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
上次收到一队从墓里发出的汇报平安的消息是五天前的事了,在墓外接应的我们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一队遭遇了不测。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队中不仅有盗墓泰斗,还有几位著名的洋探险家,这些人哪一个都是传奇。至于他们携带的装备,可以说比顶级考古队还要精良。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他们失踪了。
我们经过讨论,决定下去救援,因为墓里的盲珠是比钻石还要珍贵的宝贝。
像样的装备都被一队带下去了,现在我们只能重新采购。刘专家开列了采购清单,让我开车去附近县城的黑市上购买。那个黑市的女老板和她的女儿看起来十分诡异,不过大家还在墓地等我,我来不及细想,买了装备就匆匆地回来了。大家把装备分了一下,就沿着一队留下的盗洞进入了墓中。
向前走了大约一百米,周围已经完全没了光线。谁都不说话,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终于,盗洞到了尽头,我们来到第一层墓门里。好不容易能直起腰了,我活动了一下,继续前行。突然,站在最前面的人停住了。所有人都像触电了似的一缩身子僵在那里,猜测着前面发生了什么。我听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声音极小。
“嗖”的一声,那东西竟然朝我蹿了过来。我头皮一?,想挡已经来不及了。可是,那东西却没有攻击我。我一摸,笑了:“嗨,是雷四爷的猫!”
雷四爷是一队的头儿,盗墓行的瓢把子,这只小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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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离身的宠物。大家都哄笑起来,我却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手上的触感告诉我,这只猫身上沾了很多血,而且正弓着身子警惕地盯着前方,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猫只有在极度恐惧时才会这样,而雷四爷的猫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对它僵尸都犯怵。前面的黑暗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居然能把它吓成这样?
突然,最前面的一个伙计惨叫了一声,栽倒在地。我们能听到他脖子上动脉冒血的声音。随即,更多的人惨叫着倒地,一场混战开始。还好我站在墙角比较安全的位置,抱着猫缩了起来。
僵尸,鬼?
我渐渐地意识到,这种恐惧一半来自于黑暗。如果有光,不管怪物有多可怕,我们的恐惧还是有着落的。现在呢,只有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和能把人逼疯的想象。
“都给我住手!”刘专家喊了一嗓子,喘息着说,“大家先摸一摸周围的尸体,有没有怪物!”大家照做,纷纷说死的都是自己人。
刘专家说道:“中计了!有人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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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间,杀了第一个人,让我们以为遭遇了怪物,然后自相残杀!”这话听得我后背一凉。说实话,大家都是觉得人多胆壮才敢下来的,潜意识里把彼此当成了依靠。现在听说有内鬼,这种归属感顿时就没了。
刘专家继续说道:“大家小心,你们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内鬼......啊......”话到一半变成了惨叫,听声音就知道刘专家被割了喉。大家屏住呼吸,随时准备杀死任何靠近自己的人,恐怖在黑暗中弥漫开来。我躲在墙角,边发抖边安慰着自己:这是人吓人,又不是鬼,没什么可怕的!
刚想到这儿,一只长着八根手指的枯手就捂住了我的嘴。
祭祀
那只手极长,是从上面贴着墙壁伸下来的。我刚要挣扎,枯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拖到离地两米多高的地方。这时,我突然感到背后一空——原来墙壁上有暗道。
枯手将我拖进了暗道。
我在黑暗中被拖行了几米,雷四爷的猫从我怀里扑出去,撕咬起了那只枯手。枯手吃痛,松开我缩走了。我晕头转向,想沿着暗道退回去,谁知道这鬼地方四通八达,爬着爬着就迷路了。很快,我听到前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仔细一听,其中居然有雷四爷。
我居然误打误撞地遇到了被困的一队,谢天谢地他们还没有死!
雷四爷说:“这是咱们被困在这里的第五天,干粮已经吃完了,必须想办法出去!各位都是行家,不用我说也该明白,这是鬼打墙!所以我认为,祭祀还得继续!”
然后是一阵喧哗,一个洋人说:“那样太残忍了,已经杀四个人了!我反对!”
另一个声音骂了起来:“放屁,大家干的是挖坟掘墓的营生,你装什么善男信女?我看今天不用抽签了,就用这个装蒜的洋鬼子祭祀!”
很多人大声附和,没等雷四爷下令,已经有人把那个洋人捆了起来。
我听懂了,他们这是被困住出不去,所以每天选一个队员作为祭品来祭鬼。盗墓之人有一套特定的祭祀方法,那就是把祭品吊到墙上,下面的人扔东西砸他,直到活活砸死为止。血在墙上溅得越均匀,说明鬼越满意。
巧的是,那个洋人正好被吊到了我面前的暗道口。我心想还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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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就把他拦腰抱住,拖进了暗道。吊在墙上的人突然消失,雷四爷他们自然吓得不轻,一下子慌乱起来。人被困在绝境中,理智最多能保持三十六个小时,之后就会渐渐地陷入某种不正常的情绪。雷四爷这帮人恐怕就要崩溃了。我不敢多待,拖着这个洋人爬回了暗道深处。暗道在这一段没有分岔,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原路返回的,可是却发现和刚才爬时完全不一样。我开始觉得这不是一般的迷宫,而是鬼打墙。正一筹莫展之际,那个洋人用夹生的汉语说了一句很熟悉的话:“双眼皮,单眼皮,眼睛夹在贝壳里!”
几个小时前我去黑市买装备的时候,就听到过这句诡异的童谣。
当时我开着破卡车来到破旧的商店里,老板是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女婴。
她看我进来,不耐烦地说:“打烊了!”
我掏出购物清单,说:“我知道你这里是黑市!我要这些东西,付现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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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uo;女老板听完,换了一副表情,认真地看了看单子,说:“你这不对啊,怎么没有照明设备?”
我拿过来一看,果然,枪、雷管,甚至画符用的朱砂和黄表纸都有了,就是没有灯。我虽然不解,但是知道刘专家定有理由,只好说:“你交货收钱,别管闲事!”
很快,几个店员把货抬上了车。我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女老板怀里的女婴突然唱起了歌谣:“双眼皮,单眼皮,珍珠夹在贝壳里......”
这么小的女