魂未定,也无暇再细思量,夺门而逃。谁知走出房门,便见所有景物开始模糊弯曲,天地之间一片漆黑混沌,动荡颠覆,俄而飓风呼啸,雷鸣电闪,大片的黑云四处疾驰,席卷万物。书生只觉己身如海中的小舟,被反复抛起扔下,直把五脏六腑都几近翻转出来。等到一切平静,书生发现自己置身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也听不见丝毫声音。忽有老者的声音恻恻在耳畔响起:“走吧,莫误了时辰。”
“走?”书生又惊又惧,“走去哪里?”
“去地府,你早该被鬼差拘走,全怪那个山精坏事。不过,幸好未耽误时辰。”说罢,一条粗大的锁链盘上书生的脖颈和双手,把他紧紧缚住,动弹不得。一瞬间,记忆水流般涌进书生脑海——狭窄的客房内,病重的书生剧烈咳嗽,一口浓血喷溅而出,他颓然倒地,终咽下最后一口气。魂魄离体的瞬间,有女子轻笑安慰:“放心吧相公,只要喝上七七四十九天的还魂汤,你便可以复生人间......”
编辑按: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样的结果,当真是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